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元吉臉色陰沉地走進地下室。
推開厚重的石門,迎面撲來一陣濃重的血腥氣,一座由封鎖法陣加強過的地牢顯露出來。
地牢裡關著二十幾名修士,地上還躺著四具屍體,從這些人的臉孔可以看出,他們全都是一年前靈山宗秘境之行活下來的修士。
不管是靈山宗本宗的修士,還是附屬宗門的修士, 全被陶元吉一個不漏地抓了來,牛秉忠和黃雨也在其中。
這些從秘境倖存下來的修士神情困頓,精神萎靡,一副受盡折磨的模樣。
“你們有誰想起來了?誰說出李錚的下落,我就收他為徒,賜予他數不盡的丹藥功法,否則的話……你們一個都活不了!”
陶元吉聲音冷冽,眼中沒有一絲感情, 說話的同時, 揮手在每個人身上施了一道法術:刮骨搜腸術。
法如其名,這道法術是專門用來折磨人的,地牢裡的人立刻慘呼出聲。
“真人,我真的沒看見過李錚,真的沒有啊!”一名修士實在受不了,痛哭流涕地說道。
“不說實話!”陶元吉凌厲的眼神望過去,又在他身上加了一道法術。
那名修士全身痙攣,不斷抽搐,脖子上的青筋突起,口中發出“嗬嗬”的聲音,眼看要活不成了。
“哈哈哈……”陶元吉神經質般地笑了出來。
這笑聲讓眾人聽了感到毛骨悚然,這根本不是人類的笑聲。
“你叫牛秉忠是吧?你不是跟李錚認識嗎?快說,他是不是還活著?”陶元吉轉過頭,厲聲對牛秉忠道。
牛秉忠緊咬牙關,艱難地說道:“回真人, 我沒遇見李錚。”
從秘境回來後,靈山宗賞賜了牛秉忠兩顆築基丹,他一舉突破到築基境, 可惜還沒等他高興幾天,就被陶元吉抓進地牢,不停拷打逼問李錚的下落。
牛秉忠記得李錚的叮囑,堅稱自己什麼也不知道,他不經意地瞥了一眼黃雨,見她也在強自忍耐,一句話也不說。
“為什麼,你們為什麼不說實話!”
陶元吉面目逐漸猙獰,像一隻困獸般徘迴著,低吼道:“老子有的是時間,陪你們慢慢玩,看我不整不死你們……”
說著從袖口取出一隻透明瓶子,裡面烏烏泱泱一團火紅色東西在蠕動著,細看之下是一群紅色的螞蟻。
“誰要嚐嚐毒焰蟻的滋味?”陶元吉開啟瓶塞,眼中露出狂熱的笑意。
地牢裡的人臉色都變了,掙扎著往裡面蛄蛹,毒焰蟻看起來只是比普通螞蟻大些, 卻極為兇殘嗜血, 能順著人皮膚上的毛孔鑽入體內,啃食人的內臟。
被毒焰蟻啃食的人,從外面看不出異常,血肉骨骼儲存完好,但內臟卻被啃食一空。
陶元吉開啟地牢,隨手抓出一名倒黴的修士,翻轉瓶子,將成百上千的毒焰蟻灑落在那人身上。
“不要……”那名修士絕望地叫道。
陶元吉不為所動,眼睜睜看著毒焰蟻鑽進他的皮膚,然後像退潮後留在岸上的潮水,隱沒在沙灘之中。
“啊!”那名修士慘叫一聲,皮膚上的血管根根可見,五官極度扭曲,彷佛正在經受巨大的痛苦。
陶元吉仰起頭,閉著眼睛輕吸了口氣,一副如飲甘露的模樣。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可以從虐殺中獲得快|感,看著別人受到比自己更為嚴重的折磨,心底就感到說不出的愉悅。
一會兒工夫,毒焰蟻從皮膚上浮現出來,一個個彷佛吸飽了血的蚊子,身體膨大了數倍,顏色也更加火紅。
而那名修士,胸前小腹塌了下去,除此之外,看不出任何異狀。
“真人,進入秘境的有六大宗門,為什麼不找別的宗門的修士問問?也許他們見到過李錚。”常劍秋鼓起勇氣,強作鎮定地說道。
“對啊,好主意!”
陶元吉眉毛揚起,像孩童一樣高興地拍手道:“我怎麼沒想到,看來是我湖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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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還靦腆地笑了笑,他這笑容落在眾人眼裡,比之前的瘋狂笑容更讓他們感到恐怖。
“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去把他們抓來問問。”
陶元吉興沖沖地推開石門,忽然愣住了,五名修士站在門外,為首的是閻真人與賀真人,還有桐廬山分部的掌門段成羽,以及兩位長老。
“你們進來幹什麼?”見到他們居然不打招呼就闖進自己的洞府,陶元吉怒喝道。
他的洞府本來佈置了警戒法陣,但這一年來疏於管理,陣盤中的靈石耗盡也一直沒有補充,以至於這些人闖進來自己竟然毫無察覺。
看到陶元吉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趕過來的五個人都嚇了一跳,連閻真人與賀真人也露出驚容,一年沒見,他們差點認不出來了。
閻真人往石門裡看了一眼,一個閃身衝進去,看到裡面的場景後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做的第一件事是在自己身上加了一道屏障,然後沉聲質問道:“陶師弟,你這是瘋了嗎?把宗門的弟子抓起來折磨做甚?”
這一年來陶元吉身上有太多的異常,很少露面,宗門的大小典禮也從不參加,偶爾外出居然還蒙著面。一次兩次還說得過去,時間一久任誰都覺出異常。
只是因為陶元吉地位崇高,別人輕易沒有辦法深究原因。
但是最近幾個月,宗門弟子一個個莫名其妙的失蹤,不是一個兩個人,而是一二十人,這就引起了宗門的注意。
而且統計失蹤人的名單之後,發現全都是去過十方仙府的弟子,這下把靈山宗的掌門和幾位長老都驚動了。
經過調查,所有疑點都指向陶元吉,所以眾人才來到他的洞府檢視,還派了閻賀兩位真人出面以防不測。
五個人走進陶元吉的洞府,一路走來簡直觸目驚心,大廳亂成一團糟,還有沒沖洗掉的血跡,甚至有殘肢斷臂。
走進石室,看到弟子們的慘狀,五位靈山宗高層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幾乎同時給自己身上加了一道屏障。
他們看陶元吉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