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晴晴笑了，抱了抱趙老太，“奶奶，我以前憋在心裡，現在能說出來，證明我想開了，能放下了。”
趙老太半信半疑，“真的？”
“真的。”趙晴晴點頭，眼露笑意，輕鬆自在，把藥材倒入鍋裡，然後開始倒水煎熬。
趙老太接過來筷子，面露慈祥，“晴晴，我來熬，你去屋裡歇歇。”
“不用了，奶奶，我自己熬。”趙晴晴拒絕，熬藥需要很長時間，她不想奶奶累。
趙老太說什麼也不願意走，於是祖孫兩個在廚房坐在小板凳上說話。
趙晴晴把今天遇到的趣事告訴趙老太，“奶奶，我今天看大夫。那個小大夫叫宋蘭月，長得跟我一模一樣。我跟曼麗那麼熟，曼麗第一眼居然沒認出來，還以為她是我。”
趙老太一愣，“真的很像？”
“除了髮型不一樣，其他都一樣。”趙晴晴回答，“不過她不是咱們京市的人，是東北的。今年考上大學，才來京市。”
趙老太心裡咯噔一下，“那你有沒有問那姑娘是東北哪裡的？”
“這我不知道，沒問。”趙晴晴回答，見奶奶表情微變，好奇地問，“奶奶，你怎麼了？”
趙老太嘆息一聲，“你姥爺是東北雲山縣，當初你姥爺病重，當時你媽媽懷孕，但也要奔喪。”
“你姥爺剛剛下葬，你媽就破水了，在雲山縣醫院生的孩子。”
“如果那姑娘也在東北雲山縣醫院出生，長得又跟你像，我就得嚴重懷疑當初孩子可能被抱錯了。”
“嘩啦！”一聲，有玻璃杯掉落在地的聲音響起。
趙晴晴從廚房探出頭，看到外面的妹妹趙暖暖，“暖暖，你別動，地上都是玻璃碴子，我這就拿掃把清掃。”
趙暖暖根本不聽，內心慌亂，“不用，不用你好心！”
說完，轉身就跑到樓上。
趙晴晴目瞪口呆，“奶奶，暖暖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啊？孬話好話，聽不出來嗎？”
“我明明只是想幫她，可您聽聽她是怎麼說我的？真是奇怪，暖暖以前不是這樣的啊！這一兩年，真的越來越奇怪，也不知道隨了誰。”
原本心裡就有點疑惑的趙老太，內心的疑慮更多，“性子越來越古怪，是該好好查查了。”
趙晴晴快速地把地上的玻璃碴清掃乾淨，根本就不想去跟趙暖暖說話。
喝了藥，很苦。
趙晴晴的晚飯吃得不少，洗漱好之後，把門關上，打了個哈欠，早早入睡。
反倒是隔壁的趙暖暖，躲進房間裡，別人喊她吃飯，也不下來。
半夜裡，肚子餓了，趙暖暖偷偷下來找吃的。
趙老太站在樓梯口，看向正在廚房裡偷吃的趙暖暖，眉頭緊皺。
她現在越發懷疑這孩子不是自家的。
第二天清晨，趙晴晴起來之後，伸個懶腰，神清氣爽，終於睡個好覺。
趙晴晴吃了早飯，又喝了藥，元氣滿滿地去上學了。
趙暖暖見早上沒人理她，更加生氣，又不吃飯了，氣哼哼地推著腳踏車去上班了。
趙媽媽心疼，“媽，你剛剛為什麼不讓我跟暖暖說話？昨天晚上沒吃，今天早上再不吃，早就餓了。”
趙老太皺眉，“整天不吃飯，早就餓死了。你看看她，比晴晴還胖。”
“不在飯點吃，不代表其他時間不吃，昨天夜裡我還看到她去廚房偷吃。早飯不在家裡吃，一定在外面買吃的，還能餓著她？”
“這麼古怪的性子，也不知道隨誰？非得讓人每天哄著，她小嗎？小樂才四歲，都比她懂事。”
事情還沒查清楚，趙老太也不想跟兒媳婦說。
兒媳婦身體弱，不能受刺激。
還是等她查清楚之後，再說吧。
趙老太早早過去，掛了號，找王大夫看診，很快就輪到了宋蘭月給她登記基本資訊。
“奶奶，您應該沒大毛病，只是最近有點上火。您稍等片刻，馬上就輪到你了。”
趙老太仔細看著宋蘭月，即使戴著口罩，但那雙眼睛和眉毛鼻樑，跟她孫女趙晴晴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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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能把口罩拿下來嗎？”
宋蘭月一愣，又有人認出她的長相，“奶奶，您為什麼要看我的長相啊？”
“你跟我孫女長得很像，她叫趙晴晴。”趙老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宋蘭月，“她說你跟她長得一模一樣，我特別好奇，就想來看看。”
聽到趙晴晴，宋蘭月拿下口罩，微笑著看向眼前的這位老人。
剛剛她也發現了，她的臉型輪廓有點像這老太太。
趙老太在宋蘭月拿下來口罩之後，看清了宋蘭月的面容，激動不已，立即握住了宋蘭月的手。
“孩子，你老家哪裡？”
宋蘭月回答：“東北雲山縣宋家村。”
“雲山縣？”趙老太更加激動了，“孩子，你是在縣醫院出生的嗎？”
宋蘭月點頭，“是的，聽村裡人說，父母覺得我是兒子，金貴著呢，就去花錢去縣醫院生孩子。”
“後來是個閨女，氣得我爸媽當天就從醫院出院了。”
出生地點一樣，長得還這麼像，一定是她家的孩子。
趙老太激動握住宋蘭月的手不放，“宋大夫，你就是不是四月三十那天出生的？”
宋蘭月點頭，“是！”
“這就對了，宋大夫，你是我孫女，親孫女啊，有人換了我家的孩子。就算沒換，也一定抱錯了。”
宋蘭月這幾天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但她沒有主動去查。
她知道趙家一旦知道她的長相和她的出生地點和日期，一定會更深入地查。
想到前世吳翠花和宋永祥對趙暖暖很好，遠遠超過她，她不得不懷疑，趙暖暖是吳翠花和宋永祥的親生女兒，她是被換掉的趙家女兒。
“趙奶奶，您別著急。”宋蘭月安撫，“現在的技術，可以透過血型簡單地判斷親緣關係，我是A型血。如果你兒子和兒媳婦的血型你知道嗎？”
這時候趙晴晴已經過來了，看到奶奶握住宋蘭月的手，內心也非常激動。
“我父母是A型血，生出來的孩子，一定是A型血，或者O型血。我是O型，我哥哥都是A型血。宋大夫，你是A型血，血型對得上。”
趙老太一愣，問趙晴晴，“暖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