“真的假的？”
前方，被曹家軍精良武器裝備打擊到絕望的方臘軍，紛紛丟下手中武器，眼巴巴的望向曹晟。
後方的方臘軍則趁著夜色四散奔逃。
“當然是真的！你們去找江大人領取便是了！”
曹晟大喊一聲，隨即對江辰派來的監軍道：“江琦，這裡就交給你了！其餘人跟我追！”
唔——
“我上哪裡給他們找婆娘？”
江琦一臉鬱悶不爽。
曹晟卻不再說話，他就是要讓降兵拖住江琦，免得江琦又跑來阻止他立功。
率領著曹家精華底蘊凝聚而成的騎兵隊就向司行方追殺而去。
“臥槽！你特碼還來？有本事，你敢跟我單挑嗎？”
司行方又驚又怒，心中憋屈得吐血。
他知道，如果不是曹晟的親衛隊太變態，與其騎兵對沖，絕對不會輸得這麼快，輸得這麼莫名其妙，但此時後悔卻已經晚了。
見曹晟等人皆都是一人雙馬，弓箭還射得奇準，知道走大路必然無法倖免，於是鑽過一處小樹林後便一邊派人去上虞傳令餘姚退兵，一邊則帶著深受摩尼教洗禮的忠心部下沿小路逃往三界鎮。
可等他到了三界鎮時，整個人卻氣哭了！
因為快馬加鞭的曹家猛人們早已把這僅留下五千老弱駐守，還在呼呼睡大覺的重鎮給奪下了。
若不是後面步軍沒有跟上，曹晟和曹輝等人都要一鼓作氣把則縣也給打了。
司行方無奈，只能反向去與退兵的餘姚匯合。
後路被斷之下，兩人被迫無奈，只能率兵向明州（寧波）而去。
明州歸屬兩浙東路，名義上江辰這位江南經略使和兩浙刺史劉拯都有管理之權。
這也是大宋官場的特色，就如同有的大縣四五個縣太爺一樣，互相職權不明，監督提防，忙與內鬥，更有利於朝廷對地方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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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劉拯和孔門弟子、江南學政董襄根本就不準江辰的人插手明州事務，特別是在江辰砍了朱勔和大量的儒家門人之後。
所以曹晟也理所當然的沒有派人告知劉拯有反賊奔他們去了，畢竟如今江辰的政敵，也是他的敵人。
而且，他也存了等反賊打下明州，他再奪回來立功的小心思。
結果就導致一心要看江辰和曹晟笑話的兩浙刺史劉拯疏於防範，直接被司行方和餘姚等人化為百姓混入了城內，隨即奪下城門，佔領了明州。
在被窩裡摟著兩個小妾睡覺的劉拯與夜宿青樓的董襄還沒搞明白怎麼回事，就被人把腦袋給砍了！
因為不滿江辰打壓儒門而大量聚集在明州的儒門學子、士紳也沒能倖免，除了一些榨不出油水的貧民學子收為己用外，其餘人都被痛恨官吏鄉紳的司行方給殺頭抄家了。
一些官員更是被他扒皮填充草料風乾在了城頭上，而劉拯和董襄等官員的妻妾女兒也理所當然的被充為了軍妓。
至此，江南除了南京外，儒門堅守的最後一片樂土也化為了他們的煉獄。
而在司行方攻下明州之時，曹晟也率領後續的步軍，一鼓作氣的把則縣給打了下來，隨即兵圍新昌。
只待攻城器械準備完畢，便發起總攻！
……
訊息傳到方臘這邊後，方臘整個人都聽懵了，怒問王寅道：“愛卿，你是說裘日新被曹晟給殺了？司行方不僅沒能打下越州和上虞，連三界鎮和則縣也丟了？”
王寅一臉苦澀的安慰道：“聖公勿憂，司行方雖然丟了三界鎮和則縣，但卻把明州給打下來了。只要我們能守住新昌，奪回則縣和三界鎮，那此仗誰勝誰負還言之過早。”
“不錯！明州可比越州富饒廣袤多了，其中更是囤積了兩浙東路半數以上的糧草和銀錢，足夠我軍數月耗用！總體算下來，應該算是贏了吧？”
龐萬春小心翼翼的幫好兄弟司行方說好話。
“贏了？”
你們當我傻呀？
方臘眼皮跳了跳，不過為了安穩軍心，只能忍著膩歪點頭道：“恩！以則縣換明州，的確算得上是大勝！
將此好消息傳告三軍！”
說罷，他又看向愛將龐萬春道：“朕給你兩萬兵馬，馬上前去支援新昌。三日之內，務必給朕把則縣和三界鎮奪回來。”
“臣遵旨！”
潘萬春單膝跪地行禮，隨即麻溜的跑了。
眾人也想躲，可方臘卻沒有給他們機會，開口問道：方傑那邊進展如何？對付一個七十歲的老頭子，應該不會再出現什麼意外了吧？”
咯噔——
王寅幾人心中一沉，眼巴巴的望向了國師鄧元覺。
鄧元覺卻好像入定了一般，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
方臘見狀，心中立時生出了不好的預感，冷喝道：“快說！我要知道實情！”
“呃，實情是方傑已經回來了，目前在營中養傷，怕打擾聖公，所以並沒有讓人通稟。”王寅硬著頭皮說道。
“回來了？養傷？”
方臘的臉色立時就陰沉了下來：“他這是敗了嗎？人馬損失了多少？”
“除了帶回的三五千人馬外，其餘的還在統計。臣想著，應該都會陸續回來的吧？”王寅很是不確定的說道。
“朕給他五萬兵馬去打一個老頭子，他居然敗了？還幾乎全軍覆沒？他是在玩兒呢？”
砰——
方臘氣得一拳砸在桌子上，怒吼道：“給朕把方傑帶上來！”
唔——
王寅等人齊齊縮起了脖子。
不到片刻，包成粽子模樣，處處血跡斑斑的方傑就被人給抬了上來。
“傑兒？”
方臘見狀，腦袋轟的一聲，也顧不得責罵，慌忙起身走了過來，不可置信的問道：“你……你怎麼會落得如此模樣？”
“聖公！叔父……”
方傑又是愧疚，又是委屈，直接哭出聲來：“這一仗侄兒輸得實在是憋屈啊！”
“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慢慢詳細說來。”
方臘抓住方傑的手，緊緊握住安慰。
方傑恨聲道：“侄兒從一開始就掉入了宗澤那老匹夫的陷阱裡，攻城一半後，忽然伏兵四出，將我軍截成幾段。
侄兒只能放棄攻城撤兵，誰料段龍段虎兩兄弟竟突然反了，帶領部下奪下糧草，封死了我軍的後路……
叔父，段家兄弟分明一早就投靠了宗澤那老匹夫，合謀起來算計與我呀，我特娘的憋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