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名義上的琉璃商人還是葡萄牙人薩瓦迪卡。
“七日之內？”
“好，好！多謝江大人！”
“江大人此恩此德，小人等沒齒難忘！”
茶商們一邊感恩，一邊滿眼熱切的望向了鄧文浩，若不是地上的血跡未乾，他們都恨不得撲上去了。
蔣高岑和魏良驥卻是滿臉不甘，鬱悶無比的對江辰道：“江辰，有琉璃這種好生意，應該優先皇家商會會員才是，你怎麼能便宜這些茶商？”
“就是！你不說要以會員的利益為先嗎？如此作為，要置我們這些皇家商會的會員於何地？”
恩？
茶商們聞言，立時滿眼敵意的瞪向了蔣高岑和魏良驥。
江辰則是一臉玩味道：“明明是你們帶茶商過來，逼著本官解救他們，如今為何又出爾反爾了？
你們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家破人亡嗎？你們於心何忍呀？”
江辰說話間，對茶商們笑道：“你們還不快謝過蔣高岑和魏良驥兩位大人。”
“是！”
“我等多謝兩位大人！”
茶商們滿臉戲謔，語氣中滿滿的都是嘲諷。
呃——
蔣高岑和魏良尷尬得要死，很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抑鬱感！
無法阻止之下，第一時間便跑回去將此事彙報給了蔣之奇和魏伯鄒。
而後又很快傳入了蔡京的耳中。
……
“唉！這個該死的小奸佞，行事越來越老練毒辣了！”
蔡京迫於鬱悶的嘆了一口氣。
“蔡相何必嘆氣？”
王漢之一臉不以為然道：“江辰此舉雖然盡收茶商人心，卻難免與皇家商會的豪門世家會員們生出嫌隙，簡直就是因小失大。
只要我們從中稍加運作一下，就算不能讓他們反目，但逼著江辰加快酒水加工廠修建進度，卻是不成問題的。
要知道那些豪門世家可從來都不會吃虧的，哪裡肯被茶商給比了下去？”
“恩，此事你儘快安排！
一定要在秋收之前促成此事，否則小奸佞一旦跑去江南立下了軍功，便更加不容易對付了！”
蔡京一臉發愁的點了點頭，隨即又開口道：“高俅回京後，汴京形式變得更加複雜了。
找個機會接觸一下他，試探試探他的態度。”
恩？
王漢之一愣，隨即明白了蔡京的意思，小心翼翼的遞過臺階道：
“相爺，高俅名為蘇軾書童，實則情如師徒。
若是我們把蘇軾的名字從元祐黨人名單裡剔除，並給予其子弟入仕的機會，想來高俅一定會對相爺感恩戴德的。”
王漢之也是身懷大才之人，雖然與蘇軾是敵對關係，可卻很佩服蘇軾的才學和人品，不忍見到蘇軾故去後還要被刻到元祐黨人碑上被人詆譭謾罵。
“不可！”
吳居厚立時搖頭，出言反對道：“蘇門子弟對相爺向來成見甚深，於朝外便四處詆譭汙衊，若是準其入朝為官，那豈不是引狼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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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官家已經因為那個玉清山莊的小姑娘要為逄純熙平反了，再把影響力最大的蘇軾也平反，那元祐黨碑不就成為笑話了嗎？”
“恩，蘇軾萬萬不能平反！
否則，那些只知小家而不知國家的保守黨定會興風作浪！
如今江南之事懸而未決，本相還沒有精力去應付他們。”
蔡京想起蘇軾那些罵他的文章就恨得牙根發癢，哪裡肯給仇人平反。
思量了一下說道：“官家有意讓高俅接管禁軍，這一點本相是贊成的。
另外，秦檜已經熟悉了皇家商會的運作方式，若能除掉江辰，本相不介意禁軍參與進來分一杯羹，這可比江辰給他們高家那點小恩小惠實在多了！”
“蔡相英明！屬下知道該如何做了。”
王漢之明白這便是蔡京給予高俅的談判底線，答應一聲便退下去佈置了。
沒過兩天，就與高俅搭上了線。
可高俅被蔡京壓在了西軍十幾年，正憋著一股怨氣呢，哪裡肯為了點利益便輕易妥協，更何況有江辰幫忙，他也不認為掌控禁軍是多大難事。
於是，他轉過頭就把此事告知了江辰。
江辰對此並無意外。
如今蔡京在宋徽宗身邊的爪牙離京的離京，掛掉的掛掉，能說得上話的便只有譚禛和梁師成了，為了保住相位，老奸賊不去拉攏高俅那就怪了。
但卻有一件事，出乎了江辰的意料。
那就是蒸餾酒的製作工藝竟流傳了出去，還落入了世家豪門的手中。
這一日，江辰佈置準備妥當後，正準備天色一黑便與聶山對地下老杆子進行最後的封堵圍殺行動，不料，郭浩初忽然帶著數位皇家商會的會員找上了門。
見面打過招呼後，郭浩初直接一臉陰笑道：“江辰，聽說你要與那些茶商做琉璃生意，我們也對此頗有興趣，甚至自家也要購買一些。
不知你可否給我們會員一個方便啊？”
隨著郭浩初話音落下，提前便受到挑唆的眾人都齊齊望向了江辰。
江辰輕笑道：“這是自然！我如今已經對琉璃製造之法研究出了一點眉目，待皇家商會可以獨自生產之時，你們想要多少便有多少。”
“你這是何意？
若我們現在就想要呢？
按照皇家商會的原則，難道不應該是會員優先嗎？”
郭浩初步步緊逼，語氣很是不善。
“不錯！若我們這些會員還不如那些茶商，這個會員辦來還有何種意義？”孔端操和蔡絛幾人立時出言附和。
其他人也是一臉認同的表情。
江辰暗自一陣皺眉，知道今天不出點血是不行了。
為了不讓這些人糾纏此事，難為那些茶商，甚至把他借雞生蛋的把戲拆穿，很是豪氣道：
“你們辦會員的意義在於，可以與皇家商會休慼與共，實現共贏！
比如這次茶商販賣琉璃之事，他們若在你們代理之地進行銷售，皇家商會所得的利潤將會與你們平分。
當然，若你們購買自用的話，皇家商會甚至可以將全部利潤返還給你們！不知如此做為，諸位可還滿意？”
“此言當真？那我等可就要多謝江大人了！”
“是啊，不出一份力便能白得好處，世上還有比這更令人滿意的事情嗎？”
“哈哈……”
潘石巖和朱宜年等人聞言，立時大笑捧場。
他們跟過來，可不是為了難為江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