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楚宥的話語讓整個榕園都炸開了鍋。
“還請皇兄明鑑!臣弟萬萬不敢謀害皇兄啊!”
楚渝連忙跪在了地上,言語間也稍有慌張。
這酒也不是他親自準備的!
他也拿不準酒裡面到底有沒有毒!
而且剛才楚渝給乾元帝倒酒的時候,都用的是同一個酒壺,如果乾元帝那杯酒有毒,那他手裡的酒也有毒啊!
“傳太醫上前驗毒。”
乾元帝放下手中的酒杯,面容沉靜的坐在了椅子上。
“忠親王先起來吧,朕相信你不會謀害朕的!”
乾元帝先給楚渝吃了顆定心丸,下意識的摩挲著手腕上的那串絳紫色的菩提子珠串,眉頭微蹙。
夏院判就像時時刻刻都跟隨在乾元帝身旁一般,很快就揹著藥匣子來到了乾元帝的跟前。
他端起那杯酒搗鼓了半天,又用銀針驗查了許久,這才頗為肯定的回答道:
“回稟陛下,靖王殿下說的不錯!”
“這壺酒的確有毒,而且還是見血封喉的鶴頂紅!”
乾元帝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猛地拍了拍桌面,將桌面上那些琳琅滿目的菜餚都震動得抖了好幾下。
“謝安何在?”
“查!給朕徹查!”
謝安見乾元帝震怒,連忙走上前來將那壺毒酒接了過去,那張充滿了正氣的面龐上,也浮現出了一份肅殺!
“陛下請稍等,臣等會兒就能將下毒的人帶來!”
乾元帝對謝安的能力還是非常放心的,於是輕輕的揮了揮手,整個人的神態都顯得有些疲憊。
忠親王楚渝也站在乾元帝的身邊,一言不發。
雖說這壺毒酒不是他準備的,但既然毒酒出現在了他的加冠之禮上,那就和他脫不開關係!
“皇兄明察,臣弟方才也不知道酒裡有毒!”
乾元帝心氣浮躁的擺了擺手。
“無妨,忠親王手裡的那杯酒也有毒。”
“咱們還是耐心等待謝安的調查結果吧。”
乾元帝忽而沉下了臉來,淡淡的掃了一眼靖王。
“這壺酒有毒,靖王是如何得知的呢?”
靖王那張微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和善的笑容來。
只是那和善的笑容看著有些僵硬虛假。
就像是深深烙印在骨子裡的假面具,透著股讓人不太舒服的氣息。
“啟稟父皇,兒臣的貼身侍衛葉明秋,發現張虛與周玲夫婦在忠親王府裡鬼鬼祟祟的,於是就留了個心眼。”
“葉明秋跟過去檢視的時候,正巧發現張虛與周玲夫婦正在往酒壺裡下毒,於是即刻回來稟明了兒臣!”
靖王將這件事情講述得繪聲繪色的,似乎張虛與周玲夫婦下毒的事情,都是他親眼所見的一般。
乾元帝再次聽聞靖王提起張虛和周玲的名字,眼底竟然浮現出了一抹深深的厭惡。
周家那兩個攪屎棍般的夫婦,還真讓人噁心!
只不過乾元帝對周家眾人的本事也很明白。
那不過是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膽小鬼罷了。
張虛雖然被拔了舌頭,或許會對他懷恨在心。
但絕對沒有膽量在酒裡摻鶴頂紅這種毒藥的。
而周玲更是個只知道打罵丈夫張虛的潑婦。
半點見識都沒有,只怕連鶴頂紅是什麼都不太清楚。
就這樣兩個慫包,想要下毒謀害他……
就算是說出去了,整個北涼京都的百姓都不會信的!
“張虛與周玲夫婦還能有這麼大的膽子?”
乾元帝反問了一句,靠在桌面上的手指卻輕輕的敲了敲,發出來的沉悶聲音顯得極有節奏感。
靖王心神一凜,連忙解釋道:
“兒臣也不明白張虛與周玲夫婦到底是什麼意思,或許他們是受了什麼人的指使吧?”
燕王楚寒摟著燕王妃楊環的腰肢,冷聲道駁斥道:
“就張虛和周玲那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還有誰能瞧得上他們?”
楚寒可是個非常記仇的男人。
當初若不是張虛在明德殿內透露出他偏離行軍路線的訊息,他如今也不會被軍機處的大佬們拘著調查。
所以在聽見靖王那意有所指的話語後,楚寒也忍不住出聲嘲諷了張虛兩句。
張虛與周玲夫婦可不怎麼聰明。
按照楊環的話說,他們夫婦,完全是笨得連豬都嫌棄的地步了,哪裡還有人敢指使他們做事喲!
靖王見楚寒當面駁斥了他的猜測,面上也不大好看,只不過礙於在乾元帝的跟前,也不好發作。
“反正葉明秋看見張虛與周玲夫婦,在酒裡下的毒,本王也不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乾元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眼瞧著謝安已經將張虛與周玲夫婦帶過來了,他悠悠的說道:
“謝安,事情調查得如何?”
謝安讓身後的小太監,將張虛與周玲夫婦帶了上來。
“回稟陛下,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
“張虛與周玲夫婦的確在酒裡下過藥。”
“只不過按照周玲的說辭,她只是在酒裡下了瀉藥而已,想要幫周家的大姑娘報復秦王妃……”
說到這裡,謝安還抬起頭專門朝著鳳瀟瀟看了一眼。
鳳瀟瀟被謝安的眼神掃得有些發懵。
這場戲她還看得津津有味呢!
怎麼突然間就把她給牽連上啦?
難道說,這壺毒酒,就是周韶容所謂的走著瞧嗎?
乾元帝微微眯起了眼眸來,威嚴的目光落在了張虛與周玲夫婦身上,嚇得他們連忙匍匐在地。
“陛下,我冤枉啊!”
周玲連忙扯著嗓子哭喊道:
“我只是在酒裡摻了瀉藥,也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傢伙嫉妒我的美貌,將瀉藥搞成了鶴頂紅啊!”
“我雖然不喜歡秦王妃那個小賤蹄子,但也不會心腸狠毒到,要直接將她給毒死啊!”
張虛也跟著在周玲身邊點頭,儘管舌頭被拔了以後發不出有用的音節,但也急忙的吱吱啊啊的嚷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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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虛還擔心周玲講不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於是沾著酒水在地上寫道:
“我們的確是在酒裡下的瀉藥!”
“呵!”
乾元帝冷笑了一聲,將那裝有毒酒的酒壺扔到了張虛與周玲夫婦的身上,冰涼的酒水灑落了一地。
“你們說只是在酒裡摻了瀉藥。”
“那這見血封喉的鶴頂紅是怎麼來的?”
“難不成是朕自己摻在裡面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