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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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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媳婦終要將公婆,秀家就算再沒有想要應對秀長的想法,還是得動身翻過小關越進入京都。

從近江前去京都,一般是在翻過小關越後有兩條路前往京都,一條是轉向西北翻過東山,這條路最快,可以節約1天的路程。

還有一條路是透過宇治郡南下,經過伏見後再轉道向北,這條路等於饒了是要繞整個東山前往京都,卻是往常最常走的道路。

原因有二:

其一是這條路是連線畿內與東山道的主幹道,不論是前往京都、大和、西國還是大坂,走這條路都相對方便,因此這條路常年有人維護,算是日本位數不多的官道之一。

特別是秀吉上位之後,為了維護這條途徑大坂連串東西的主幹道,秀吉更是不惜下血本用石板鋪設道路,這超前的眼光即便是秀家都略顯遜色。

其二就是東山及其京都東西的比叡山地區都是日本佛教的大本營,這個年代的和尚當真不是好惹的。

立山開道守過路費都是好的了,若是不小心惹急了,可是會帶著僧兵和蠱惑的民眾給你來武裝抗訴。

知乎有一個提問:《織田信長是佛敵,是不是不得民心,織田領的百姓都很痛恨信長吧?》

織田領的百姓痛不痛很信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後世的百姓對信長讚譽多過痛恨,有的時候頑疾還需要刮骨去,如果不是織田信長的火燒比叡山,根本不會有後世的桃山、江戶盛世。

正是因為信長用火與血狠狠的教訓了一番這群悍僧,徹底打斷了他們的嵴梁,讓他們知道自己並不是天下橫行的存在。

最重要的是,他強令麾下武士砍殺僧人,火燒僧社,擊碎了天下武士對僧侶們的恐懼,讓他們知道了僧侶們並不是高高在上的,扶直了武士們的腰桿。

儘管如此,在織田信長死後,秀吉或許是因為出身低微的緣故,為了提高自己的身份的合法性,重新給予了比叡山的僧侶一定的特權,其中就有設關收稅的權利。

秀家若是走了北道進入京都,屆時被比叡山的僧人們要收秀家的稅,秀家是交還是不交呢?

況且秀家想要想要儘可能的拖一拖時間,因此刻意的選擇走南道,當然在明面上對著眾人說的是“我等身為家臣,自當前往大坂面見關白為先,再去想享樂之事。”之雲。

從小關越往南行走半日,秀家於醍醐寺中休息,這裡是真言宗醍醐派的總本山,而在醍醐寺中有一個寺院名喚三寶院,乃是醍醐派大本山寺院。

換句話說醍醐寺三寶院乃是真言宗醍醐派總本山的總院。

醍醐寺的景色甚是不錯,不然也不會被秀吉選定為醍醐花宴的所在地。

面對秀家的到來,醍醐寺上下給出了不低的規格,由其掌管庶務的少僧正出面迎接秀家。

少僧正別看帶個少字,卻已經是僧人9階中排在第三等的僧階了,在許多小宗小院中甚至已經是可以成為主持的存在了。

很多人對日本和尚的印象還停留在當兵、殺人、喝酒、吃肉討老婆甚至當大名上,然而原先日本佛教除了淨土真宗等少數宗派之外,其餘各宗皆禁止肉食妻帶(另一派是真言宗立川流)。

(“肉食”是食肉,“妻帶”是娶妻。)

直到明治政府宣佈僧侶可娶妻,至此日本佛教各宗全面開放肉食妻帶,至今仍是日本佛教的一大特色。

而且肉食妻帶只有限於子孫院,因為子孫院是父子世襲當主;十方叢林大寺仍要嚴守佛教戒律,因為叢林大寺是選賢制度。

真言宗出身唐朝密宗,其主體是三密,即“身密”、“口密(語密)”、“心密”,是絕對不可能允許吃肉娶媳婦的。

身處真言宗佛堂之內,秀家的午飯再好吃也逃不脫綠葉菜與豆腐了,只是今日這桌豆腐宴顯得有些別出心裁,讓人欲罷不能。

真言宗是主張苦修的,為了能得領悟成佛,生活怎麼苦怎麼來,沒看到邊上真言宗的少僧正衣服上還打著補丁嘛。

這桌豆腐宴怎麼都不像是他們能做出來的吃食,反倒是和前世在京都南禪寺吃得豆腐宴有些相似。

端著一碗豆腐湯,秀家看向那名少僧正問道“今日折桌豆腐宴,少僧正倒是花了不少功夫了。”

少僧正向秀家低頭示意,隨即說道“當真是瞞不過殿下,我醍醐寺確實做不出這般美食,這其實是三寶院一位禪宗弟子負責的。”

秀家聽聞在真言宗總本山的大本寺中居然有一位禪宗的弟子,頓時來了興致,畢竟據秀家的瞭解日本佛教13宗之間見面可是很尷尬的。

因此試探著問道:“貴寺中還有禪宗的弟子?我可否見一見?”

少僧聞罷便正退了出去,不多時領進來一個20~23歲的俊俏少年進來,秀家定眼一瞧就覺得熟悉,再仔細一瞧這不是當初在越前被抓到收真田昌幸為弟子的以心崇傳嘛?

“是你啊,崇傳師傅。”看到老熟人秀家便迫不及待的向其打起了招呼“你怎麼到了真言宗醍醐寺來了?”

在秀家的記憶中以心崇傳的好像是臨濟宗的高僧,日本佛教各宗之間的態度,就好比切支丹三宗互稱異端一樣痛恨,如今在真言宗中看到以心崇傳,著實讓秀家感到訝異。

事實上秀家並不瞭解的是,以心崇傳確實有一段在真言宗醍醐院悟道的經歷。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臨濟宗的興起是源自鎌倉幕府、室町幕府時的武家政權統治的需要。

其權勢最誇張的時候京都五山、鐮倉五山都被臨濟宗的寺院佔據,對室町文化的形成也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但是之後,隨著足利氏的權勢,臨濟宗也隨之衰退。

世人都認為火燒比叡山的信長打壓的是以天台宗和淨土宗為首的頑固勢力,卻很少有人知道作為數百年間將軍統治民間信仰的代理人臨濟宗也是信長打擊的物件。

也因此以以心崇傳為代表的很多臨濟宗僧侶不得不稱呼自己是禪宗子弟,跑到別宗的寺社中尋求庇護。

還記得秀家與以心崇傳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當時兩個人還是十幾歲的少年,以心崇傳是南禪寺的小沙彌卻需要下山化緣,這是幾百年來臨濟宗從沒有的落魄場面。

“阿彌陀佛~”見到秀家的以心崇傳雙手合十坦然答道“回稟右大將,下僧是來此論道的。”

說什麼參禪論道,其實就是臨濟宗在這段時期不被當權者認可,在官方沒有正式的合法身份,只能將多餘的子弟送出去罷了。

直到江戶時代,由白隱禪師(1686年-1769年)重建了臨濟宗,臨濟宗才拜託了黑戶的身份,也是直到這之後以心崇傳才被重新歸入臨濟宗門下。

究其原因還是信長和秀吉的理念與臨濟宗天然矛盾罷了。

前文說過臨濟宗是透過鎌倉和室町幕府龐大起來的,其中重要一點他們認為世間萬物從出身開始就已經有了定數,你想要改變命運只能入臨濟宗參禪悟道,認為眾生本來皆有佛性,佛性是超越了語言理解範圍的認知能力。

聽不懂?簡單來說就是將軍出生的子嗣天生就是將軍,農民出身的人天身就是農民,這事兒誰都改變不了,你還是來跟我學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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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長因為天台宗、一向宗的事兒對於佛教天然不友好,臨濟宗屬於殃及池魚,可是秀吉卻是底層的泥腿百姓出身啊!

所以你明白為什麼到了秀吉時代,臨濟宗依舊不能復甦抬頭了嘛?

聽到以心崇傳的答覆,秀家似明似晦的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們您在這兒悟出什麼了嗎?”

“通是通了,悟卻未悟。”

“那您通了什麼,方便於我敘說嗎?”

秀家本就是隨口一問,本以為他會回答自己“修道修道,道在人為”之類和佛教有關的話。

誰知道他語出驚人的說道“吾嘗以為無分者,人之大害也;有分者,天下之本利也。”

“現在呢?”

“現在我我依舊這麼認為,不過還要加上一句。”

“哪一句?”

“天下之勢,因漸而盛,終有敗日;天下之事,唯積乃成,方可永固。”

“何解?”

面對秀家的再次追問,以心崇傳只是雙手合十不再多言道“殿下心中早已明目。”

確實如他所說,當秀家聽到他給自己的回答時候,秀家以後世的社會見解很快就剖析出他這兩句話的意思。

他第一句話的意思是:我過去常以為天下間若是沒有等級名分,是人類的大災難;因為等級名分,是天下的根本利益所在。

換句話說他過去堅信臨濟宗的論調,天下人從出生的那一刻起都有了自己的未來,如果有人想要去改變那就要壓制他們,因為這些人是社會不安定的因素。

說的就是現代這群整天“我命油我不油天”,想要勝天半子的朋友們。

但是後面半句話他卻非常有意思了,解釋過來就是:天下的局勢,即便你不去管他,總有人會逐漸強盛,但是這樣的人是天下之勢早就的他,終有一天當天下大勢不再他這邊的時候,離他敗亡的日子就不遠了。

與之相反,天下的所有事情,如果是因為不斷的積累而成功的,那麼他的底子最紮實,他會一直這麼牢固下去。

以上這段話對於經歷了改開和千禧前20年大時代的秀家來說卻是感觸頗深。

你去看這20年的各種成功人物,就不由的想問,究竟是時代創造了他們,還是他們創造了時代?

有些人每次踩在風口上,利用後20年人民的高負債造就的首富神話,終究因為高槓桿的支撐不住而破滅。

有的人卻勤勤懇懇從一個小韌體開始,未戰先思敗,縱使前面幾年發展磕磕絆絆,卻避開了大部分的風險,當時代的潮水褪去,終會發現有人是穿著救生衣在游泳。

放在當下來說,秀家不得不將他的話聯想到織田信長和豐臣秀吉頭上,他們這兩個人又是不是因漸而盛的“勢”呢?

望著以心崇傳雖然低著頭卻時刻盯著自己的眼神,秀家不由的心裡犯憷,這個小和尚別看年輕但是這個天下的情況卻看得清楚。

“師傅能想到這一層著實出乎了我的預料,我認為這已經是悟而不僅僅是通了。而師傅卻自己認為是通非悟,我很好奇師傅到底在悟什麼?”

“當然是通啦。若是悟便可先明勢與積,不為其所誤。”

翻譯過來就是,想要提前分析出那些人是被時代推上去的,那些是人是勤勤懇懇一步一個腳印的,這樣才不會被前一種人耽誤。

“師傅是想探將生之事乎?好大的志向啊。吾嘗‘聞度之往事,驗之來事,參之平素,可則決之。’然而這全天下最難的就是驗之來事,若是師傅有朝一日得以參透其義,還望不吝賜教。”

兩個人似乎都對對方的回答不是很滿意,在秀家看來以心崇傳確實有一些天賦,稍加培養必是一番能相。

不過現在他還是太年輕,說的話也太過假大空的,居然去考慮如何去參透未來的事兒了。

別看秀家在前面批判了某些人這麼多,事實上也是站在時代褪去之後才發現的這些問題,正值時代風口時候秀家又未嘗不是一個逐夢者。

換到現在來說,秀家難道不是一個因勢而成的人嗎?他借的是秀吉的勢,秀吉借的是信長的勢,信長借的是天下四分大名自顧之勢。

所有人都在借“勢”,歷史上的德川家康也在借勢,你看他在秀吉死之前敢放一個屁嗎?

以心崇傳確實悟出一些道了,不過一味的把“勢”打死卻是有些過了。

以心崇傳對於秀家的回答也不滿意,他本來以為秀家會是他心目中的那個“人選”,但是秀家卻是那個明勢而循勢之人,說白了就是投機分子。

兩邊似乎都放下了此前對對方的試探的好感,殿內陷入一陣沉默。

最後還是秀家惜才,或許更多的是不忍心將他留給敵人吧,於是開口說道“師傅的理想太過遠大,我實在有些跟不上步伐。

我只知道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裡,對於治國來說我就始終堅信‘小之定也,必恃大;大之安也,必恃小。’的道理。

我始終認為國與家之間是分不開的,只有讓武士和百姓們的小家安定了,我的領地才能安定,放之天下我想也是這個道理。

師傅在就糾結何種因勢漸盛,何種以積而成的時候,難道不就是另一種想要循勢而盛的表現嗎?”

秀家說這些話的出發點,並不是他真的參悟了什麼大道理,完全就是他想要招攬以心崇傳到自己手裡隨口說的一句話,目的是打擊其的目標,擊垮他的心理為之後招攬的話術做鋪墊。

但是未曾想自己說完之後連自己都愣了一下,對面的以心崇傳更是驚訝的看向自己,隨即陷入一陣自我反省之中。

不久之後以心崇傳坦然笑道:“多謝右大將解惑,未曾想我居然陷入了自己的設定的魔道之中。”

而秀家也沒有自我辯解,反而趁機向他發出了招攬的請求“我與師傅有緣,如今已經是3次相會了,每次都有不錯的領悟。自我認為我與師傅之間已經是亦師亦友的關係了。

如今我即將從西國轉封東國,不知道師傅願不願意隨我前去關東,繼續與我辯證解惑?”

而以心崇傳也趁機答道:“如此甚好,能得右大將一個知己是小僧的榮幸。”

聽到兩人三兩句對話以心崇傳就打算跟著秀家遠行關東,在一旁陪著的少僧正驚訝的看向他問道“崇傳,你師傅交代你的課業不完成了嗎?”

以心崇傳坦然答道:“心有菩提,方能了悟人生。修佛,旨在修心,不是遁世,不是避世,而是為了超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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