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串串從宮宴一開始,便找準機會溜了出去。
他天生對方向敏感,兜兜轉轉,別人一天時辰都逛不出來的皇宮,他邊走邊在腦海中繪製皇宮路線,竟從未走過重複的路。
用了不到一個時辰,躲著巡邏的官兵,便把偌大的皇宮逛完了。
回去的路上,錢串串看著延伸出來的小路,七拐八拐,走上了更加狹窄的土裡,他回顧腦海中的地圖,這條路建的不合理啊。
尤其是前面的一處的宮殿,背靠陰涼,又隱蔽,比冷宮還要悽慘。
看著緊閉的大門,錢串串繞到背後,搬了幾塊磚頭,墊在腳下,偷摸靠近開啟的一側窗子,往裡面看。
這一看不得了,和外面的殘破不同,裡面裝潢可謂是富麗堂皇。
錢串串往空氣中聞了聞,好像還有名貴的沉香味。
這香可是價值千金啊。
他還在納悶,看來裡面住的人地位非同一般,但為何住的那麼偏僻。
突然,錢串串眼前出現一張放大的臉,張臉滿是皺紋,鬆散的眼皮耷拉下來,把不大的眼睛都要蓋住。
錢串串的尖叫聲還未出口,眼前的老婦人剛剛還漠然的表情,在對上他那雙生動的大眼時,混濁的眼神瞬間變得惡毒。
伸出手,死死掐住錢串串的脖子,嘴裡嘶啞叫道:“石木槿,你個狐狸精,我要掐死你,掐死你,陛下是我的,是我的!”
“娘娘,您怎麼了?”一道聲音由遠向近傳來,錢串串怕被發現,急忙伸出手指點在老婦人胳膊上。
老婦人胳膊一陣痠麻,立刻放開手。這時,房門被開啟。
“娘娘,您怎麼又開啟窗戶了。”侍女無奈地再次關上窗戶。
轉過身,對上娘娘的眼睛,嚇得她的心都在發顫。
“我不止要掐死你,還要掐死你的孩子。哈哈哈。”
陰森森地聲音傳入侍女的耳朵,她見娘娘身體無異,趕忙關上門,走出內室。
“娘娘又發瘋了,她今日還要嚷著掐死人。”侍女心有餘悸地對另一當值的好閨蜜說道。
“噓,隔牆有耳。娘娘現在清醒時間越來越多,要是讓她聽到,我們吃不了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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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侍女想到娘娘猙獰的模樣,說不定她手上早已沾滿了鮮血。
想到此,趕緊閉緊了嘴巴。
錢串串趴在窗戶下面,心臟跳的連胸前的饅頭都在振動。
他聽見了關門聲,才剛悄悄爬起來,躡手躡腳離開了此地。
經過剛剛一遭,也不敢耽擱,一路趕回大殿。
林寶珠坐上馬車,看著還在怏怏的錢串串,有些好笑,這錢串串平時膽子比天大,她可沒有看過他這種模樣。
“錢公子,你是不是魂嚇沒了。在我們老家,這可是要請法師叫魂的。”
半夏一臉認真地建議道。
錢串串打死都不承認他害怕,嘴硬道:“我不過是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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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候府,錢串串換下衣服,對著銅鏡才發現,自己脖子上有幾道清晰可見的紅痕。
那個瘋老太婆力氣可真大!
哄完崽崽,林寶珠上床後,自動滾到石介懷裡,輕聲問道:“石介,今天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石介輕撫她的烏黑長髮,嘆了口氣,坦白道:“是,我寧可被捅上幾刀,也見不得你受半點委屈。”
林寶珠搖搖頭,“可是我沒覺得如何呀,你不知道,前世的時候,我要上班才能養活自己。”
怕石介聽不懂,她補充道:“上班就是做工的意思,遲到了要被老闆罵,生病請假也要被說,每天多幹活也拿不到相應的酬勞。”
“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是什麼都承擔不住的菟絲花,而且阿衍不是說了,會給我們一個交代嗎?”
這是石介第一次聽到講前世的故事,他不敢問,她也不曾提過。
“你為何自己才能養活自己,你的父母呢?”
“我是一個孤兒,從小不知道爹孃是誰。後來上學堂也是受到好心人接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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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方的人沒有說話,察覺到不對勁的林寶珠側過身,用胳膊半支撐坐起來,這才發現,身旁的男人眼睛通紅。
林寶珠本想借前世的經歷安慰他,自己心理承受能力沒有那麼差,沒想到,反而適得其反。
石介翻身,緊緊把她抱在懷裡,兩人面對面,相距不過咫尺。
他從未想到小姑娘的身世竟如此悲慘,在他看不到的時空裡,他的小姑娘獨自一人長大。
她那麼害怕黑,在電閃雷鳴的雨夜,肯定是獨自一人蜷縮在被子裡,寧願把自己捂的滿頭大汗,也不敢出來。
怪不得她做飯那麼好吃,全都是生活逼得她練就一身廚藝。
林寶珠摸向他發紅的眼角,“石介,我很慶幸遇到了你,其實我從未對你說過,是你和崽崽給我了一個港灣,讓我體會到家是什麼樣的。”
“過去的,已經過去。我知道你總想給我最好的,但我已經知足了。做人不能太貪心。”
“而且,我不是依附於別人藤蔓,我是一朵玫瑰,看誰不順眼,我就用刺扎誰。”
林寶珠的右手摸向他帶有疤痕的掌心,因為救她,他身為武將,廢了一隻手。
石介左手傳來微癢,在小姑娘一筆一劃中,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附到林寶珠耳邊,低聲道:“媳婦,我也愛你。”
而被禁足的安嬪晚上就迎來的趙衡的覲見,她十分得意,難道陛下不捨得讓她禁足了。
她剛進入大殿,門被劉喜從外面關上。看著向自己步步走來的陛下,安嬪心中湧強烈的不安。
“陛,”
兩個字還未說出口,趙衡狠狠掐住她的臉頰,“安嬪的真是長了一張好嘴,真是這麼人都敢吠!”
趙衡鬆開手,就在安羽洛得到喘息時,一巴掌重重落在臉上,打的她匍匐在地。
半邊臉頰瞬間腫了起來,她這才意識到,陛下是真的發怒了。
她跪著,雙手抓住趙衡的衣袍,痛哭流涕,“陛下,臣妾知錯了。臣妾一定給宣平侯夫人好好道歉。”
趙衡嫌惡的看了她的手,彎下腰,對著兩雙白皙的手腕一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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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噠”一聲,疼得安嬪幾欲昏死過去,她的手被陛下生生折斷了。
“要不是你這雙眼睛像她,你以為,又是憑什麼爬上朕的床。”
安嬪聽了這話滿是震驚,隨即是鋪天蓋地的驚恐。
她知道,陛下對著她說出這話,肯定是留不下她。
安羽洛徹底失去理智,尖叫著:“陛下,你違背倫理,竟肖像自己的舅母,你就不怕下地獄嗎?”
趙衡眼睛裡似沁著毒,“朕是天子,就算是下地獄,也沒有朕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