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康彩珍，就這麼拿樹枝敲地敲了幾下，便開始心疼了：
“我叫你……唉，三小子，你到底怎麼樣，啊？你妹妹也是為了你好，她要是不絆倒你，你說不定就沒命了！”
林明坐在地上，手指捏住鼻子，鼻血還在流呢！
他氣憤的瞪林霜霜，聲音痛苦：
“什麼她不絆倒我，我就沒命了，她差點要了我的命！娘你別聽小妹的，她懂什麼？她自己成天作怪呢，管起我來了！我在這真的賺錢了，就是賣香菸，晚上有城裡的人來拿香菸，我給點點錢過過帳，沒有你們說的那些事！什麼走私，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林霜霜走過去，把他從地上拎起來：
“哎，你聲音挺響亮啊，看來沒事了，走，閉上你的嘴，我帶你去看一場戲！你這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二百五！”
林明甩開她手：
“你別碰我！你倒教訓起我來了？你比我好了多少？你哪兒聽來的那些話？什麼姜梨英就是忌諱錢光老婆，只是拿我當幌子，姜梨英就是從小苦命，讓人說壞的，她對我可好了，錢光是她認的幹哥哥，人家在蘇城有家有口的，怎麼能和姜梨英好？”
“行了行了，我和她也沒什麼，就是……就是吃了幾次飯，她就說她喜歡我，她自己蹭我的，也是自己跑家裡去罵徐小春的，那天我不是喝多了，不知道嘛！唉，真沒什麼，我長得好，她喜歡我不是正常的嗎，我又沒做什麼，娘你幹嘛去打她，真是的！”
林明辯駁著。
林霜霜不想再廢話，她和康彩珍說：
“娘你別給我添亂，你在這等著，千萬別再跟著，不能太多人。我帶三哥去一下，讓他見識一下那對狗男女，再回來商量怎麼辦，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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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彩珍頓了半天，抱了抱肚子，說：“行吧。我這剛才肚子疼，我也跑不太動。”
“唉！”
林霜霜重重嘆氣，向不遠處的黑影招招手。
黑影過來了，無聲的站在林霜霜身邊。
康彩珍仰著頭看著黑影：“他到底是誰？力氣倒蠻大的！剛才就是他吧，按得我頭疼！”
林明也仰頭看著黑影：“誰啊這？剛才也拽我了，我說，你誰，跟著我妹子瞎摻和？是葉銘陽嗎？”
林霜霜沒理他們，只和黑影說話：“阿醜，麻煩你看著我娘，我去去就來。”
黑影身形動了動，靠近她，似乎在說：“我只護著你。”
林霜霜感受到了，說：“我娘……也要緊。我會小心的，不過看一看，就回來。”
林霜霜看向阿醜，阿醜也看她。
暗沉夜色裡，他無聲嘆氣，手動了動，掏出把剪刀來遞給林霜霜，又指指林明。
林霜霜會意。
也苦笑。
她一手握了剪刀，一手拽住林明就走：
“走！你不是說你長得好看，人家喜歡你嗎？走，我帶你去看看啥叫奸，夫，***，你個豬頭！你敢不走我戳你！”
“啊！小妹你幹嘛！啊！娘！啊！你搞什麼！”
兩人推推搡搡的回到姜梨英的小屋子附近。
林霜霜用剪刀向林明揮揮：
“現在娘不在啊，我實話告訴你，我站三嫂那邊，不站你！你笨得像豬一樣，啥也別說，只看事實。你小聲點，我給你看清楚，你要是敢出聲，我丟下你就走，讓錢光弄死你啊！”
林明揉著屁股，那裡被林霜霜戳得疼痛萬分。
但也好奇。
他便跟著林霜霜，潛到窗下。
林霜霜先扒拉之前那個視窗洞往裡看。
錢光正坐在床沿上，將一把匕首塞進褲子裡。
呀，這麼快就結束了？
得馬上讓林明看看，不然那個豬又不信。
林霜霜一把按住林明的頭，靠近那個視窗洞，剪刀也戳住林明屁股。
林明先還身體掙了掙，然後是不動，再然後就深吸氣。
林霜霜警告的把剪刀戳一戳，林明便小心的把氣吐出來，倒像是被剪刀戳破的氣球一樣。
屋子裡傳出錢光的說話聲：“這下行了吧？我走了啊！”
姜梨英“哼”了一聲，說：“那你明晚來嗎？”
“明晚？不一定。怎麼了，你想榨乾我啊？”
“光……哥！”姜梨英撒嬌：“我要知道你怎麼安排打林明的事嘛。”
“這種事你不要操心。我讓蘇城的幾個兄弟來就是了。反正你明天就哄著他，讓他去哲省那邊。”
“我不想再哄著他！我看見他就想到他那個該死的老孃！”
“真是！這種事還要我教？你拿一百塊給他，他就像狗一樣的去了，到時候弄殘了他，再把錢拿回來就是了。”
“好吧。”
屋裡還在說話，林明開始發抖。
林霜霜緊緊捂住林明嘴，把他拽出了姜梨英家。
這下，不用林霜霜拿剪刀戳屁股了，林明垂著頭，大步的往河邊走。
而河邊，康彩珍對著個阿醜左看右看，開始問話。
“你誰？”
“你不說話，是啞巴？”
“哎……我說，你真是啞巴？”
阿醜不動，不說話，只看著康彩珍。
“怎麼雙雙跟個啞巴摻和了！”康彩珍嫌棄的嘀咕一聲，又說：
“哎，那你知不知道，我家雙雙是有男人的？我跟你講啊，你幫我們雙雙可以的，但是別想著別的啊，我女婿叫葉銘陽，挺不錯的小夥子啊，可比你個啞巴強多了啊！”
啞巴動了。
大步走去河邊，搬了一截爛木頭來，向康彩珍指指。
康彩珍正用得著。
她今天在女兒家吃多了。
葉靜貞做的飯菜實在好吃，她又想著這是葉家的，不吃白不吃。
結果剛吃完又走那麼多路，康彩珍肚子不舒服了。
剛才找了個地方解決了，但這會兒還是有點虛。
康彩珍一屁股坐下了。
河邊風很大，康彩珍抱緊自己。
啞巴身影動了動，脫了自己的一件衣服下來，遞給康彩珍。
康彩珍抬頭看看他，先一把抓了，再說道：“還挺會討好的啊！不過沒有用啊，我女兒已經有男人了！你，下輩子吧！”
啞巴沒生氣，竟然還身子動了動，靠近老太太一些，給他擋著風。
這一近，康彩珍又說話了：“你……你好像很醜。哎喲喂，這麼醜，我放心了。我家雙雙喜歡好看的，就是像裴遠志那樣的，她才看得上，你這種的，鐵定沒戲。”
啞巴終於生氣了，雙肩動了動，走開了。
康彩珍“嗤”了一聲：“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