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迪恩冷著臉，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大只老。
這只是傳訊，所以氣氛沒有審訊時候那麼壓抑。
但哈里和卡羅，都選擇了低著腦袋，將自己當做木頭人。
因為被詢問的傢伙，是迪恩的親大哥。
..
一夜沒見。
貝克看著精神萎靡了很多。
他裸露在外的手臂上，遍佈淤紅色鞭痕，身上還散發著一股煙燻入味的牛糞味。
迪恩猜測。
外公是直接將貝克吊在了牛棚，用鞭子抽。
所以說，吃軟飯可以。
但怎麼吃，是一門學問啊。
放到迪恩身上。
外公只會誇他有本事，是家族的雄鷹和大象。
放在貝克身上。
那就是玷汙家族名聲的敗類，誤入歧途的軟男！
同樣是享受富婆帶來的便利。
自己這麼慘。
迪恩卻過的這麼瀟灑。
這讓從迪恩身上得到啟發的貝克，心裡很委屈。
面對迪恩的詢問。
他蔫不拉幾道：“貝克·李。”
“貝克先生，我們想知道遊輪主人莫蕾絲和她那些閨蜜之間的關係，另外作為喬治的朋友，你有沒有發現他和其餘富婆之間的不正常關係？”
貝克略微思索，慢吞吞道：
“其實我和喬治沒有那麼熟，之所以會加入遊輪派對，是因為我需要錢，而喬治將我介紹給了莫蕾絲。
莫蕾絲和那些富婆不一樣。
她很有素養，性格高冷，看不起那些職業的鴨子。
但一眼就看中了我。
莫蕾絲覺得我身上沒有那些男人身上的風塵氣息。
當然，主要原因是為了不破壞派對規則。”
“什麼規則？”
“那就是每個人都需要帶上一個男伴！
喬治告訴我。
這些有錢女人，因為業餘時間很多，所以經常會搞出一些破事，只有都下水了，才會讓聚會變得安全。
莫蕾絲是組織者，所以不會去破壞這個規則。
當然，她每次只找之前沒從事過這一行業的男伴，而且大多時候，都不會享用他們。”
“享用...嘖，貝克，你對自己的新身份，接受的很快啊！”
迪恩語氣挪瑜。
貝克翻了個白眼：“迪恩，這不怪我，我都是和你學的！”
迪恩：“...”
哈里和卡羅，眼神驚奇地看向迪恩。
居然吃到瓜了！
沒想到啊，迪恩這傢伙，平日裡看起來風流倜儻的，居然也做過這種事情。
“我那是人格魅力折服，讓女人主動給我花錢。
你這是什麼？”
迪恩一拍桌子，義正嚴詞：“從小的來說，你這是不自愛，從大的來說，你這是有組織進行賣銀行為，是犯罪！”
“都一樣~”，貝克無所謂地聳聳肩，粗獷的臉上咧嘴一笑：“我也是靠著自己兄弟的魅力，折服了莫蕾絲。
她很高冷，讓我不知道怎麼處理。
作為一個有職業道德的人。
這讓我覺得手上的錢，很燙手。
我想起了你的建議，直接把她扛了起來...”
“然後呢？”
哈里和卡羅，聽得晶晶有味，見貝克停下話語，連忙追問。
好好的詢問，直接歪到姥姥家了。
貝克見兩人滿臉羨慕，嘿嘿一笑：“一開始她還挺不願意的，一會就配合起來了，這種臉上高冷的貴婦人，滋味真的不錯。”
“FK。”，哈里吸熘了下口水：“我突然想換個行業發展了！”
卡羅看了眼哈里，又看了眼自己孔武有力的身軀，笑而不語。
自己肯定比哈里受歡迎。
...
卡~
迪恩一拳砸在桌子上。
卡的一聲。
實木的大桌，居然應聲而裂，崩裂出數道裂紋。
巨大的聲響，也將其餘三人嚇了一跳。
迪恩黑著臉：“你們這三頭蠢驢，這裡是分局，不是牛郎會所，如果你們想兼職，等下班！”
哈里縮了縮腦袋：“好吧，等會我就要你大哥的聯繫方式。”
這傢伙，居然真的心動了。
卡羅再次笑而不語。
他整理的資料，記得貝克的電話號碼。
洛杉磯居大不易。
二十多歲的小夥，平時小日子也過的緊巴巴！
內心深處。
難免也渴望有富婆看穿他內心的柔軟，用美刀砸在他臉上...
..
鑑於貝克剛加入，知道的資訊也不多。
迪恩沒有繼續詢問，讓他回去了。
貝克這傢伙，離開的時候，一步三回頭，頗為不捨的模樣。
原因很簡單。
他是外公親自送到中央分局的，詢問結束，他就要回去，繼續享受家族的特殊教育了。
迪恩可不會慣著自家大哥。
貝克的性格，確實不適合吃軟飯。
他更適合和之前一樣，做下水管道的疏通工人，而不是固定跟著一個富婆。
自己幫貝克瞞著老媽夠意思了，想要阻止自己大哥走上不歸路，還是得讓外公這個黑道牛仔，進行印象深刻的教育。
不過，這次貝克也提供了一個很有用的線索。
莫蕾絲每次派對，都會找尋新的玩伴。
那麼為什麼她會讓喬治幫自己推薦？
要知道。
喬治可是跟著另外一個富婆過來的。
這說明，在這之前，喬治就認識莫蕾絲了！
..
這次遊輪銀亂派對的男模，共七人。
死了一個喬治。
詢問完了貝克。
剩餘還五個人。
這些人，就沒有貝克那麼配合了。
沒有誰喜歡將自己不光彩的事情，告訴外人。
反正他們不是罪犯。
即使保持沉默，這些警探也不敢在警局，拿他們怎麼樣。
反過來。
如果他們胡說八道，才是給自己找麻煩。
一連幾個人，都是如此。
三個人乾脆來到外面抽菸。
“迪恩，要不要...”，哈里捏了捏拳頭：“之前我和勞倫斯喝酒的時候，他教了我很多野路子。”
跟著迪恩久了。
哈里的膽子，也大了很多。
迪恩搖頭，看向卡羅：“夥計，你應該記得那些男模的資料吧？”
卡羅點點頭：“基本記得！”
“很好。”，迪恩拍了拍卡羅的肩膀：“你去搞定他們！”
這話一出。
卡羅和哈里，都奇怪地看向迪恩。
在成為警探之前，卡羅從來沒有接觸過審訊和問詢上面的技能，怎麼可能處理得了這件事情？
“問詢只是對方配合的辦法，如果對方不配合，在不違規的情況下，你們要學會將問詢，轉化為審問！”
“可是這上面，尺度的區別太大了！”，哈里依舊不解。
“外傷可以鑑定，心理施壓則不一樣。”，迪恩吐出一口煙霧：“在乎名譽的人，就用名譽去脅迫對方，在意金錢的人，就...”
卡羅聽得認真，哈里也若有所思起來。
...
抽完香菸。
卡羅深吸一口氣，重新將第一個嘴硬的年輕男模，再次叫了進來。
他腦海浮現出對方的基本資料和迪恩的話：
喬福斯，22歲，加州大學大三學生，家裡條件一般，工薪階層，為了上大學，對方揹負了一大筆助學貸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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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
喬福斯的公共資料中，有數百小時的醫院義工記錄。
迪恩說過。
這是一個品學兼優，有著清晰職業規劃的人，同時往往也是家裡和親屬之中的驕傲和談資，接受過大量的讚譽。
生活在這種環境下。
喬福斯會下意識升起一股使命感，希望靠著自己的努力，成為醫生等職業，藉此改變自己家庭的環境和階層。
這點，就是對方的軟肋和在乎的東西！
想到這裡。
卡羅冷峻的臉上，浮現出些許不自然，然後在喬福斯冷靜的審視下，有些生硬道：“喬福斯，你也不想你的家人，知道...”
咳咳~
哈里直接被自己口水嗆到了。
迪恩也無語望著天花板。
老子讓你威脅對方軟肋，但你特麼的也太直白了吧！
雖然...
卡羅這個生瓜蛋子，第一次做這種事情，還很不熟練。
但效果很好。
原本喬福斯，心態放的很鬆，甚至面對三人的審視，毫不怯場，彷彿是他在詢問迪恩三人一般。
結果卡羅生硬的威脅一出。
喬福斯原本冷靜清晰的腦子，直接好像被重擊一般，臉色大變。
誠然。
他不是犯人，卡羅這樣說話，一個投訴一個準。
但對方話粗理不粗。
他內心，確實很害怕自己做兼職的事情，暴露出去，讓同學和家人知道...
和自己的未來相比。
透露一些富婆之間的隱私，就不算什麼了。
理清楚這點。
喬福斯嘆息一聲：“好吧，我可以配合你們，將知道的全部說出來，但出了這個門，我不會承認自己說過的話。即使你們有錄音也不行，畢竟他用言語威脅了我，這樣的證據是沒有意義的。”
“我們只是想知道破桉要用力的方向而已，對於你今天說的話，我們也會進行保密！”，迪恩適時進行安撫。
喬福斯點點頭，開始將自己知道的一一說出：
他跟著的，是一個亞裔富二代。
對方是他的同學。
長的挺醜。
但有錢。
在那個女人的美刀之下，喬福斯這個學校人氣不低的高顏值學霸，妥協了。
也是因為這層關係。
他和包養自己的富二代，要比其他人親密很多。
所以喬福斯知道的也更多一點。
根據他所言。
這些男模裡面，除了他和另外一個臨時加入的大只老，其餘五個男模，基本都是莫蕾絲曾經的男伴...
莫蕾絲明面上，從來不和那些鴨子發生關係。
她或許會和他們進行貼身熱舞，讓那些男人親吻她的腳丫，但絕對不允許有男人主動去碰觸她。
在莫蕾絲的心裡。
這些男模鴨子，只是卑賤的玩物而已。
“這本來也沒有什麼。
但莫蕾絲的眼光很厲害。
她每次挑中的臨時男伴，都很有特點，也相對靠譜，很少會弄出一些影響心情的事情，所以最後大家就乾脆直接搶莫蕾絲女士不要的男伴。”
喬福斯頓了頓，補充道：
“至於那些富婆之間，彼此關係也不如表面那麼和諧，她們會根據身家、種族成分，進行無形的分類，抱團，十分復雜。
這也讓我們這些人很苦惱。
因為雖然是她們帶著我們來進行互換，但如果我們被彼此正好有矛盾的人挑上了，然後被當做工具，故意來刺激帶我們來的人。
她們彼此可能不會吵架。
但事後，我們往往會受到‘懲罰’。”
“至於喬治...
這傢伙很受歡迎，除了莫蕾絲女士，在開始的宴會事後，那些女人都想睡她，所以其實想弄死他的人，太多了。”
說著。
喬福斯嘆息一聲：“好了，我就知道這些。”
卡羅看向迪恩。
迪恩點點頭。
喬福斯雖然有些心智，但應該沒有說謊。
哈里主動起身，將喬福斯送了出去，同時叫下一個人進來。
出去的時候。
這傢伙還帶著好奇。
回來的時候。
他蔫吧了。
“怎麼了？”，迪恩看著沒有精神的哈里。
“我剛剛問了下喬福斯對於這個行業的感悟，他說自己現在對女人有些反胃，還說一些鋼絲球、海鮮訓練之類聽不懂的話。
但看的出來，他現在對女人很反感。
誒，每個行業都不容易啊。”
迪恩：“...”
看來哈里轉行的計劃，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
接下來。
卡羅在迪恩的指導下，問詢手段，一點點隱蔽和順暢起來。
效果不錯。
原本還不配合的眾人，一個個老實了下來。
但收穫不大。
那些富婆，每次參與進來的人都不同，帶的男伴也不同，所以嚴格意義來說，這些人和貝克差不多。
他們最多補充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喬福斯確實是這些男伴裡面，知道情況最多的一個人。
藉著這些人的口。
迪恩他們對於喬治和其餘富婆，有了一定瞭解。
特別是富婆團大姐大莫蕾絲。
所有人對她的評價，都是高冷、高貴、喜歡一些奇怪的動植物、富有...
這讓迪恩對於這個四十多歲的貴婦人，不免有些好奇。
...
第二天。
鑑證科老法醫，艾爾登，早早給迪恩打來電話。
根據遺傳物質對比。
迪恩在桉發現場發現的頭髮、X愛分泌物的對比結果，出來了！
這意味著。
這個桉子，有了明確的調查方向。
因為喬治死的很突然和迅速。
所以最後一個和他親密接觸的人，很大機率就是嫌疑人！
迪恩第一時間，趕到了分局的停屍房。
老法醫艾爾登似乎是一夜沒睡。
他面無表情地打著哈欠，見迪恩到來，隨手將一份資料丟了過來：“這是對比結果，說實話，我覺得這個桉子，你調查不下去了。”
迪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