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錚盯著蚌殼看了一會兒,心念一動,潛入神識其中,看到一團灰濛濛的霧。
“看來是禁制……”
李錚感到神識受阻,但並不覺得意外,這是桐廬宗最後的遺寶,沒有禁制反倒奇怪了。
好在周稠芳給自己的那頁金紙上有破解密文,李錚操控神識按照密文的路線在黑霧中上下左右來回穿梭,很快穿透迷霧,眼前豁然開朗,一個龐大的空間出現在面前。
這個空間極為寬闊,方圓足有幾十丈,大量的靈石、玉簡、法寶、丹藥、符籙等等物品分門別類地堆疊成一摞一摞的。
李錚粗略看了一下,丹藥和符籙都很常見,從最基礎的煉氣境到高階的金丹境都有,靈石以中品和上品靈石居多,數量大概有上千塊,玉簡記錄了各種功法、陣法、符法等等,幾乎囊括了開宗立派需要的所有書籍。
由此可見,當年桐廬宗的宗主為了給宗門保留一絲火種,全部家當都存放在這裡了。
至於為什麼沒有把這些寶貝送上飛舟,估計是擔心眾人爭奪這些東西打起來,又或者有分擔風險的考慮。
蚌殼裡的法寶雖然不少,但沒有一件戰鬥類法寶,想來當年桐廬宗與靈山宗那場大戰,用來戰鬥的法寶估計都拿出去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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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錚很快在法寶中找到了那件重雲飛舟,因為實在太大了。
重雲飛舟長約十丈,寬約三丈,比賀真人的戰車還大上一倍,足以容納上百人。
“終於到手了!”
李錚看著黑鐵木打造的重雲飛舟,一種釋然的感覺湧上心頭。自己耗費了十幾年功夫終於得手,現在離完成這個心願只差最後一步。
“怎麼脫身去金煞島呢?”李錚有點糾結。
身在宗門,難免受到束縛,尤其是岐黃峰,每日都有煉丹任務,如果強行離開,倒也不是不行,這樣肯定就開罪了靈山宗,自己羽翼未豐,還是要背靠靈山宗才行。
不如脫離岐黃峰,重新換個行當。
自己當年來岐黃峰,就是為了下藥毒害陶元吉,如今任務完成,不如換一座山峰更自由。
李錚琢磨了一陣,決定回到珠瀑峰。
靈山宗內部不乏改換門庭之人,但必須原來的峰主和新峰主同意,李錚打定主意,直接找到何汝達把自己的想法說了。
何汝達正好求之不得,兩人在同一座山峰,他求李錚給他煉藥也方便,況且他現在被李錚拿捏得死死的,哪裡會不同意。
錢叔河那邊比較麻煩,不想放人,但架不住李錚一直堅持,擺出一副你不同意我就一直鬧的態度,最後不得不把李錚放走。
就這樣,李錚迴歸靈山宗不到一個月,又回到了當初他擔任供奉的珠瀑峰。
“這是兩個月的丹藥,我請假離開一段時間,沒問題吧?”李錚扔給何汝達一隻乾坤袋說道。
他在珠瀑峰的地位基本等同於太上皇,何汝達對他言聽計從,從來不敢違逆,只為了那一口丹藥。
“謝謝,真是太謝謝了。”何汝達點頭哈腰地接過乾坤袋,神識在裡面掃視之後面露喜色。
李錚心中冷笑,這些丹藥的藥性比從前翻了十倍,只要一停藥,何汝達必將陷入瘋狂,根本不需要自己出手就能讓他生不如死。
“請李丹師務必保重。”
李錚離開前,何汝達小心地叮囑道。
“我自有主張。”李錚擺了擺手,大步下了山。
李錚在去金煞島之前,先回了一趟太陰山,把玄天鼎存放在黃洪山那裡。
金煞島上有一座倒轉吸靈陰煞大陣,他要是帶著玄天鼎回去的話,大陣必然會重新啟動,島上又會出現金煞之氣,而且地宮裡的那些上古巨人搞不好活過來,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李錚駕起穿雲梭,向金煞島方向飛去。
飛行途中,李錚腦海中閃過一個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最先想起的是那個教自己擲矛術的土著查昆,其次是三個家族的族長:吳不成,周稠芳,元伯謀。
也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怎麼樣了,還活著不?
……
此時的金煞島,因為李錚帶著玄天鼎離開,倒轉吸靈陰煞大陣不再執行,靈氣漸漸恢復,雖然比不上東洲那般靈氣濃郁,但對島上的修士來說已經非常滿足了。
島上修士們都十分珍惜這來之不易的靈氣,這十幾年間很少內鬥,也少有人去西山打獵,大部分時間都用來修煉,雖然還沒有人修煉到築基境,但進入煉氣中期乃至後期的人越來越多。
吳家的吳不成和周家的周稠芳兩位家主甚至修煉到了煉氣十層,成為百年來唯二跨入煉氣大成境的修士。
“大伯,你天天在這裡看海有什麼意義?那小子肯定回不來了!”
太陽初升,周稠芳按照每天的習慣到海邊遛彎,望著無邊無際的大海呆呆地出神。
他身邊的族侄周烈抬起抬踢了一腳沙子,不滿地說道:“那小子到了東洲,怕不是早就把咱們給忘了,哪還記得回來接濟咱們這幫窮親戚。大伯,咱們別在這兒耗時間,早點回去吧!”
“瞎胡說!”周稠芳回頭瞪了他一眼,沉聲道:“我看人比較準,他是守信之人。只要他修行有成,把我們接回東洲只是舉手之勞,為什麼不做?”
接著嘆了口氣,說道:“我只是擔心他什麼意外。”
周稠芳說完便不再理會周烈,繼續看著遠處連成一片的天海。
“但願吧。”
周烈嘴上不說話,心裡卻不以為然,偷偷撇了撇嘴。
他的眼神追蹤著一隻海鳥,看著它扇動翅膀沒入厚厚的雲層,忽然他看到遠處有一個黑點急速向海島飛來。
起初他以為自己看花眼了,使勁揉了揉眼睛,睜眼再看,那黑點越來越大,好像是一件飛梭,梭上好像還站了個人。
“大伯,你快看……”
周烈指著那個黑點叫道,轉頭看向周稠芳,卻見大伯渾濁的老眼中流出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轉。
“是他,就是他,終於回來了……”
周烈也滿心激動,忽然感覺眼前一陣模湖,下意識地摸了一把,發現自己居然也流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