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閒重新拿起桌上的軟劍,目中露出悽楚之色:“你等著,等著我親手為你報仇……”
…………
夜間,將近子時時,漠漠還在床上盤膝修習那靈佔術。忽然,門外一陣匆匆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便是重重的敲門聲。
“離歌!”
漠漠的房內並未點燈,可她的眼力極佳,聽到劉子向的喊聲,便摸黑下床,跑過去開了門。
劉子向還在敲著門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還以為,漠漠早已經睡了。
“師伯,發生了什麼事?”
見劉子向連外衣都還未穿好,漠漠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緊急的事。
“方才,有屬下來報,你師叔一人出宮了!”劉子向邊扣釦子,邊急急向漠漠說道。
“糟了!她肯定是去找那新成軒了!”漠漠大驚失色,“她絕對不是那人的對手!”
漠漠急急返回房中,抓起床邊的軟劍,邊往外走,邊跟劉子向說道:“我立即去找師叔!”
劉子向點頭道:“我帶人偷偷在後跟著你,不到萬不得已,我不好現身。你別跟那人糾纏,與你師叔速速回來!”
“弟子明白!”
虧得劉子向早在宮內宮外佈置下了多名下屬,時刻盯著劉子閒的動向。適才,他剛睡下不久,便有人來報,說劉子閒已身著夜行衣偷偷溜出了宮。
劉子閒出宮後,便按照得到的訊息,到了金陵城中的一處妓院外。她守在旁邊的一條小巷子裡,等著新成軒從那妓院裡面出來。
子時過後,就在新成軒一臉酒氣的從那妓院中走出來時,忽然,一側那黑暗的巷子中,有一柄劍狠狠向他身上刺來。
閃躲間,新成軒看到來人身著夜行衣,沉聲喝問道:“你是誰?”
劉子閒沉然不語,只知將手中的軟劍,狠狠向他身上刺去。
新成軒拔出了自己腰間的佩劍,立時,一陣又急又陰狠的劍氣,向劉子閒身上划來。劉子閒心下一驚,連連躲閃,手下的招數錯亂起來。
新成軒與她過了幾招後,邊打量著她的身姿,邊皺眉問道:“你是個女子,劍術又與白天那女扮男裝的侍衛同屬一路,但你卻不是她!你究竟是誰?”
劉子閒只是不語,她手中的軟劍,無比凌厲、迅猛的在新成軒身周接連劃過。
看著她手中的那柄劍,新成軒雙目中光亮一閃:“你這柄劍,似是……”
劉子閒雙目一沉,心中大痛。
新成軒臉上掛起陰陰冷笑:“我大約猜到你們為何如此了。哼哼,可惜啊,只是多賠上一個劍下鬼而已!不過,在這之前,我倒是極想看看,像你這種功夫了得的女子,究竟是生成了何等模樣!”
看著新成軒臉上那淫邪的笑意,劉子閒惱怒不堪。
心緒一亂,手下的劍招便跟著亂了起來,不消片刻,劉子閒便破綻大露。
而那新成軒卻是感受到了貓捉老鼠的快感,氣定神閒的等著劉子閒不支落敗。
就在這時,一陣急急的馬蹄聲傳來。
不等那白馬奔至跟前,馬背上的女子便提氣飛身,手中的長劍,凌空狠狠一劃,一道清白色的劍氣,向新成軒身上劈去。
新成軒飛身後退,躲閃間,向來人身上打量去。
所謂的傾國傾城,大概就是這個模樣吧!
新成軒眼中露出了十分的驚豔之色,口裡吶吶說道:“你果然是個女子,竟還生的如此……”
一時之間,新成軒竟想不起該用怎樣的言語,來形容眼前的女子。
漠漠落在劉子閒的身邊,不顧新成軒的讚歎之語,沉聲道:“師叔,我們走!”
“不!”劉子閒甩開了漠漠的手,“機不可失!今晚,我一定要殺了他!”
“可是……”漠漠瞥了一眼那新成軒,臉現為難、憤恨之色。
“你若是害怕,便快些離去!不用管我!”劉子閒已然失去了理智。
漠漠的心中,此刻也生出了一絲希望,或許,合二人之力,能夠成功……
“好!我們便一起取了他的性命!”漠漠正色看向劉子閒。
劉子閒衝漠漠重重點頭。
“那個胡人,究竟是你們的什麼人?”新成軒向漠漠手中的蟬翼軟劍看去。
新成軒不提竹燁還好,這一提,便猶如是火上澆油,漠漠與劉子閒同時臉色一沉,提劍向他攻去。
新成軒見此,臉上掛起了冷笑:“真是不自量力!”
打鬥間,新成軒的雙眼,不停的往漠漠臉上瞄。如此絕美的女子,自己生平還是僅見,殺了實在是可惜!
嘆然間,他的左手向懷中掏去。
望著那閃閃銀光,漠漠心中一驚,衝身旁不遠處的劉子閒急喊:“小心!”
劉子閒愕然間,那根根飛針,已向她身上的各處穴道打去。
劍氣一掃,大部分的飛針,已被漠漠打落。劉子閒手中的軟劍急動,亦打落了已到她身前的幾根。
眼見還有最後一根,直向劉子閒的面門上飛射而去,漠漠急急飛身相護。
一陣刺痛,那根飛針已打入了漠漠的左肩。
那股刺痛,在瞬間便轉化成了麻癢。漠漠覺得自己的左臂,正在迅速失去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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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皺眉衝護著自己的劉子閒,急道:“這針有毒,快走!”
劉子向帶著幾名心腹趕到,他將手一揮,低喝道:“纏住他!”
那幾名身著夜行衣的侍衛得令,策馬向那新成軒奔去。
漠漠抬起右手,在自己的左肩部點了幾下,順而吹了個口哨。落雪聞聲,快速奔到了自己主人身旁。
劉子閒扶著漠漠,一同跳上了馬背。她現在滿心記掛著漠漠的傷勢,顧不上報仇,急急策馬向丞相府奔去。
那幾名侍衛見兩人已逃離,便按照劉子向的吩咐,騎馬圍著新成軒兜了幾個圈後,便急急離去。
新成軒將手中的劍插回劍鞘,冷哼了一聲,繼續向驛館方向悠然走去。
“離歌,你感覺怎麼樣?”馬背上,劉子閒扯下遮面的黑布,邊策馬疾馳,邊向懷裡臉色越來越難看的漠漠問去。
“師叔放心,我還能支撐住……”漠漠臉上扯起了一個微笑,好讓劉子閒安心。
劉子閒心疼不比,懊惱不已。
二人剛到丞相府門口,劉子向便在後面策馬追了上來。他急急跳落馬背,上前和劉子閒一同扶住了漠漠,並衝著守門的侍衛喊道:“快去請大夫!”
漠漠弱聲阻道:“師伯,我自己懂醫術,你先讓人去準備塊磁石吧……”
劉子向與劉子閒匆匆對視了一眼,也顧不上細問,扶著漠漠便向府中走去。
兄妹二人剛扶著漠漠回到她的房中,管家便急急送來了一塊磁石。
漠漠在劉子閒耳畔低語了幾句,劉子閒點了點頭後,衝滿面焦急的劉子向說道:“哥,你先到房外稍等!”
劉子向一怔,隨即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兒,他邊往外走,邊不放心的回頭說道:“我就守在房外,有事就叫我!”
劉子閒按照漠漠所說,解開她的衣衫,露出她的左肩。然後,便將那塊磁石,向那已然青黑的肩上吸去。
漠漠的整條胳膊早已沒了疼痛感,麻癢中,那枚毒針被吸了出來。
“師叔,我自己會將毒逼出,現在我說張藥方,你記下來,再勞煩師伯派人去抓藥。”漠漠說著,便在床上盤坐好,運功逼毒。
劉子閒寫好藥方後,便向房門口走去。
劉子向見門開了,皺眉向妹妹急急問去:“怎麼樣了?”
劉子閒將手中的藥方,向一旁侍立的管家遞去:“你馬上讓人去照方抓藥,煎好後,立即送過來。”
見那管家匆匆離去,劉子閒才向自己的哥哥說道:“進來吧。”
劉子向大步向房中走去。
正在運功逼毒的漠漠聽到腳步聲,啟眸向他看去:“師伯莫要擔憂,此毒毒性不大,我很快便會沒事了。”
“你竟然還懂醫術,真是太讓人意外了。”劉子向走至床邊坐了下去,見漠漠的臉色好了些,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在草原時,我曾跟一位巫醫老爹,學過幾年醫術……”想起希都日谷,漠漠心中湧上了思念之情。
這時,劉子閒在旁無比懊惱的自責道:“這都怪我,離歌是替我擋下了這枚毒針……”
劉子向正欲開口責備自己的妹妹,漠漠在床上忽正色道:“師叔,你這私自出宮可不是小事,還是快些回去吧!”
“我這一急,都把這事兒給忘了,快走,我送你回去!”劉子向看著妹妹身上穿著的夜行衣,皺眉起身。
“可是,離歌的傷……”劉子閒又是心疼,又是不放心。
“師叔放心,我保證,不出兩日便又能陪你練劍了,再說了,師伯會好好照顧我的,你安心回宮吧。”
在劉子向與漠漠的一再催促下,劉子閒才極其不放心的回了宮。
漠漠並未扯謊,新成軒今夜施的毒針,毒性真的不是很強。可他當初,打在師父身上的那枚毒鏢,毒性怎麼那麼的厲害?師父那時身子雖不好,但修為極其的深厚,怎會只能護住了自己的心脈,勉強支撐著回到了王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