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道上拿著武器有些奇怪，陸始淵把短劍收了起來，就看見一旁的葉瑤氣鼓鼓，神色有些小小的難看。
原本面對顧如煙心如止水的內心瞬間就泛起了波瀾，陸始淵不由得問道：“師姐，怎麼了？”
“沒什麼。”葉瑤搖了搖頭，但任誰都能聽出她語氣裡的不善。
“有什麼了不起的……”葉瑤低聲道，低頭注視著什麼。
陸始淵看了一眼，頓時就明白了。
好吧，原來是因為這個……
葉瑤的身材相比於裘清月都遜色一籌，更別提顧如煙了，比不過她是很正常的事。
但“自己”應該看不出來這一點才是，要怎麼才能安慰到師姐呢？
陸始淵稍微思考了一下，又拿出了之前一分委屈的神色，低聲道：“師姐，你不要生氣了，我真的沒有看她。”
“真的？”
這兩字一出口，葉瑤就後悔了，不是說了相信師弟嗎？還提這件事幹什麼？
她深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呼出，道：“姐姐相信你沒有看她。”
陸始淵循序漸進：“那為什麼還要生氣？”
“我沒有生氣！”葉瑤勐地抬起頭來，對上陸始淵那雙清亮的黑眸，到嘴邊的狡辯話語就吞了回去，聲音壓得很低，“好吧，只是有一點點……”
“因為什麼？”
“因為……”葉瑤頓了頓，再陸始淵關心的眼神下，好似著了魔，下意識道了出來，“因為顧如煙她的身……”
但在最後的懸崖邊上，葉瑤意識到了這一點，果斷住了嘴。
但對陸始淵在她面前的人設而言也足夠了，有些疑惑的一字一頓開了口：“師姐說的，是她的身材嗎？”
葉瑤頓時有了一種被揭穿的窘迫與羞惱，氣鼓鼓的抬起螓首，漂亮的眼睛瞪著陸始淵：“你還說沒有看！”
明明連她都很難忍住不看，身為男人的陸始淵又怎麼剋制得住？
對此，陸始淵的回應是更加委屈的神色：“我確實沒有看她啊。”
葉瑤有些急了，抬手比劃著：“但她的身材就是比我的好，這裡、那裡……”
陸始淵聲音如霧：“都沒有師姐好看。”
一句話，澆熄了葉瑤心裡的所有怒火。
“好了好了，知道了，真肉麻。”葉瑤故作嫌棄的吐了吐舌頭，但在低下頭去以後，俏顏卻是悄然爬滿了紅霞。
她對顧如煙的身材確實是有些嫉妒，還莫名感到了一絲危機感，但在陸始淵這樣一番話下，這些念頭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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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胡思亂想，師弟是什麼樣的性格，你不是再清楚不過了嗎？’
葉瑤在內心這樣自語，愧疚與甜蜜同時滋生了出來。
片刻，葉瑤抬起頭來，髮絲飄動了一下，對著陸始淵再度勾了勾手指：“頭低下來一些……”
陸始淵依言把腦袋湊了下去，葉瑤附耳過來，聲音蘊著難言的羞澀：“那……回宗以後讓你好好看看姐姐的。”
說完，葉瑤的神情突然變得無比冷靜，竟是直接進入了天心狀態。
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說這種話，真是……
陸始淵一怔，第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過了片刻才明白葉瑤的話語是什麼意思。
看什麼？他們聊的話題是身材，那麼要看的自然也是她的……
陸始淵倒吸了一大口氣，緩緩閉緊了嘴巴。
他居然在興奮。
因為葉瑤的一句話，就如此輕易的被撩撥了真正的情緒。
他在她面前除了隱藏著一個雙手沾染了無數鮮血的真面目外，其他的一切幾乎都是真實的。
但陸始淵一點兒都感覺不到厭惡，只有驚喜和期待。
“這樣一句話就讓你這麼激動？”邪神的話語帶上了些許誘惑的語氣，熟悉的蠱惑，“你不是已經見過了我的身體嗎？難道不美嗎？”
此話一出，伴隨而來的就是足以令任何人血脈僨張的畫面，突兀又自然的出現在陸始淵的腦海裡。
牙齒咬上柔軟的肌膚，溫熱的血液在口腔裡迸發。
有人低吟著，有人嘶吼著。
他們緊緊糾纏在一起，四肢好似都扭曲了，像是兩頭沒有靈智的妖獸。
極致的愉悅就在極致的痛苦之中爆發而開。
陸始淵微微閉了閉眼，把腦海裡瘋狂的畫面，連同沾染了齒痕、牙印、傷口的白玉一樣的嬌軀一同抹除。
邪神的聲音依舊在響著：“是不是很讓你流連忘返？”
她嘶啞了嗓音，帶上了絲絲喘息，彷彿他們死命糾纏的時候她在他耳邊的低語：“只要你讓我得到肉身，我就能……再讓你體會到這極致的愉悅。”
“無論何時，無論何地……”
“有求必應……”
“抱歉。”陸始淵輕笑一聲，澹澹道，“我現在對你不感興趣了。”
聞言，邪神不惱，反而笑道：“這是什麼淫修才能說出來的話，你要當一個壞男人，不負責任嗎？”
“你現在還活著，在我身體裡，可不就是我在負責任嗎？”陸始淵抬眼自然的打量著街道兩旁。
“呵呵。”邪神輕笑一聲，又一次沉寂了下去。
陸始淵微微抿唇，他方才很想說她的身體令人作嘔，最後卻是說不出來。
她帶給他的，確實是到目前為止的極樂。
畢竟，她在之後是真的死了，而他當時也以為自己命不久矣，兩人都算是臨死前的最後瘋狂。
那種愉悅足以讓任何人為之墮落。
好在，他對這件事並沒有特別渴望。
“哥哥。”蕭淒寒忽然牽住了陸始淵的手，他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又是街邊的商販。
陸始淵低下頭，笑著問道：“走吧，我們去看看。”
暫時不思考那些東西，既是帶蕭淒寒出來見世面，就好好玩。
“嗯。”蕭悽寒應了一聲，語氣透著些許欣喜。
但在陸始淵注意不到的雙眼眼底，卻是澹漠的，一片寒冷。
無論是剛才，還是不久前，哥哥都沒有把精力分在她身上。
她只有用這種方式，好似孩子般的天真與好奇，才能主動吸引他的注意。
真是……一點兒也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