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軼本體住進的療養院叫碧灣,濱海,風景秀美。療養院不同於尋常的精神病院,這裡大多是痴呆症患者之類精神失常但沒有攻擊性傾向的病人,且能住進碧灣這樣的高階療養院,家境一般都非富則貴,光有錢還住不進這裡,要不是戚少行搬出了他兒子和孫子的名號,莊軼的本體也沒法住進來。
根據戚少行的要求,碧灣療養院給莊軼的本體安排的房間在北面,環境清幽,單獨一間,想當於套院,還有家屬陪同房間,戚少行和江頌凡也帶著莊軼和土豪金暫時住了進去。
派來的護理人員清一色女性,不過腰壯膀粗,充分考慮了二傻本體的特色,反正只要散發雌性荷爾蒙的,不管是美是醜,統統來者不拒。
不過這些女性護理人員個個都不是吃素的角色,力道堪比漢子,莊軼的二傻本體這回再沒法順利地耍流氓了。
莊軼等人候了兩三天,櫻咲千世沒候來,倒候來個老大爺。
老大爺住隔壁,一次護工帶著二傻本體出去溜彎的時候,老大爺正好也被個小護/士帶出來散步,不知為何瞧對眼了,老跑過來同莊軼的二傻本體套近乎。
鑑於二傻本體根本不會說話,老大爺常常自說自話,不亦樂乎。
“我叫小陳陳,你叫什麼名字?”
“哇嗚!你們這裡有狗狗還有小墨魚,好好玩好好玩!”
“你為什麼不說話?小陳陳都說了這麼多了你為什麼不說話?”
……
據照顧老大爺的曲護士說,老大爺的毛病似乎是智商只有五六歲,雖然頂了張七八十的臉,但言行舉止都像個孩子。
可惜二傻本體討厭任何雄性,根本就不搭理老大爺,老大爺常默默鬱悶一陣,又契而不捨地繼續自說自話。
“我偷偷跟你說哦,我看到過會飛的豬豬,真的會飛的豬豬,超——肥一隻豬豬……”
在一旁的魚缸裡遊動的莊軼聽到這話,心裡頭突然咯噔一響。
呃……會飛的豬,不會是自己吧?
戚少行顯然也想到了這層,問了問曲護士。
“噢,你說會飛的豬啊。那是我們將陳大爺從龍江市精神病院轉出來的時候發生的事,當時在戚嶽山,陳大爺和幾個病人一直嚷著看到了飛天豬。這個世界上哪有豬會飛嘛,說他看錯了他還不樂意鬧脾氣……”
莊軼無語:戚嶽山……這老頭肯定是看到自己了。
突然他想起了在戚嶽山的時候,他的確看到過一輛精神病院的車,那個時候他正幫戚少行追著戚婉心和東條時雄。
嘿,緣份真是個奇妙的東西。莊軼不由感嘆道。
“叔公!二叔公!”
莊軼正在感嘆著,外面突然響起一個少年的聲音。
“佳彬!我們在這邊!”曲護士道。
不多時,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走進來,身上穿著典型的華夏高中制服,拉鍊敞開著,明明一身土味的校服,硬要穿出酷帥狂霸拽的味道。書包也不正經地背,手指箍著搭在肩上。
“怎麼跑這裡來了?”少年看著一大幫子人,皺眉道。
“因為你二叔公交上了新朋友啊。”曲護士笑道。
曲護士突然想起了什麼,看了看牆上的時鐘,笑意一下收了,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陳佳彬!現在還不到四點,你又曠課!”
“曠課又怎麼了?我就煩上課。你小小年紀怎麼老嘰嘰歪歪的,跟我媽似的。”
陳佳彬不耐煩地道,打量了下莊軼的二傻本體、戚少行和江頌凡。
“他們是誰?”
“他們是住這院子裡的病人和家屬。啊,對了,給你介紹一下吧,這位是你二叔公的新鄰居,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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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護士話還沒完,陳佳彬就搧了搧手:“不用介紹了,反正我們以後也不會熟,知道名字也沒什麼意義。”
陳佳彬說著就越過眾人,朝陳大爺走去。
“嘿!我說這小子怎麼這麼欠扁呢!”江頌凡抹抹袖子。
曲護士笑笑:“他是有點欠揍啦,性格孤僻,脾氣也有些暴躁,不過本質不壞的。佳彬他差不多每個星期都要來看望一次陳大爺。他們陳家,也就只有佳彬常來看陳大爺了。”
“陳家……是瓊州海誠集團那個陳家嗎?”江頌凡問道。
莊軼也知道瓊州島有個海誠集團,以食品起家的,後來涉足酒店業,慢慢形成了以食品、酒店兩大龍頭產業為主的格局,創始人是陳海和陳誠兩兄弟。不過後來好像陳家兩兄弟分道揚鑣,海誠集團全權交給了陳海,陳誠則遠走海外,幾十年沒有音訊。
聽陳佳彬叫這個自稱小陳陳的陳大爺為二叔公,莫非就是創始人之一的陳誠?
曲護士的回答肯定了他的猜測:“陳大爺就是海誠集團的創始人陳誠,聽說十多年前遇上了海難,被救醒後腦子就有些問題了。偶爾會清醒正常,但大多數時候就像現在這樣,老嚷些胡話。”
“二叔公說的可不是胡話!”陳佳彬道,“二叔公說的每一句都是真話。”
“是是,都是真話。”
曲護士笑笑,聽兩人的語氣,這樣的對話貌似進行過很多次了。
陳佳彬看了看戚少行等人,沒再多說什麼。
而曾經叱詫華夏商界的陳大爺,此刻卻像個孩子一般,衝莊軼的二傻本體說著話。
“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我們在哪裡見過呢?”
二傻本體腳抬起又想朝靠近的陳大爺踹去,被江頌凡拉住,陳大爺渾然不覺旁邊的騷亂,歪著頭努力回想著。
“陳佳彬!”
這時不遠處又傳來了一個少女的聲音,聲音來處,一個長相甜美乖巧的少女從散步道那邊跑過來。
“你找死啊!都不等等我!”
少女雖然說著一口中文,但明顯咬字音調方面不太標準。
曲護士逗趣笑笑:“梨紗,又和佳彬一起來了?你們一對小情侶天天黏在一起也不嫌膩。”
“都跟你說了幾次了她不是我女朋友。”陳佳彬不耐煩地皺皺眉。
少女一拳頭敲向陳佳彬後背:“怎麼!當我男朋友委屈你了!?”
莊軼看了看眼前的少年和少女,一直覺得很眼熟,非常眼熟,卻又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少女這時已經瞧見了水缸裡的莊軼。
“哇!好可愛!”
少女跑了過來,隔著水缸看著莊軼。
莊軼聽著這聲音,終於想起來了。
尼妹!緣份真他瑪太奇妙了!這不就是他剛魂穿到瓊州島的時候,嚷嚷著“這麼可愛一定要生吃”的尼虹少女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