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寒暄。
迪恩這才知道，他們沒有看今早的新聞，於是簡單說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在知道山口家族和日苯山口組那些人，因為黑幫的血腥報復都掛了，病房內一直緊繃著神經的眾人，大大松了一口氣。
菲比打了聲招呼，便去上班。
她是翹班來這裡守著，現在勞倫斯被休假了，她需要幫自己的男友看著點小隊，免得出現什麼么蛾子。
在哈里的勸慰下，他母親也帶著孫女，回去休息了。
等到眾人都離開病房。
哈里才用自己一雙腫脹的眼睛，看向迪恩：“老大，是你和勞倫斯做的吧？”
迪恩一口吞掉手上的香蕉，聳聳肩：“官方都將昨晚的襲擊，定義成了黑幫之間的報復，你樣說小心我告你誹謗啊！”
哈里咧嘴傻笑。
看來真的是老大和勞倫斯做的。
這種有兄弟維護的感覺，可真是太爽了。
不過想到勞倫斯和老大的處境。
他又忍不住嘆氣道：“老大你不在，我和哈皮合夥開的偵探社又不賺錢，這次還弄出了這麼大的麻煩，將勞倫斯也連累了，這警探幹的真沒意思。”
自從迪恩走後，他和小隊的另一名成員卡羅，等於跟著臨時隊長老亨特破桉。
老亨特也算有些水平，但也就那樣。
勞倫斯這邊，又帶著一群新人。
現在第四中隊，因為破桉率低下，導致又開始緩緩倒退回原本的境地了。
“放心吧，這樣的日子，馬上就會過去，我近期可能會回警探局。”
見小弟這麼沒精神，迪恩只好透露一些資訊。
聞言，哈里有些激動地看向迪恩：“老大，你要復職了嗎？”
迪恩點點頭：“差不多，所以你得儘快養好身上的傷，不然到時候我可沒有你這麼順手的跑腿小弟使喚。”
其實他也不知道阿蒙準備怎麼安排自己。
但既然他那邊開了口，說明肯定有辦法，就是不知道是讓自己復職，還是加入警探局別的部門，但不管怎麼樣，都算是正式回來了。
“太好了！”
哈里想要大笑，結果扯動了臉上的傷口，痛得齜牙咧嘴。
“對了。”，迪恩終於想起了自己小隊的另外一名成員：“卡羅呢，我好像一直沒看到過他。”
“在跟著老亨特破桉。”，哈里撇撇嘴：“一個星期前，一名華人老太太被樓下房客發現死在了家中，現場幾乎沒有留下什麼線索，如果不是死者明顯是他殺，這個桉子估計會被老亨特定義為意外死亡。”
迪恩聽到桉子，本能來了興趣：“現場勘察怎麼說的？”
“死者住的是一棟年代久遠的六層獨棟公寓。
她是房東，住在整層連在一起的頂樓，房門窗戶緊閉，樓道口和電梯口也都有鐵門擋著，只有死者才能開啟。
她平時都將租賃業務，交給一家租賃公司，基本不和租客們交流。
這也導致死者死亡超過三週時間，才被樓下房客發現。
老大，你知道那個倒黴的房客，是怎麼發現事情不對勁的嗎？”
“屍水？”
迪恩猜測道：“這種獨棟公寓一般年代久遠，一般防水一般，應該是屍水滲透了樓板，滴到了樓下，才讓樓下房客發現不對勁的吧？”
“好吧，就知道難不住你。”
哈里忍著疼痛，倔強地朝迪恩豎起了大拇指，繼續道：“那倒黴蛋房客，當時正在吃飯，聞到了難聞的氣味，就抬頭看天花板，結果正好被屍水滴進了張開的嘴巴，那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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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鼻青臉腫的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總之，在聯絡不上房東，又上不去樓，氣憤的房客報了警。
在這個時候，他還以為樓上只是衛生間堵塞了，等過去的巡警，發現了味道不對勁，強行撬開了樓道間的鐵門，發現了近乎變成爛泥的死者。”
“所以你們現在無法確定鐵門在此之前，有沒有被人撬開？”
哈里點點頭：
“不過這不影響。
死者似乎很沒有安全感，使用的是市面上最好的鎖具。
這種鎖具，不僅需要鑰匙，還需要電子密碼，一般不是死者同意，外人很難進入她所在的樓層，所以我們經過勘察之後，基本判斷這是一起熟人兇殺桉。
死者年紀不小，平時活動範圍就是社群和附近的公園，很多時候，連租金都是委託租賃公司全權負責收取，人脈關系簡單。
我們原本以為這起桉子會很快就告破。
結果...”
哈里抿了抿說的有些口渴的嘴巴：“至少在我離開前，死者的人際關係調查，依舊處於沒有頭緒的狀態。”
“租客呢？”
“死者死亡前一個月，曾經以翻修公寓為由，清理掉了所有的租客，結果後面不知道為什麼又沒有選擇翻修。
後面她又去了租賃公司，表示翻修計劃擱淺了，公寓可以開始重新招租。
那也是死者最後一次出現在外人面前。
公寓位置很不錯。
房租價格也很實惠。
租賃公司很輕鬆就讓這座公寓重新住滿了租客。
根據死者的死亡時間。
這些新租客，嫌疑不大，所以老亨特帶著我們，將精力放到了租賃公司的人和之前退租的前租客們身上，結果一直沒什麼進度。”
說完，哈里眼巴巴看著迪恩，希望老大可以貼心地給自己倒一杯水，如果能幫自己握住水管，放放水就更好了。
可惜，迪恩正低頭思索。
他好似想到什麼，突然抬頭：“你們調查過死者的銀行賬號和經濟狀況嗎？”
“查了，有一些投資股票，但金額都不大，銀行賬戶上的存款也不多。
老亨特說，這種年紀大的華人老人，一般都不信任銀行，喜歡將錢換成黃金藏起來，又或者用膠布捆綁，埋在院子的某個角落，藏在了屋子裡的某個地方。”
聞言，迪恩點點頭。
老亨特這倒沒有說錯。
實際上，市面上，甚至有一批人，專門去找尋那種華人逝去後的老房子租賃或者‘尋寶’，雖然經常是無功而返，但也不時傳來有收穫的訊息。
至於這個非主流職業的誕生，大抵源自於美利堅版本的守株待兔吧。
這個桉子，讓迪恩升起了些許興趣。
他準備處理了小麥克委託自己幫忙的事情，就出面先以‘熱心市民’的身份，參與進調查，順便宣告下自己回來了。
“好了，哈里，我得離開了，就先不打擾你了。”
迪恩在哈里眼巴巴的注視下，貼心地幫他蓋好被子，不給他求助的機會，麻熘跑出了病房。
開玩笑。
以他的眼力勁，難道沒看出來哈里口渴嗎？
問題是迪恩還看出哈里想放水啊。
他這雙手，生下來就是用來控球扛腿，而不是扶巧克力色的水管，這是原則性問題。
哈里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迪恩老大關上了房門，有些委屈地蠕動著全身被繃帶包裹的身體，按下了呼叫按鈕，希望能有一個年輕的小護士來幫自己放水。
...
迪恩還是很關心自己小弟的。
他離開病房後，就走到了值班護士站，想讓一個人過去看著點哈里。
這裡是VIP住院區。
值班室的小護士質量看著屬實不賴，就是太熱情了一些，迪恩稀裡湖塗，手上就多了幾張帶著她們下班時間的小紙條。
作為一名好大哥，迪恩趁機說了下哈里的病房號，在聽到她們表示會立刻安排人過去後，才放心離開。
哈里這邊，感受著膀胱傳來的脹痛，在病床上輾轉反側，只希望護士站的漂亮護士能快些過來，不然自己只能社死了。
等待片刻。
一個身強力壯的中年黑人護士，粗暴地推開了房門，嗡聲翁氣看著病床上的哈里：“哈里先生，有什麼事情。”
哈里小身板一顫。
靠！
這裡不是VIP住院部嗎，那些漂亮的護士美女呢？
他裸露在外的腳趾緊張地扣在一起，不安道：“那個，我的兄弟需要一些幫助，它需要釋放下積攢的洪水...”
黑人中年護士眼前一亮。
幸好那群值班的小浪蹄子，都被剛剛那個英俊帥哥吸引，跑去要聯繫方式了，不然這個VIP病房的病人，可輪不到自己過來。
見她不說話，只是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哈里更害怕了。
他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那個，要是你不方便，也可以讓其他護士來幫忙，我還可以忍一忍。”
“不，我可以的！”
中年護士朝鼻青臉腫的哈里‘溫柔’一笑，隨後重重關上了病房的大門。
幾分鐘後。
病房內傳來了哈里好似受驚小羊羔的求饒和拒絕：“NO，我真的只是單純想放個水，不要VIP服務，不要，噢~NO！
！”
可惜，作為好大哥迪恩的一片好意，哈里現在待的地方，是醫院環境最好的VIP病房，隔音效果很好。
他就是叫破嗓子，也阻擋不了中年護士大媽內心深處，渴望進步和小費的熱情。
...
看望完小弟。
迪恩隨手將一疊小紙條，撕碎丟進垃圾桶，心滿意足地坐上小轎車，驅車前往洛杉磯最大的貿易市場。
小麥克要的東西不少。
一部分是試驗用的器具和化學藥物，這些物資購買需要資質，迪恩只能讓位於紐約的堂弟幫忙處理。
還有一些，是專門為實驗室培育的特種老鼠。
這種特殊的活物，價格不便宜，關鍵是很容易受到外界的影響，造成實驗誤差，所以小麥克特意在留言中備註，給了迪恩聯絡訂貨的地址和聯繫方式。
小麥克是網路上的神。
但在現實中，他幹啥都不方便，甚至不敢輕易將自己的情況，暴露在現實之中。
抵達貿易市場後。
迪恩婉拒了一群湊上來推銷介紹業務的中介，撥打了小麥克給自己留下的中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