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說吧,在忠親王府裡和誰交手了?”
楚寰的目光是何等的老辣!
雲徹與雲隱身上的痕跡,分明是在與高手打鬥時,被人家外放的內勁所傷到的!
“爺!那人的武功路數很古怪!”
“那人似乎能用借力打力的辦法,讓我們的招式為他所用,就連內勁在外放出去以後,都會被他給控制!”
雲徹連忙將那高手的本事說了出來,並且還挽起袖子給楚寰證明他手上的傷口。
“這些傷口都是被我自己的內勁弄出來的。”
“我和雲隱在不小心之下,都吃了他的暗虧!”
雲隱有些羞愧的低垂著腦袋。
他自詡楚寰身邊的第一侍衛,沒想到竟然被忠親王府裡那神秘的高手打得團團轉,連還手的餘力都沒有!
“也就是說,你們和那神秘高手打了半天,還沒有弄明白人家的身份嗎?”
楚寰坐在了書桌前,落在雲徹與雲隱身上的目光有些玩味,忠親王的身邊,居然有這麼厲害的高手?
雲隱深呼吸了一口氣,主動承認著自己的無能。
“爺,我們的確不是那人的對手……”
書房那緊閉的木門突然被推開。
“你們當然不是那人的對手咯!”
穿著質樸的寧櫻出現在了書房的外邊。
她姣好的面容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楚寰師兄,二師兄派人傳來了訊息。”
寧櫻順手關好了書房的木門,這才緩緩開口說道:
“真武觀的大弟子,葉明春下山了!”
葉明春在朝堂上雖然寂寂無名。
但在江湖裡,可是赫赫有名的真武觀首席大弟子啊!
不論是醫術還是武功,那都是出類拔萃的耀眼存在!
楚寰那雙精緻的鳳眸中掠過一抹深思,他拿起了書桌上的蓮臺燻香爐,用一根細長的釺子挑著裡面的香餌。
“我記得靖王身邊的貼身護衛,是從真武觀出來的葉明秋,那葉明春是不是也跟隨在靖王的身邊呢?”
寧櫻打量著雲隱和雲徹身上的傷痕,悠悠的說道:
“葉明春擅長真武綿雲手,喜歡借力打力。”
“楚寰師兄,雲徹與雲隱應該和葉明春交過手了。”
楚寰將蓮臺燻香爐裡的香餌倒了出來,換上了寧櫻之前從無妄山上帶來的紫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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嗅著那熟悉的香味,楚寰感覺思路都要清晰了不少。
“雲隱,你們看清楚葉明春的相貌沒有?”
雲隱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爺,那人穿著黑衣蒙著臉。”
“我們就是覺得那人的裝扮太過詭異,所以才跟上去檢視的,沒想到竟然會被那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楚寰微微眯起了眼眸。
修長的手指間轉動著那根金色釺子。
伴隨著轉動釺子的速度越來越快。
楚寰的眼睛也越來越亮。
“靖王……周玲夫婦……”
“瀉藥……鶴頂紅……”
楚寰忽而將手上的金色釺子拍在了桌面上,唇畔不由得掠過一抹冷笑。
“靖王還真是擅長謀劃啊!”
“他讓葉明春偷偷換掉了周玲與張虛夫婦手中的瀉藥,並且還把裝有鶴頂紅的酒壺送到了父皇面前……”
“難不成就只想讓周玲與張虛夫婦鋃鐺入獄嗎?”
真武觀的葉明春,擅長真武綿雲手。
能輕輕鬆鬆的將周玲身上的瀉藥換成鶴頂紅。
但靖王大費周章的做這件事情,到底有什麼目的呢?
楚寰伸出手指輕輕的敲了敲桌面,佈滿了星辰的鳳眸中也閃動著深沉的思索。
“毒酒出現在忠親王府中,父皇自然會對忠親王多加忌憚,再結合著周玲與張虛那兩根攪屎棍的身份……”
雲徹早就看靖王不順眼了,於是他心直口快的說道:
“爺,以靖王那小肚雞腸的性格,多半是忠親王做了些觸及到靖王利益的事情!”
楚寰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了楚寐那痛哭流涕的面龐,所有疑惑都被串聯在了一起,從而得到了清晰的解讀。
“靖王此番對周玲夫婦動手,是想讓父皇對忠親王心生厭惡,順帶收拾周家那些不知好歹的蠢貨。”
“其實歸根結底,靖王還是想攪黃嚴首輔嫁女的心思,不想看到嚴家與忠親王府聯姻吶!”
楚寐之前躲在灌木叢裡哭泣,不就是擔心嚴家的小小姐嚴婉初,會被嚴首輔嫁給忠親王嗎?
而按照楚寐的說辭,在忠親王的冠禮之上,嚴首輔應該親自提出要嚴婉初嫁出去的話語。
但事實上,嚴首輔還沒沒來得及提出婚事,就被乾元帝發現鶴頂紅的事情給耽擱了。
對嚴首輔那只老狐狸而言,如果看見忠親王與乾元帝發生了衝突,那嫁女兒的想法也只能暫時擱置下來。
雲隱也迅速反映了過來,面容嚴肅的詢問道:
“爺,您的意思是說,嚴首輔有意將嚴家的小小姐嫁給忠親王,所以靖王才策劃了毒酒事件?”
楚寰撫摸著蓮臺燻香爐上的金色花瓣,輕輕點頭道:
“靖王成為嚴首輔的女婿之後,在嚴家的視力範圍內佔盡了便宜,如今更是想要謀取京兆尹的職位。”
“他肯定不會容忍忠親王與嚴家扯上關係。”
雲隱有些遲疑的看了楚寰一眼。
“既然如此,那咱們要不要將此事稟明陛下?”
“爺,只怕還將陛下矇在鼓裡呢……”
楚寰伸出手指輕輕的揉了揉有些發漲的太陽穴。
他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
“父皇應該也知道這是出自靖王的手筆。”
“只是可惜,父皇對周玲夫婦也起了殺心。”
楚寰回想起榕園裡周韶容的憤怒,以及考慮到周韶容身後站著的那位武聖,頓時就覺得一陣頭大。
“所以父皇也沒有戳破靖王的謀劃,順水推舟的將周玲夫婦關進了詔獄。”
“只可惜瀟瀟,反而要幫他們背黑鍋了!”
楚寰有些惆悵的嘆息了一聲。
他將目光落在了的寧櫻的身上。
“對了寧櫻師妹,祁白逃到了青玉寺後,也是被靖王接了回去嗎?”
寧櫻點了點頭,美目中透出了幾分狡黠的光芒。
“楚寰師兄,我親眼看見靖王將祁白帶了回去。”
“我還親眼看見,青玉寺的忘言和尚與靖王妃兩人,躲在供奉歡喜佛的殿堂裡,一晚上通宵達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