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李輝家裡，把他從睡夢中叫了起來。李輝看到張海吃了一驚，問：“張教授你不是……不是在養病嗎？”
“養病？我有什麼病？”張海當然不知道自己瘋了。
“那個，不是有神經方面的問題嗎？”李輝說。
“我有什麼神經問題？”張海說，“這些日子我一直在研究天眼液，現在已經獲得了很多成果，但是還有一個瓶頸，我不知道天眼液的配置方法，只能用質譜儀分析天眼液的構成，嚴重制約了我的研究。我希望你能把天眼液的配置方法告訴我。”
“祖宗傳下來的規矩，真不能說。”李輝叫苦。
“你不是告訴了羅老闆嗎。”張海說。
“這不同。”李輝連連搖頭，“你要是真想知道，可以問羅老闆。”
“我就是要直接問你！”張海說。
“老師你別生氣。”牧飛星出場了，“讓我來說。”
“牧老闆你……你認識張教授？”李輝覺得很奇怪，這張海的名字還是牧飛星還是從他這裡聽來的呢，怎麼忽然就變成張海的弟子了。
“你不說我還沒發現，你說了我去找張教授，才發現張教授的弟子是我的世交。”牧飛星說。
“李老師好，我是張教授的弟子，叫我小唐就行。”唐楚雲站出來說。
李輝呆了呆，忽然眼睛亮了，把張海和牧飛星都扔在一邊，拉著唐楚雲的手說，“唐小姐，你看起來很有潛力啊。”
“很有潛力？”唐楚雲問。
“紋身的潛力，”李輝說，“唐小姐你大概知道的罷，我能用紋身給人帶來超能力，不過不是人人都能紋的，要是命裡背不起，紋身就會把人壓垮。我看你十分十分有潛力，說不定能背得起最強的紋身！”
“不是要喝天眼液的嘛？”牧飛星說。
“喝多了從表面也能看出來一點，要是見到個人就喝，我早中毒死了。這天眼液的毒性不強，可累積下來也非同小可。”李輝說，“唐小姐一看就很有潛力！我們來喝天眼液吧。”
“先說說天眼液的配方。”牧飛星說。
“這個真不能告訴你，祖宗傳下來的規矩，一定要保密。”李輝說。
“你祖宗還說鱉血用完了就不能再紋身，這個你願意？”牧飛星說。
“紋身失敗了才用鱉血，我會十分小心的。”李輝說。
“其實我以前見過類似的東西。”牧飛星說。
“什麼類似的東西？”李輝問。
“當然是鱉血。”牧飛星說，“以前我見過類似的東西，但是不知道有什麼用，遇到你我才知道原來是紋身用的。”
“萬年鱉血啊！”李輝說，“這不可能吧。”
“萬年不萬年我是不知道，但肯定有用。”牧飛星說。
“我不信！”李輝說。
“其實文身術有很多種，你會的別人也會。”牧飛星說。
“那你還要我的天眼液配方？”李輝說。
“只是張教授想要罷了。”牧飛星說，“不如這樣吧，我給你鱉血的配方，你給我天眼液的配方，我們交換。鱉血用的不多，可是效果很重要，天眼液用得多，不過替代品也很多。”
“不可能！”李輝不信，“你有超能力是真的，可你會文身術？”
“我不會，唐小姐會。”牧飛星說。
唐楚雲拿出一根針來，李輝一看就知道那是紋身針，眼神頓時鋒利起來，“哦，你會紋身？”
“張教授研究天眼液，我也跟著研究了一些文身術。”唐楚雲紋身針輕輕一抖，已經在李輝身上刺出幾個小點。
“你幹什麼！”李輝吃了一驚，忽然身體傳來一股陌生的感覺，好像整個世界都變得陌生了，“你幹了什麼？”
這兩句話聽起來差不多，其實完全不同，唐楚雲笑了笑，“這就是紋身被封印的感覺，以前你沒試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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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輝低頭一看，三目鬼的第三只眼睛被加了一條線，看著好像閉著眼睛，整個紋身失去了靈氣，成了普通的圖畫。他使勁想要讓三目鬼的眼睛睜開，卻怎麼都用不上勁，它被封印了。
“你是怎麼做到的？”李輝怕了，“難道你真的有萬年鱉血？”可是他沒看到金黃色的鱉血，三目鬼的眼睛被加上的那條線是血紅色的，並不是金黃色的。
“難道九千九百九十九年的鱉血就不行嗎？”唐楚雲說。
“你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年的鱉血？”李輝吃了一驚。
“當然沒有，這是煉製過的普通鱉血。”唐楚雲拿出一個瓶子來，裡面是淡淡的褐色液體，張海看得十分眼熟——就是糖加鹽加醬油，還有一點生命能量，正是這些生命能量封住了李輝的紋身。
“怎麼煉製？”李輝問。
“大家互通有無不是很好嗎。”牧飛星說。
“我這裡還有很多老師的研究成果，可以教你怎麼使用異能。”唐楚雲說著身體浮現鱗片，頭上長出短短的角。
“這是……化龍？”李輝看得眼睛都直了。
“根本沒必要紋身。”唐楚雲說。
“可以教我？”李輝問。
“很容易學。”唐楚雲說。
“那好吧。”李輝說，“我可以把天眼液的配方拿出來。”
“我可以得諾貝爾獎了！”張海興奮的說。
“老師你先休息一下，不要這麼激動。”唐楚雲把張海拉到一邊。
“那個張教授真沒問題？”李輝悄悄問牧飛星。
“這我怎麼知道，要是真一點問題都沒有，怎麼會躲起來不見人。”牧飛星說，“天眼液究竟是怎麼回事？”
“天眼液，就是天眼樹的汁液。”李輝說。
“天眼樹是什麼？”牧飛星問。
“天眼樹是我們李家祖先發現的一種奇樹。”李輝拿出手機，開啟照片給牧飛星看。
天眼樹看起來和普通的榕樹差不多，葉子很綠，高大的樹上垂下無數氣根。照片經過處理，只能看得見樹，卻看不見樹周圍的任何景色，也看不到樹的大小高度。
“把天眼樹的氣根割下來熬煮，然後再加上寶石花，陶美人，麒麟角，血珊瑚，就可以做成天眼液的原液。原液可以放好幾個月都不會壞。使用的時候加觀音巖，要注意，加了觀音巖以後必須馬上喝掉，十分鐘之後就會失效。”李輝說。
這些寶石花，陶美人，麒麟角，血珊瑚，觀音巖，全都是卷軸裡面提到過的原料，牧飛星想了想，“天眼樹應該在南城附近把？”李家世代居住南城，天眼液的需求量又很大，古代長途跋涉可是很危險的。
“對。”李輝點頭承認，“不過我已經移植到京城了。”
“移植？那肯定不止一棵吧。”牧飛星說。
“你怎麼知道？”李輝問。
“如果只有一棵的話，那肯定不會輕易移植，萬一死了怎麼辦。”牧飛星說，“看這樹的樣子，應該用氣根也能長出樹幹來，分根就是一棵新樹了，不會很難。”
“這樹對水肥要求很苛刻很難成活的。”李輝說。
“很難種嗎？”牧飛星問。
“我們李家老祖幾百年前發現了一棵，經過幾百年栽種，只成活了十棵，後來又死了五棵，現在還活著能收氣根的只有六棵，這六棵裡面三棵移植到京城去了。”李輝說。
“還有三棵在南城？”牧飛星說。
“還有兩棵移植到南邊去了。”李輝說，“只有最開始發現那一棵還在南城，那棵樹太老太大，沒法子移植。”
“在哪裡？”牧飛星問。
“在玉山後山的一個谷地裡，從旁邊玉山村有一條小路可以過去。”李輝說，他不怕告訴牧飛星，因為光是找到天眼樹沒用，怎麼提煉，各種原料分量多少，用什麼手法，都是李輝秘而不宣的東西，就算是羅永恆那邊他也沒有完全說實話，光是知道原料不知道具體配方根本沒用。
“痛快。”牧飛星說，“其他事情我們可以慢慢合作，先把鱉血給你。”說是鱉血，其實就是醬油水，不過功能比所謂的萬年鱉血還要強一些。萬年鱉血還要寫成符咒才能鎮壓紋身，這些帶著生命能量的醬油水只要塗上去就行。
唯一的問題，就是醬油水裡面的生命能量會逸散，要是不密封的話，大概兩三天就會全部逸散掉，就算是密封，也只能保留一個月。不過這也沒什麼關係，一個月之後再給他一瓶就行。
“我現在要怎麼恢復能力？”李輝問。
這才是他必須要和牧飛星唐楚雲合作的原因，李輝的能力被封印了，要是沒有能力，就不能給人紋身，那麼他對羅永恆就沒用了，就不能維持現在的收入。他已經習慣了富貴日子，沒法子再受窮，沒法子再去住幾十平米的房子，沒法子開幾萬塊錢的車，沒法子坐二等座。
“這個容易。”牧飛星說，他抹掉了李輝身上的紅線。
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李輝覺得渾身上下充滿力量——他並不知道這是因為被鎖住的生命能量又開始流動了。
“我們先走了，等明天我和羅老闆談過之後再說把。”牧飛星說。
“好好，慢走。”李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