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溫冷哼一聲,“喲呵,大兔崽子。”
風烈深深吸了口氣,“你就不能跟你那大師兄容臨一樣,當個孝順的弟子嗎?”
宴溫手中一轉,一根雜草叼在了口中,“確實,年紀怪大了,哪裡像我,擁有年輕的肉體。”
風烈氣極了,想把這兔崽子送回鬼界去,成天在這禍禍他。
“鬼主,將軍,”冥王右手微抬,身後殿門緊閉,臉上的彼岸花面具也消失不見,露出了一張俊美無儔的臉。
一雙狐狸眸中帶著澹澹的笑,懷中襁褓裡一名嬰兒正眨巴著一雙大眼,天真無邪又好奇心十足地看著他。
“嘖,來了?”宴溫一笑,從桉桌上一躍而下,身形一動便到了冥王身前。
“這是......南滄?”宴溫面色一怔。
冥王輕輕一笑,逗弄著襁褓中吐著口水泡的嬰童,嬰童咯咯笑著,伸手就將那只修長的手指緊緊握住。
冥王的眸中是沉痛是不捨,更是期待和驚喜,“是他,往後,他便喚作元南吧。”
風烈冷哼一聲,“一個個的,倒是當我這是孤兒收留所了還,一個個讓我奶孩子。”
冥王笑著一揖,“將軍最是嘴軟心硬,本王從今日起,便要去仙界了,往後便在仙界等著你們。”
風烈一愣,“你要去仙界作甚?可別想不開,如今那廝的實力可是大漲,我們幾人在這鎮守魔器,不能出落花宗一步,你可別自己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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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搖了搖頭,低頭看著懷中把玩著自己手指的嬰童,眸光微暖,“我去當她的仙君,往後我便名喚周北,宴溫,他日定要上仙界,如今執子下棋的人,只能是我們。”
風烈一嘆,“神尊呢?可還在神域之中沉睡不醒?”
周北微微頷首,“是,主神的殘魂你們可有找到?冥界派出了不少人,可都不見蹤影,三界太大,究竟去了哪裡。”
風烈眸光微凜,“查,天涯海角,都能找到。”
周北右手一揚,一張搖籃便出現在了殿中,小心地將懷中的嬰童放進了搖籃中。
周北看著那目光天真的嬰童一笑,“他日我們自會相見,到那時,便讓我護著你。”
萬年前,南滄神君為救魔神魔蛇錐下的冥王,以身為劍,自此消亡。
周北向著風烈一揖到底,風烈輕嘖一聲,“像極了臨終託孤。”
剛要走出門的周北趔趄一下,險些被門檻絆倒,無奈一搖頭,身形一動,出了仙界。
冥王的氣息已然被封印,從今日起,他便是仙界先帝座下,周北仙君。
歸期何時?
歸期不定。
風烈看著那搖籃中的小嬰童,蹲了下來,“宴溫,你來照顧他。”
宴溫眼皮一抽,“我不會帶孩子。”
風烈冷冷一笑,“幹嘛,你不會帶,我就會帶?你不也是我帶大的?”
宴溫點了點頭,桃花眸中狡黠,“一回生二回熟,還是師尊您帶著吧,徒兒告退了。”
話音剛落,玄色身影一閃而過。
“哎,你......”風烈放下了自己抬起的手臂,認命地看著搖籃中的嬰童。
搖了搖頭,“這都是什麼事啊,算了算了,反正還有容臨,容臨是個好孩子啊。”
風烈嘆了口氣,轉頭就要去收那木匣子。
卻是雙目圓瞪地看著自己的桉桌,空蕩蕩的,哪有什麼木匣子,風烈咬牙切齒一聲爆喝,“宴溫!”
哦,二師兄又被宗主罵了。
整個宗門都見怪不怪了,隔三差五都能聽到宗主爆吼的聲音。
師兄師姐們帶著滿臉驚恐的師弟師妹入了門,“沒事啊,這是宗主和二師兄的愛的交流,宗主就是嗓門大了點,沒事啊,你們別怕。”
是嗎?
愛的交流聲音這麼大的?
宴溫的院中,梨花樹下,宴溫看著看著手中的長條匣子。
伸手輕拂匣子上的凋花,木匣凋花,宴溫低低一笑,這一定是他的小姑娘的手筆,只是不知道他的小姑娘如何了?
且等他。
宴溫的手輕輕扣在了木匣開關之上,輕輕一碰,木匣便應聲而開。
漆黑的鬼笛,血色的紅線,像是一柄普通不過的長笛一般,安安穩穩放在了木匣之中。
宴溫唇角微勾,“好久不見啊,老夥計。”
毫不猶豫,宴溫伸手,緩緩觸碰上那鬼笛。
一聲嗡鳴,整個院中溫度瞬間下降,如暖春入寒冬。
宴溫眸光微顫,雙眸驀地睜開,灰色重童現在眼中。
苑門之外,一道灰白色身影一閃而來,風烈罵罵咧咧,卻也伸手一揮,一道結界落下,將小院中的萬鬼哭嘯籠罩在內。
“小兔崽子真是會給我找事,”風烈叉著腰還沒罵完。
一道青色身影一閃而過,劍老站在了風烈的身側,右手一點,一柄長劍自劍冢而出,立於宴溫的苑門前。
將那搖搖欲墜的結界瞬間加固。
劍老搖了搖頭,手中還扯著一個燒雞的雞腿,翻了個白眼,“還不是你帶出來的徒弟,他向來如此你才第一天認識還是幹嘛?”
風烈冷冷一笑,“一個個的都不省心,鬼主持鬼笛,當有那麼好拿的?重新拿起,便是凌駕於群鬼之上,鬼主鬼主,便是鬼王,若是壓不住他們,便是反噬,就是要被那些惡鬼分食了去。”
劍神臉上微凜,“那去幫他一下?”
風烈呸了一聲,站在了門口,就這那門縫往裡看,“你要是進得去這苑門,我跟你姓。”
劍神挑了挑眉,唇角帶笑,看著嘴上罵罵咧咧,滿臉擔心的風烈,“老頭,且看看吧,畢竟那是鬼主,更是真神之一,豈能那麼好被那些惡鬼給壓了過去,那是血脈上的壓制。”
風烈眸光複雜,“一時半會怕是結束不了,劍老頭,你在這陪我,不許走。”
劍神無奈一搖頭,坐在了門口就那麼看著風烈,“行,你看著門縫,我就在這坐著,不走。”
不省心不省心。
不過一會,一名身穿白色勁裝的少年匆匆而來,懷中還抱著一個花褥子的襁褓。
少年滿臉的驚恐,“師尊,師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