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寶珠伸手指了指他的下巴,“對不起呀,我沒想到昨晚把你撞的那麼嚴重。”
他發現自從允諾小姑娘在這住下後,她倒是沒之前那麼怕自己了。
“無妨。”
儘管看她無恙,石介還是忍不住問道:“今日有沒有被嚇到?”
林寶珠搖了搖頭。
“當年我來這,是村長找人幫我辦的戶籍。桃花是她的女兒,不好弄的太僵,我只好一直躲著她,只是沒想到她會來找你。”石介說完,才意識到他們這種關係,他不用如此詳細的給她解釋。
林寶珠心不在焉地嗯了兩聲,終於鼓足勇氣說了出來:“其實,我要給你道歉。”
她低著頭,兩個食指不停地相互轉著圈。
“昨日馬大娘來找你,以為我是你媳婦。我睡的迷迷糊糊還沒來得及解釋,她就走了。她今天帶著街坊鄰居來看我,我怕她們會深究到底,也沒有否認。”
“不過你放心,如果你有了喜歡的姑娘我立刻會向大家澄清的。”
聽到這句話石介的臉明顯的黑了下來。完啦,他真的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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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介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反應,直到吃完晚飯也沒有和林寶珠說一句話。上藥的時候力道比昨天重了不少,看到她皺起了眉,石介嘆了一口氣,手上更加小心翼翼,還學著她昨日般輕輕地吹了吹。
等林寶珠起床的時候,石介又沒在家。桌上還是放了張紙條,給她鍋裡留了飯。
吃人家的,喝人家的,還讓人家做飯,林寶珠心裡過意不去,暗暗下定決心,明天一定要早起。
不過今日打算去縣城的石介卻遇見一件讓他鬧心的事。
剛準備出門的他,就看見有兩個人在自家牆根嘀咕,他特意用了內力放輕了腳步聲。
“要不我們走吧,被石介發現了,我倆吃不了,兜著走。”
另外一個尖嘴猴腮的人說道:“怕什麼,石介早晨都會去田裡,等他走了,我們就趴在牆上看兩眼。”
邊說邊露出垂涎的神色:“聽說他那媳婦人長的十分水靈,那小手白嫩嫩的。”
話音剛落,兩人就感覺背後有人扯著他們領子,往後一瞧,只見高他們足足一頭的石介滿臉怒火地看著他們。
怕鬧出動靜,吵醒林寶珠。石介像提小雞崽似的把兩人一路提到小樹林。
“敢看老子媳婦,老子打的你親爹都不認識!”拳拳到肉,打的兩個小混混鼻青臉腫,信誓旦旦地保證再也不靠近石介家一步。
兩個小混混走後,石介後知後覺地想到他說的那句話,“我的媳婦”四個字炸的他心都在發麻。
半響午,林寶珠看到石介提著一堆東西回來。跟在後面的,還有那日買下他的男子。
吳士峰在集市遇到石介在買女衣,幾天前還說讓他帶走,現在就知道疼起媳婦來了。聽到吳士峰的打趣,石介也沒解釋。一來,他和林寶珠一樣覺得越解釋越亂,二來,他內心深處也不想解釋。
林寶珠高興地跑出去迎接他,石介每次回來看見她笑容明媚地等著自己,回家的腳步都比平時快了些。
“我去,這,這,”吳士峰手顫抖地指著林寶珠。
“這是你嫂子!”石介接過他的話。
吳士峰腦子還沒轉過來,石介故意折騰他,讓他自己把東西都搬到房間後,吳士峰又氣喘吁吁地再次確定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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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我那天買回來嫂子。”
石介看他那樣,氣不打一出來,踹了他一腳。
早知道他就提前看一眼了,要不然這麼漂亮的人就成他媳婦了。當然,這些話他只敢心裡想想。畢竟剛剛他多看了嫂子兩眼,石大哥眼刀嗖嗖的飛過來。
等吃完石介和吳士峰從集市上買來的現成午飯後,石介立刻把吳士峰無情地攆了出去。
吳士峰走後去,石介拿出一個包裹遞給林寶珠,林寶珠指著自己:“這是給我的?”
“你自己看一看。”說罷,就去了隔壁放雜物的房間,匆忙間多了幾分落荒而逃的感覺。
林寶珠開啟,裡面有好幾身女士的衣服。從內衣到外衣都有,她比了比,竟然很合身。
她的臉刷的一下紅了起來,除了這些外,還有梳子,髮簪、銅鏡,洗漱用的東西,甚至是剛剛店家差人送來的浴桶。
聽著隔壁傳來的動靜,想起他說把雜物房收拾出來後,自己就在那睡,這樣對她的名聲也好。
自己剛來時,總覺得寄人籬下,即使身上粘膩膩的也只敢白天趁他不在家擦拭一番。沒想到這個人把她的一切都想到了。
她拿起一根髮簪,準備挽起頭髮插起來。卻見簪子上刻著兩個名字:寶珠。
她笑著笑著再也忍不住低聲哭了起來。
手指好利索的林寶珠充分利用石介從集市上買回來的食材,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飯。
石介滿頭大汗的收拾完房間,讓林寶珠先吃,自己在雜物房洗了個澡。
他頭髮上不斷往下滴落的水珠,浸溼了上衣,林寶珠邊偷看邊數了數,正好八塊。
看林寶珠還沒吃飯,石介皺著眉“你不用等我,吃涼的飯菜對胃不好。”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叫什麼,為什麼整天都是叫你。”林寶珠埋怨道
石介想起來他今天買發釵時店家說可以刻上文字。他想起她的名字,覺得再合適不過。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林寶珠眨巴著大眼問他。
石介不自然的咳了咳嗓子:“你的賣身契上寫著。”
“賣身契?”
石介怕她誤會自己拿著她賣身契不放,解釋道:“你現在沒有戶籍,等我拿著你的賣身契上報給官府,官府同意落戶後,你才算大齊的子民。”
塔讀@ 林寶珠明白了過來,“那我現在就是個黑戶,如果我現在亂跑的話,官府是不是要把我抓起來。” 她的一番話又成功讓石介黑了臉。“你想跑去哪?” 林寶珠連連擺手,“我就是假設,再說了,我還欠你一大筆錢呢。我今天問了吳士峰,他買我花了二百兩!” 林寶珠伸出兩根手指,唉聲嘆氣。 石介不想再從那小嘴裡聽到讓他極其刺耳的話,拿起她的筷子,夾起飯塞到了她嘴裡。 吃完飯,石介把浴桶刷了刷,給小姑娘配好水後,離開了房間。 聽到屋裡面的水聲,石介煩躁地從缸裡面提起一桶涼水,從頭澆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