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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個人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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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時間,我的生活十分凌亂,有三角函數、立體幾何,有唐詩宋詞和秦皇漢武,有做不完的試卷和擼不完的**……有潔,有付文心.

也有幻想和恐慌。一堆堆亂七八糟的事物混在一起,常常在噩夢向我猛撲過來,我便融化在了它們中間,跟死了一樣動彈不得。

還有那個以好將錯題而聞名全校的戴假發的數學老師,我至今深深懷念著他那霸氣十足的假髮,一縷一縷的比假髮還要假。

這數學老師最大的能耐是搓麻將和講錯題,喜歡打麻將打個通宵,帶著雙熊貓眼來上課。再加上體型憨態可掬,我們叫他大熊貓,或者國寶。

大熊貓講題時,喜歡把簡單的問題複雜化,讓自己和學生如墜迷霧,然後他恍然大悟,“柳暗花明又一村”,突然把演算了大半節課的式子全部擦去,另起爐灶,反覆再三,終於走火入魔,筋脈盡斷,癱軟在講臺上再次和學生一起墜入迷霧而無法自拔。

大熊貓雖然職業操守差,但和藹可親,為人憨厚,畢業前我們想看看他假髮之下的真面目,但最後沒能得逞。他說要留給我們一些遐想的空間。

我們的青春不再隱晦,毛片到處飛,不用再像父輩那樣陰著看一眼《**》又放回枕頭臉紅意淫半天,也不用再在《金瓶梅》裡辛辛苦苦找男女交媾部分。

隨便一個出租VCD光碟的門店,進門只要對老闆使個眼色:“老闆兒,那種片兒,你懂的。”

老闆淫笑一下,心領神會,從隱蔽處抽出一個盒子,供君挑選。

毫不含蓄的時代呼嘯而來,我們迎身撞了上去,節操血肉模糊。

一哥們兒在家裡看得最歡的時候情不自禁,脫了褲子開始自娛自樂,噴射之時她奶奶剛好破門而入。嚇得這老太婆幾天沒緩過來,不久一命嗚呼,掛掉了。

世界上死法較多,被孫子以這樣的方式嚇死,古今中外,寥若晨星。

後來看一美國的性喜劇,其中有一幕居然跟這情景一模一樣,我連忙撥通電話告訴這哥子好萊塢編劇抄襲了你的人生,你得收版權費啊。

那時,他輟學在家,年紀輕輕已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他說,這一擼,悔恨終生,這是他的劫數。

我的劫數是潔,我掐指一算,高考前,這一劫逃不掉。

那天晚上,雨像小丑不停在外面吵鬧,學校教室裡,我在潔的旁邊滿臉發燙,像被炭火烤過。

據說他老爹是黑社會老大,縣城的“教父”,學校裡的小混混不敢招惹她,不然會被她老爹打得屎尿**。

以前有個賴皮天天在學校門口堵著騷擾她,有一天突破了她的忍耐,她告訴了她傳說中的老爸,結果第二天這賴皮肋骨斷了三根,被抬到醫院褲子盡是大便,兩個月才下床走路。

警察最後結案,說是這賴皮不小心摔的,當時大家都信了,包括校長。

我很奇怪從來沒有想過我的下場會跟那賴皮一樣。因為第一,是她主動騷擾我;第二,我有點傻叉式地自信她不會讓她爸對我下手。

然而,跟她在教室獨處,外面的斜風細雨又在催情,說實話聞到她身上的香味,我承認有那麼一瞬間開始懷疑過自己的堅守。

她身上的香氣濃郁不堪,跟付文心身上淡淡的荷花香不一樣,她的香氣帶點工業式的朋克氣息,對於小清新的我來說有點暴力和粗野。

她毫無芥蒂地靠著我,我的手肘輕微地觸碰到了她軟綿綿的身體。我呼吸有點困難。

被她發現了,她臉上掠過一絲詭異的輕蔑的笑容,什麼意義呢?我那時想,是不是在他眼裡老子也一樣,臭男人,一釣就上鉤。

媽的,我真的有點凌亂。

她故意對著我的脖子和耳根呼吸,我感覺衣領裡有螞蟻在爬。

我的靈魂出竅,無可挽回。

我想到了勞倫斯筆下彷彿大海的女人,在潔迷離的香氣中我無以招架,她突然抱住了我。

這是我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的,我心裡默唸,千萬不要有下一個動作。

我木在那裡沒有反抗,只剩心跳,直到她的頭向我靠攏時,某畫面迅速從我腦際中閃過,像閃電般擊中了我——付文心的笑容。

整個人如同被一盆冰水從頭上淋到腳,頓時靈魂歸來、神智恢復。

我一把推開潔,慌慌張張地跑出了教室,淋著雨跑回家。

那晚,想到潔的香氣和柔軟的身體,開始了一個人的遊戲。最後,黑夜裡開出一朵燦爛的白色花朵後,一切歸於平靜。

事畢,付文心的身影浮現於腦際,那是我純潔的藍蓮花。我覺得自己噁心至極,內心的恥辱感和罪惡感久久縈繞。

張愛玲說,通往女人靈魂的通道是她的下面。我想,當一個男人得到了女人的下面,就要對她的靈魂負責。

我不能那麼草率地接通一個不愛的女人的靈魂。**,得靈肉打包,這也是勞倫斯他老人的意思。

我清楚地記得那件事,不僅是因為潔,還因為第二天另外一個女人帶來了一個讓人傷感的訊息。

第二天黑眼圈超級嚴重,耿浩這廝不但不同情,還問我昨晚是不是去偷牛了。

付文心的心情舒暢,她說下午要向我們宣佈一個好消息。

梅哥哪裡等得及,一整天都在騷擾付文心,要套出她的好消息。

梅哥問:“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耿浩跟我都一驚,心臟涼了半截,都快停止跳動了。

還好,付文心說:“當然不是,都告訴你了,下午公佈,你們等著吧。”

耿浩跟我都松了一口氣。

於是,我們都很期待這天快點過完。

下午放學後,我們照常到梅哥家吃涼麵。

剛剛坐定,梅哥正襟危坐,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勢說:“女神大人,趕快說,什麼訊息?”

付文心笑了笑,清清嗓子:“我鄭重宣佈,我被美國三所大學錄取了。”

梅哥這丫頭突然蹦將起來,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摟住付文心親來親去:“太好了,恭喜你,今天的涼麵我請客,大家一人整兩碗哈!”

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耿浩,他的臉色陰沉下去了,魂不守舍。

我裝出對這個“好消息”震驚和高興的樣子說:“恭喜你了,怎麼以前都沒聽你說過申請學校的事。”

“不成功的事情我不對好朋友說。”

“好吧,以後你在美國混好了我去幫你掃地怎麼樣?”

“大作家給我掃地,開不起工資呢?”

我說:“美色為食就OK了。”

付文心又露出了好看的笑容:“美了你了。”

實際上,聽到這個訊息的一瞬間,從未有過的失落、哀傷,從四面八方湧來,我整個人都像被掏空了一般。

我強忍悲傷,因為看到付文心那張綻放如花的笑臉,她的笑臉純得讓我我想到了橋邊鎮的青山幽谷、晨曦暮靄,我迷戀它們,有什麼理由不為之高興呢。

我終於理解了《少年維特之煩惱》中維特對綠蒂的思念,那不僅僅關於愛,更是關於某種哲學的信念和信仰。

梅哥果然讓她媽一人給我們上了兩碗面,吃得大家人仰馬翻。

有的事情抓不住何不放開,人生總是要去經歷無數坎坷,好朋友好出國深造,該深深地祝福她。想到這裡,我開始狂吃涼麵,辣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一看耿浩,拿著筷子攪來攪去,眼睛死死地盯著面,也不吃。

我問:“浩子,怎麼了?”

他沒反應。

“耿浩!”梅哥大吼一聲。

他突然反應過來說:“哦,沒事,我今天不餓,你們吃吧。”

付文心說:“耿浩,你真沒事吧。”

“真……真沒事。”他支支吾吾。

這是頓漫長尷尬的用餐,還好有梅哥嘰嘰喳喳跟打了雞血的麻雀在說話,不然這氣氛估計得變成葬禮。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開始肉搏血拼,只有付文心優哉遊哉地看閒書。還幫我們看怎麼填志願。

填志願那天,我要將表格上交時,付文心突然蹦到我旁邊說:“我給你檢查檢查。”

我把志願表給她。

她看了看說:“不錯,符合大才子的口味。”

我說:“我要是考到BJ去了,還能吃到SC的涼麵,你到大洋彼岸可吃不到了。”

付文心說:“那你負責給我寄。”

我說:“寄到後都成泡麵了。”

高考並不容易,特別是對於那些早戀的同學。其實為什麼會有“早戀”這個詞兒,我一直想不明白。

高中時我到尼采的《悲劇的誕生》,一知半解地認為,那個叫梁雲龍的班主任就是我們的“日神”,一個狡猾的權力把玩者,整天吃了含笑半步癲似的咧著嘴爛牙陰笑,一肚子的男盜女娼。

他口口聲聲要“捉姦”,慫恿同學窩裡鬥,相互舉報和揭發班上的早戀者。

他用理性來束縛自然,阻止病態社會的生命能量的自然勃發。他說,高考之前,老子就是“上帝”。當時,我特別想在他那張噁心的臉上掄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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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是健康的孩子,高呼“上帝死了”,暗地裡,我們把梁雲龍叫成梁雲蛇。他就是那條被“上帝”遺棄的蛇。

我反對扼殺早戀。不管你大小,只要高考之前戀,都被家長和老師定性為早戀。

雖反對早戀,但我不戀。我認為自己是個孩子,愛與戀離我遙不可及,遠在火星。每當看到摟摟抱抱相互餵食的筒子,我心裡就跟吃了幾百只蒼蠅想吐。

高考像異化人為物的集體活動,扭曲並且扼殺人的天性,折斷了青春的血脈。生命卻很瘋,像鎮上瘋長的樹木,不受約束。

於是,我開始以文學的名義瘋看英國作家勞倫斯的作品。

他在《查泰來夫人的情人》中開篇就說:“我們的時代本質上是個悲劇的時代,因此我們要與之抗爭。”高三時看到這樣的句子,相當容易受到蠱惑,變成老師家長眼中的非正常人類。再加上裡面詩意的描寫,**跟反叛,便有了某種社會性的悲劇聯絡。

書中有這樣一段描寫:“她彷彿像個大海,滿是些幽暗的波濤,上升著膨脹著,膨脹成一個巨浪,於是慢慢地,整個的幽暗的她,都在動作起來,她成了一個默默地、矇昧地、興波作浪的海洋。”

我當成黃書來讀,讀得如痴如醉如夢如幻。這些詩意的描寫比直白粗俗的《廢都》高明太多,前者是深入靈魂的性感,後者跟紙巾差不多,頂多為擼的必備材料。

勞倫斯筆下的女人被理性、道德異化,她們既想得到愛情,又在男權高壓下恥於**欲求,其結局往往也很悲劇。

有位作家說:“性,並非單純的生理。性是社會意義上的權力。”我更願意把這句話改成:“性,並非單純的生理。性是社會意義上的平等和權利。”

所以,我從來不覺得泡妞成癮的於越是個渣男,也不覺得痴女潔如此犀利地勾引我有什麼不對。

他們有他們的權利,而我有我自己的堅守。

就在我們跟高考這頭怪獸殊死搏鬥時,又傳來好消息,盧澤汓被保送進了BJ礦業學院礦業加工專業本碩連讀,他總算實現了夢想,我們都替他高興。

離高考越來越近,BJ似乎也離我們越來越近。

如同一朵花要迸開花萼一樣,每當我疲憊不堪時要嘔血時,希冀歡愉的光亮便在腦海中迴旋,我會想到:BJ。

考死了也要被抬到BJ安葬,操,這是盧澤汓鼓勵我們的話,聽起來真TMD的令人絕望。

這座城市像一道神奇的光,從逼仄的縫隙中照進我們黑暗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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