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就等著五皇弟的這句話呢!”
靖王轉動著手腕間的菩提子珠串,笑吟吟道:
“本王在前來勤政殿的途中,正好遇到了夏院判,要不五皇弟讓夏院判來號號脈?”
夏院判就站在靖王的身旁,苦笑著朝著楚寰行了一禮,這些皇子的糾紛他實在是不想摻和進去啊……
但是他今兒也實在是點背,去宮裡給德妃林容請完了平安脈以後,就直接被德妃扣在承德宮了。
他稀裡糊塗的坐在承德宮喝了一肚子茶水,這才聽見了紫宸鍾被敲響的聲音,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妙。
但那時候夏院判想要逃離承德宮,已經為時甚晚了,直接就被德妃派人送來了勤政殿。
楚寰瞧見白髮蒼蒼的夏院判後,倒也沒有表現出什麼牴觸的情緒,直接將胳膊伸了過去。
“呵呵,看來靖王這是有備而來啊!”
靖王在夏院判前去給楚寰號脈的時候,還頗為和善的拍了拍夏院判的肩膀,溫和的叮囑道:
“夏院判的醫術,本王是信得過的!”
“此事關係重大,夏院判務必要如實相告!”
夏院判每走一步都感覺自己在刀尖上起舞,這種皇子之間的交鋒,稍微不注意就會粉身碎骨啊!
他顫巍巍的將手指搭在了楚寰的手腕上,屏息凝神的感受了好一陣子,才緩緩開口道:
“秦王殿下的心疾還沒有治癒。”
靖王臉上的表情頓時就僵住了,他眉頭緊鎖,連忙衝到夏院判的身邊詢問道:
“這怎麼可能呢?”
“是不是夏院判太過勞累了,所以診斷錯了?”
夏院判冷冷的哼了一聲,袖手站在楚寰的身邊。
“老臣的判斷不會有錯的,秦王殿下的心疾根本就沒有得到醫治,不但如此反而還愈發嚴重了!”
“依老臣所見,秦王殿下只怕是熬不過今年的秋天咯,真是可惜可嘆啊!”
夏院判頗為惋惜的嘆了口氣。
悄悄的退到了勤政殿的邊上去。
夏院判本就是個杏林國手,只要將手指搭在楚寰的手腕上,就能從脈象中判斷出楚寰的身體狀況。
楚寰的狀況非常詭異。
心脈還如同往常那樣孱弱而微薄,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即刻就要離開人世一般。
但楚寰的行為舉止又表現得與常人無異,而且夏院判還能隱隱的感受到,有股神秘的力量在庇護著楚寰的心脈……
“這回,靖王可放心了?”
楚寰放下了寬大的衣袖,似笑非笑的詢問著。
靖王的反應速度也很快,在發現楚寰的身體抱恙後,連忙假惺惺的朝著楚寰道了歉。
“呵呵,這事情五皇弟可不要放在心上。”
“祁尚書這也是關心則亂嘛!”
“再說了,五皇弟如果沒有和西徹皇廷達成什麼交易,那為什麼要將三皇弟給支走呢?”
楚寰忽然展顏一笑,溫和的說道:
“靖王你會知道的,不過不是現在。”
端王楚宣走了出來,質問道:
“五皇弟有什麼秘密?還需要藏著掖著的?”
“難不成五皇弟瞞著我們的事情,就能抵禦西徹狼騎的進攻嗎?莫城就能夠守得住嗎?”
楚寰瞥了眼楚宣那翹著蘭花指的右手,不由得輕輕嘆息了一聲。
不知道靖王什麼時候拉攏的端王……
但端王這個只適合沉浸在溫柔鄉、胭脂粉中的富貴王爺,完全不適合在朝堂之上當出頭鳥啊!
“能!”
“你說什麼?”端王楚宣有些吃驚。
楚寰無奈的朝著端王攤了攤手,再次重複道:
“二皇兄,本王說的是‘能’!”
“本王瞞著諸位的事情,的確能抵擋住西徹狼騎的進攻,的確能守住被西徹蠻子們包圍的莫城!”
此言一出,整個勤政殿都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就連北涼軍中三位扛把子的大佬,軍機處的三位大臣,都不敢和乾元帝如此保證吧?
秦王楚寰到底是有什麼依仗?
竟然能說得如此肯定?
瞧見楚寰那鎮定自若的態度,靖王頓時慌了神。
他這段時間蒐羅了許多和楚寰有關的罪證,就是想要找機會將風頭正盛的楚寰打壓下去。
自從楚寰將耶律宸壓在使臣會館外下跪的事件傳開了以後,靖王就已經隱隱感覺到了危機感。
所以爭奪京兆尹的位置,已經迫在眉睫!
他前兩天才透過楚宣的打探,從燕王妃楊環的嘴裡得到了準確的訊息。
又好不容易才糾結起了這麼多的朝臣,想要趁著燕王離開京都的時候,來爭奪京兆尹的位置。
沒想到,楚寰竟然表現得如此滴水不漏!
難道說,楚寰和燕王之間達成了秘密協議?
就在靖王越想越害怕的時候,乾元帝緩緩開口。
“寰兒,家國大事可不是兒戲!”
“軍機處諸位愛卿都感到無比棘手的事情,你怎麼能想出完美解決的辦法呢?”
楚寰也沒有做過多的解釋,只是肅然道:
“回稟父皇,兒臣心裡有數……”
楚寰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勤政殿外就想起了謝安那溫文爾雅的聲音。
“稟報陛下,莫城發來急報!”
勤政殿內的朝臣們不約而同的讓開了道路,眾人瞧見穿著紅袍的大帥哥謝安快步走了進來。
“莫城急報,燕王殿下帶領著莫城守備軍成功抵禦了西徹狼騎的數次衝鋒!”
“燕王殿下還用計謀成功俘獲了西徹左賢王耶律鷹,如今西徹左賢王已經在押送回京的路途上了!”
“至於北涼的三萬婦孺,也毫髮無損的回到了莫城,燕王殿下正在梳理登記,準備遣送回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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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接二連三的訊息,都將勤政殿內的朝臣給驚呆了,剛才不是還說西徹狼騎如何厲害嗎?
剛才不是還在討論,如何守住莫城嗎?
怎麼一個眨眼的功夫,事態就出現大逆轉啦?
這訊息的轉變,聽起來怎麼如此夢幻啊!
如果不是從司禮監秉筆太監謝安之口說出來的,那勤政殿內的朝臣,只怕都會將這訊息當做謠言吧!
別說站在勤政殿內面面相覷的朝臣了,就連乾元帝都感到有些茫然,事情的轉變未免也太快了吧!
難道說邊疆打仗,就像是兒戲一般嗎?
那十萬西徹狼騎,都是些拉稀擺帶的軟蛋子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西徹的左賢王,就這樣被俘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