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殺子之仇不共戴天!”
王仲岏直接冷聲拒絕。
魏伯鄒也搖頭道:“會之,你不必再勸!我們派去的都是死士,就算失敗了,他江辰也未必知道是誰做的!”
“唉——”
“好吧,如何做,我敬聽岳父和叔父吩咐便是!”
秦檜無奈一嘆,準備回去就告訴江辰。
……
幾人準備了兩日後,大批死士於三更時分潛入了玉清山莊,取來秦檜提前準備好的引火之物後就準備行動。
不過秦檜卻喊住了他們:“諸位好漢莫急!且容本官敬你們一杯,請!”
秦檜說話間,幾個手下立時就捧著酒壇子送了過來,每人為他們倒了一大碗酒。
“多謝大人!”
“請!”
死士們不疑有他,端起酒碗一飲而盡,隨即對秦檜一拱手,便迅速出門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唉——”
秦檜憐憫的搖了搖頭,轉身上了二樓,對坐在窗前的江辰笑道:“藥他們已經喝下去了!”
“恩,辛苦會之了!”
江辰滿意的點了點頭,問道:“此事過後,你是留下來,還是隨我去江南立點功勞,賺他個封妻廕子?”
“恩?”
他這是在試探我嗎?
秦檜一愣,有些搞不定江辰的心思,觀察著江辰的臉色道:“良辰你認為呢?若你不放心這裡,我可以留下來,替你好好照看嫂夫人他們!”
“好!
此去江南,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我最擔心的就月娘,有你在,我無憂矣!而且有你負責打理皇家商會,倒也不至於虧待了那些老兄弟!”
江辰說話間,直接為秦檜倒了一杯茶:“來,我敬你!”
“你讓我打理皇家商會?真的?”
秦檜滿臉驚喜的端起茶杯,直接就期待了起來。
“論才能論人品,你無疑是最適合的!我早已在官家面前為你美言過了,蔡相也沒有阻止的理由,你便等著高升吧。”
江辰笑著與他碰了一下杯子,一飲而盡後,便盯向了糧倉的方向。
“多謝良辰!不,是多謝兄長!”
秦檜激動得臉色通紅,問道:“不知兄長去江南的日子可定下了?我還想趁你離去之前與招娣把婚事定了呢!沒有你這個兄長主持,可不像話啊!”
秦檜知道在江辰離京之際,並不是他與宋招娣成親的合適時機,因為那樣定然會引起蔡京的猜疑,但態度卻必需要表明。
江辰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搖頭道:“先委屈招娣一段時日,待我重歸汴京之時,你們便無需忌憚任何人了!包括他蔡京!”
這麼自信?
就算滅了方臘,經略江南成功,最多也不過入閣罷了,難道還能爬到蔡京的頭上去?
難道……
秦檜心中忽然一突,壓低聲音道:“兄長,莫非你要對蔡相出手了?”
“那不可能!如今儒理相爭之際,朝堂需要穩定,蔡相的地位根本就穩若泰山,誰也取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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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你以為官家會忍下蔡絛嗎?”
江辰搖了搖頭:“此事你他日自會知曉!提前透露風聲給你,只是讓你心安,做事不必束手束腳而已,莫要多心!”
我多心?
你是怕我轉去投靠蔡京吧?
秦檜暗自撇了撇嘴,但卻對江辰的話不敢懷疑,因為江辰對他說過的每一件事都變為了現實。
於是趕忙表忠心道:“兄長你放心,有我在,誰也別想踐踏玉清山莊,誰也別想破壞你的功績成果!”
他正說話間,便看到糧倉的方向亮起了火光,禁不住心情複雜的道:“起火了!”
“是啊,起火了!
為了一己私利,連天下百姓的口糧也敢燒,呵呵,果然是我大宋的好臣子!”
江辰臉上在笑,眼神卻冰冷了起來。
同時在笑的還有暗中監視著玉清山莊的王仲岏和魏伯鄒。
“起火了,起火了!”
“事情成了!哈哈,事情成了!”
“這下看他江辰如何辦!看他還拿什麼挾制天下!”
兩人正興奮得手舞足蹈,卻忽見玉清山莊糧倉方向的火光迅速暗淡了下去,隨即便陷入了黑暗……
“這?怎麼回事?”
“火怎麼又滅了?”
王仲岏和魏伯鄒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對視一眼後,心中齊齊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
第二日一早,玉清山莊良辰起火之事便被傳得沸沸揚揚。
朝臣們更是竊竊私語,暗自猜測著昨晚所發生的事情,一邊猜測還一邊四處觀察可疑之人的反應。
王仲岏和魏伯鄒被這詭異的氛圍搞得更加緊張了。
而令他們更加緊張的則是,剛一升朝,宋徽宗就眼神不善的朝他們兩人看了過來。
直接跳過了大相公問話流程,冷聲問道:“王卿家、魏卿家,昨日玉清山莊糧倉起火之事你們可有知曉啊?”
恩?
莫非……
文武百官齊齊眼神驚疑的向王仲岏和魏伯鄒看了過來。
“啊?”
王仲岏和魏伯鄒嚇得渾身冷汗直冒,抱著僥幸心理強撐道:“臣等聽說了,據說火勢剛起便被撲滅了,想必損失不大吧!”
“損失不大,你們便認為沒有罪過了嗎?”
宋徽宗臉色鐵青的問道。
“官,官家?”
王仲岏和魏伯鄒見宋徽宗如此反應,心中再無僥倖,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臣,臣等知錯!求官家饒命,官家饒命啊!”
“哼!你們這就認了?就不想再見見你們各家的死士了嗎?
堂堂朝廷命官,居然派死士縱火燒朕的糧倉,你們可真是朕的好臣子啊!”
啪——
宋徽宗越說越怒,抓起茶杯就砸了過去,隨即看向蔡京道:“大相公,你認為此事應該如何處罰啊?”
“罷官,流放,抄沒家產!”
蔡京硬著頭皮回道,哪怕是為了做樣子,他也要保一保魏伯鄒和王仲岏的性命。
“好!那就男丁全部刺配流放香島,抄沒家產!”
宋徽宗直接來了個狠的。
“香島?”
“我大宋何時多出了這麼一個地方?”
蔡京與文武百官齊齊一愣!
王仲岏和魏伯鄒更是緊張了起來。
“那是劉峰劉愛卿為朕打下島嶼,是一處拓展海貿的緊要中轉站!”
宋徽宗本來看不上香島的,可在江辰一番解說後,卻正正經經的將之納入了大宋的版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