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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鼓聲震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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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是不可能打這場官司的。

他多年的心血,用一場官司來解決,這怎麼可能。

輸了就不變法了嗎?

之前唐介病倒,雖然也是他沒有想到的,但即便發生了,他也沒有感到絲毫緊張,因為他已經預算對方肯定會彈劾他的,會找他吵鬧的。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對方會用這種招數。

堂堂御史,竟然跑去開封府敲鼓告狀。

說出去都丟人啊!

這御史的職責就是告狀,甚至都可以指責皇帝,而百姓告狀那是受限制的,是有可能受到懲罰的,官府甚至都可以不搭理。

這不是捨本逐末嗎?

但對方還真就這麼做了,這還真是打亂了他的陣腳。

主要就是因為前些天張斐就告過一次,而他王安石當時還是大力支持張斐的。

雖然他不可能打這場官司,因為這太不公平了,但正因為此事非常關鍵,故此他也不敢大意,必須要做到如呂惠卿所言,確保萬無一失。

此時已是四更天。

張家。

冬鼕鼕!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張家的寧靜。

“誰?”

門內響起一個雷鳴的聲音,差點將敲門聲都給掩蓋了過去。

“我是呂惠卿,快些開門。”

“呂惠卿?俺不認識。”

砰砰砰!

敲門聲頓時變成了捶門聲。

大門這才開啟,牛北慶攔在門前,打著哈欠問道:“你是何人?”

呂惠卿見他任地無禮,當即怒瞪他一眼,“讓開。我找張三。”

牛北慶嘿了一聲:“你這人真是好不懂禮數,哪有你這般找人的?這三更半夜的,若不問清楚,俺能放你進去麼。你等會。”

他直接一手將呂惠卿給撩了出去,然後將門關上。

呂惠卿差點氣得吐血。

這張家的下人都這麼橫嗎?

但他沒有辦法,大晚上的,他連個隨從都沒有帶,就急急趕了過來。

過得好一會兒,不耐煩的呂惠卿差點回去調人撞門,這門終於開啟來,只見張斐一邊穿著外套,一邊走了出來。

“哎喲!真是呂校勘呀!我還以為我家下人聽錯了。抱歉,抱歉,讓呂校勘久等了。”

呂惠卿一看他還在穿衣服,倒是放下心來,他就怕被對方捷足先登,但還是忍不住瞪了牛北慶一眼,“你這下人真是不長眼。”

張斐忙道:“呂校勘還請息怒,這也不怪他,是我吩咐得,呂校勘應該也知道,我曾在家裡差點被人打死。”

呂惠卿聽罷,倒也不與張斐計較這些。

張斐又道:“呂校勘,快快請進。”

入得廳內,呂惠卿便問道:“近兩日可有人找你打官司?”

張斐愣了下,搖搖頭道:“沒有啊!”

“當真沒有?”呂惠卿又問道。

張斐道:“真的沒有,因為我這兩天都待在鋪子裡,哪怕對方找到鋪子裡,我也是知道的。”

呂惠卿見他不像似在撒謊,這才徹底松得一口氣,旋即便表明來意:“我今日是來請你打官司的。”

張斐驚愕道:“呂校勘要打官司嗎?”

呂惠卿道:“前些時候,有個人去開封府狀告制置三司條例司違反祖宗之法。”

“什麼?”

張斐大驚失色,“呂校勘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呂惠卿道:“這都已經四更天了,我跑來跟你開玩笑?”

張斐猶如二丈和尚摸不清頭腦,“是什麼人這麼膽大,可真是不想活了,呂校勘不直接弄死他麼。”

這話是沒錯,按理來說,應該直接弄死,但從這廝口中說出來,就偏偏顯得那麼無恥。

呂惠卿道:“你去開封府那麼多回,你被弄死了麼?”

“呃...差一點。”

“......?”

呂惠卿道:“告狀之人名叫錢顗,在一天前還是朝中御史。”

張斐立刻明白過來,這是在學習他的套路呀,不禁眉頭一皺:“呂校勘,此事若是鬧到公堂上,對王大學士是非常不利的。”

呂惠卿心中一凜,問道:“難道你出馬也會輸嗎?”

張斐搖搖頭道:“這不是輸不輸的問題,而是這就不應該鬧到公堂上去,我就是有九成把握能贏,但只要對方有一成機會,也就不能讓他們上公堂啊!他們是毫無成本的,但是王大學士卻要賭上整個新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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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律師,可不是一味地追求上堂爭訟,而是要提供最理智的建議。

公堂之上,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故此這種事就不能鬧到公堂上去。

呂惠卿聽罷,不禁對張斐另眼相待,心道,此子還真是不一般,這麼快就想到了其中的利害關係。又道:“你就沒有十成把握嗎?”

張斐沉吟少許,“我是為王大學士考慮,哪怕有十成,也不應該鬧到公堂上去。”

呂惠卿道:“那你到底有沒有?”

張斐如實道:“如果有十成把握,那這事也就鬧不到公堂上去了,對方若是能夠上堂,證明他還是有說法。”

道理很簡單,只要官府受理,就肯定是有爭論的點,有爭論的點,那就不存在穩贏的局面。

呂惠卿緊鎖眉頭,道:“那你有多大的把握?”

張斐思索一會兒,“這祖宗之法就是我打的,我大概也猜到他們會怎麼說。這麼說吧,對方想要贏的可能非常小,但是我也不會給你們穩贏的保證,因為我承擔不起這責任,你們儘量還是要避免上堂。”

他擔心自己給出穩贏的保證,王安石就無所顧忌,萬一輸了怎麼辦,誰來負責?

呂惠卿見他還是很有信心的,稍稍松得一口氣:“我們當然會儘量阻止他們鬧上公堂,我來來找你,也是以防萬一。”

張斐這才明白過來,事情並未到那種地步,也松得一口氣:“這麼說來,呂校勘已經僱傭了我?”

呂惠卿點了點頭。

張斐問道:“那麼酬勞方面?”

“什麼?恩師幫你這麼多忙,你竟然還要酬勞?”呂惠卿震驚道。

張斐道:“我與王大學士僅限於君子之交,這中間不存在任何的勾結,今日呂校勘要僱傭我打官司,那我當然要收酬勞。”

呂惠卿撫須一笑,問道:“多少錢?”

張斐豎起一根手指,“一文錢。”

“多少?”

“一文錢。”

張斐笑道:“抱歉,這規矩不能壞。”

呂惠卿當即掏出一文錢,拍在桌上,“立契。”

張斐也真不是開玩笑的,立刻與呂惠卿擬定一份僱傭契約。

這份契約就代表著他不是王安石的小弟,王安石找他幫忙,也是要給錢的。

這契約揣上之後,呂惠卿突然問道:“如果司馬大學士請你幫錢顗打官司,你也會接嗎?”

張斐搖搖頭道:“不會。”

呂惠卿問道:“為何?”

張斐沉吟片刻,道:“如果真是鬧到公堂上了,那此事也是因我而起,當時王大學士曾支援過我,我張斐也並非是不懂得感恩圖報之人。而就利益而言,制置三司條例司,也關乎我律師事務所的的存亡,我也不希望他們得逞。”

呂惠卿滿意地點點頭,道:“那我就先告辭了,若有需求,我再來找你。”

“我送呂校勘。”

送走呂惠卿後,張斐不禁是緊鎖眉頭,心道,呼...幸虧當初沒有輕易選邊站,這哪是在變法,這簡直就是要命啊!一開始就玩這麼大,接下來怎麼收得了場。

在這一刻,他真是切身體會到范仲淹、王安石、張居正他們的不容易。

橫得也怕不要命的。

“三哥,那人是官員麼?”

牛北慶從背後竄了出來,一張莽夫臉稍顯有些緊張。

張斐瞧他一眼:“不管是不是官員,你都做的很對,只不過...下回別動手。”

牛北慶哎了一聲,“俺記住了。”

張斐嘴角突然揚起一抹笑意,心道,不過對於我而言,上不上堂,也都還不錯,如果這種事都能夠上堂解決,那對我的計劃也是很有利的。

.....

翌日。

張斐剛準備出門去事務所那邊交代一下,隔壁許家父女突然到來。

未等他們開口,張斐就先問道:“訊息傳這麼快嗎?”

許止倩問道:“你已經知道了?”

張斐又問道:“我們說得是同一件事嗎?”

“開封府。”

“錢顗。”

“......!”

氣氛突然沉默了起來。

許遵突然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張斐嘆道:“昨夜呂校勘來找過我。”

許遵驚訝道:“這麼嚴重嗎?”

張斐忙道:“恩公誤會了,他來找我,只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想王大學士絕不會讓他們得逞的,如果開此先例,後果是不堪設想。”

許止倩道:“這便是我們來此的原因,那些反對王大學士的人,肯定會拿你做藉口,要求朝廷開堂審理此桉,這可能會牽連到你。”

許遵也道:“倩兒說得不錯,此事兇險萬分,稍有不慎,可能會招來殺身之禍。”

他雖然沒有參與慶曆新政,但也是經歷過的,當時宰相都是說走就走,中層官員更是一句話,就貶到邊境去了,他這判大理也經不起這種折騰。

如果真鬧大了,他能夠提供的幫助是非常有限的。

張斐道:“我還是認為王大學士不可能讓他們得逞的,畢竟這才剛開始,什麼都還沒有做,就鬧到公堂上去,這將對於王大學士的威信都是莫大的打擊,我想官家也不會答應的。但是,最不濟也能在公堂上一辯,這也是我的優勢,故此我認為局勢還是非常樂觀的。”

許遵稍稍點頭。

確實!

王安石是肯定不會跟他們打這官司。

對方下注一錢,就賭他全部家當,這就很不公平啊!

此時此刻,王安石已經站在皇帝面前,他直接要求趙頊下旨定錢顗大不恭、襖言之罪,將其發配邊疆。

這一股邪惡的勢頭,必須摁下去。

趙頊起初也是聽得是一頭霧水。

堂堂御史竟然辭職,然後跑去開封府狀告朝廷。

簡直就是離譜。

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

但很快,他也想明白對方的套路,顯然是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也認為這決不能讓對方得逞。

這麼搞的話,簡直就亂套了。

於是趙頊立刻下旨開封府,讓開封府將錢顗定罪。

呂公著也是支援王安石的,雖然張三也幹過同樣的事,但張三那到底是為民伸冤,這國家大事,是政治決斷,豈能在公堂之上解決。

可是,這判決書墨跡未乾,連章都沒有蓋上去。

文彥博來了。

“晦叔,你這章要是蓋上去,那可就是一樁冤桉啊!你一世英名,只怕要毀於此桉。”

“我不覺得這是冤桉。”呂公著也硬氣,反駁道:“難道國家這麼多問題,文公就看不見嗎?那王介甫的性格,我再清楚不過了,他一心變法,也是為國為民,絕非為己,而他們卻咄咄逼人,無理取鬧,這種事決不能放任不管。”

文彥博立刻道:“錢顗的性格,你也應該清楚,他也是為國為民,絕非為己。”

呂公著不語。

錢顗也真是清廉之官,如王安石、司馬光是性格樸素,家裡那錢顗在官員中,可以說是達到清貧的境界。

文彥博道:“此桉你判不下。”

呂公著眉頭一皺,“官家已經下了旨。”

文彥博道:“那道旨出不了中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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