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翻身一躍起,躲過了幾道凌厲的風刃。
他心有餘悸的回頭看了眼風刃砍到的前面,就連堅固的石牆都被風刃給砍出來了兩寸深的凹痕。
“秦王府竟然還有你這樣厲害的姑娘?”
“先別急著驚訝,我這風刃還能用兩次。”
寧櫻溫和一笑,順勢朝著祁白揮了揮手,無數道風刃迎面襲來,嚇得祁白連忙操縱著手中長針與風刃對抗著。
風刃沒有實際的形體,只能憑藉五感和六識來尋找風刃的位置,所以祁白的衣裳已經變得破爛不堪了。
祁白面色陰沉的將手裡變形的長針扔到了地上。
“在下鬼手毒醫祁白,敢問姑娘是哪路神仙?”
寧櫻勾唇一笑,纖纖玉指停靠在羅盤的邊上。
“等你擋住我這第三波風刃以後,我就告訴你!”
風刃的出現令祁白防不勝防,好在祁白的手段也不少,一番躲避之下雖然是傷痕累累,但也活了下來。
祁白艱難的支撐著身體,那雙漆黑的鬼手也變得鮮血淋漓,滴落在地上的鮮血竟然呈現出詭異的紫色。
“你到底是誰?”
寧櫻倒也還算講信用,她走到了祁白的身邊,微笑著吐露出自己的身份。
“我從無妄山中來,到此掃清人間虛妄事!”
祁白猛地睜大了眼睛,他沒有想到寧櫻竟然是從無妄山裡出來的人,無妄山可就只有一個宗派……
“你是冶雲子的徒弟?”
祁白艱難的站起身來,神醫冶雲子,可是江湖人眼裡最深不可測的存在,宛如高高在上俯瞰世人的老神仙!
寧櫻微笑著點了點頭,認下了冶雲子徒弟的身份。
“幽冥鬼手祁白,北涼境內最擅長暗殺與偽裝的刺客,屬於血衣樓的頂尖殺手……”
寧櫻朱唇輕啟,緩緩的道出了祁白的身份。
祁白猛地朝著寧櫻吐了口紫色的毒霧,獰笑道:
“冶雲子的高徒又如何?”
“我祁白想來想走,沒人能留得住!”
紫色的煙霧遮擋住了寧櫻的視線,但寧櫻臉上並沒有多麼慌亂的神色,她只是伸手撥弄著羅盤上的指標。
“祁白啊,很抱歉我不能放任你離開。”
寧櫻撥弄著手中的羅盤,只聽見一陣咔咔作響的聲音響起,周圍突然多了層無形的壁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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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層壁壘泛著土色的光澤,厚重而沉穩,將剛剛藉著紫色毒霧翻牆而走的祁白籠罩在其中。
“坤為地,畫地為牢。”
祁白沒想到寧櫻還能動用這種詭異的招數,直接將他給圈在了秦王府的側門外邊。
他的目恣崩裂,竟然拿出跟三寸長的金針,直接扎進了天靈穴內,渾身的內勁陡然洶湧。
他身上那粘稠的紫色血液流淌在土色的壁壘上,竟然將厚重的壁壘給腐蝕成了好幾塊!
“冶雲子的高徒,我祁白記住你了!”
祁白朝著寧櫻放了句狠話以後,就跌跌撞撞的運著輕功,朝著遠離秦王府的方向逃離著。
他剛才是透過銀針刺激天靈穴,才能激發出短暫的潛力來,最多只能支撐半柱香的時間!
他必須要趕緊去往安全的地點才行!
寧櫻望著祁白那冤屈的背影,不由得輕輕的勾起了嘴角來,面上也浮現出一抹意料之中的微笑。
她就像是閒庭漫步般的跟隨在祁白的身後,但同時又和祁白保持著一段距離,就像一張輕飄飄的落葉。
但祁白並不敢將寧櫻當做輕飄飄的落葉,這個看似質樸純良的姑娘,到底有多麼兇猛他剛才也經歷過了!
在秦王府潛伏這些天,祁白最大的感觸,就是秦王府的女人格外厲害。
之前打得他嗷嗷叫完全還不了手的秦王妃鳳瀟瀟很厲害,而現在這位追著他不放的寧櫻也很厲害!
難不成楚寰的那張臉對小姑娘來說,真的很有吸引力嗎?竟然能讓無數優秀的女子圍繞在他的身邊?
祁白也來不及多想,頭腦已經隱隱有些發暈!
這時候紫雲丹也逐漸失去作用了,他感覺自己的雙腳就像是灌了鉛一般的沉重,眼前的山路立馬崎嶇起來了。
好在那座巍峨的寺廟就近在眼前,嗅著那佛前供奉的檀香,祁白這個在刀尖舔血的刺客竟然感到一陣心安。
他連忙推開了驚恐不已的小沙彌,連忙跌跌撞撞的衝進了青玉寺的大門。
等進入到了青玉寺的範圍以後,祁白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頭重腳輕的栽倒在地,昏迷了過去。
寧櫻倒也不著急,她緩緩的步入到了青玉寺內,直接朝著那暈倒在菩提樹下的祁白走去。
“阿彌陀佛,寧櫻施主得饒人處且饒人吶!”
一個穿著袈裟的清秀和尚竟然擋在了寧櫻的面前,他的眉眼間透著幾分慈悲,竟然看著就讓人心生安穩。
“這人乃是混入到秦王府內行刺的殺手,忘言住持是想要庇護這麼個雙手沾滿鮮血的刺客嗎?”
忘言朝著寧櫻雙手合十的行了一禮。
“寧櫻施主,青玉寺內不得見血。”
寧櫻抬起頭朝著忘言和尚看了一眼,漫不經心似的轉動著手中的羅盤。
“沒關係,我可以將他帶回秦王府處置!”
“來者皆是與佛有緣,寧櫻施主何必苦苦相逼呢?”
忘言和尚雖說在好言好語的和寧櫻交涉,但是擋在祁白面前的身影卻如同磐石般堅韌。
“忘言住持是鐵了心要庇護這名刺客咯?”
寧櫻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美目內的神色頓時凝重了許多,就連青玉寺內悠悠揚揚的鐘聲都凝滯了幾分。
“我若是非得要將祁白帶回去呢?”
“寧櫻施主這是入了執念道啊,有小僧在寧櫻施主縱然是有萬般本事,也帶不走與佛有緣的人……”
凌厲的風聲掠過忘言和尚的衣袖,將他那身華貴的袈裟都吹得獵獵作響。
寧櫻心念一動,忽然伸出手指掐算了兩下。
“呵呵,忘言住持非說祁白與佛有緣,那我就暫時賣給忘言住持一個面子。”
她似笑非笑的望著那位站在菩提樹下、面容俊秀的忘言和尚,悠悠的說道:
“只是忘言住持這般悲憫世人,就是不知道忘言住持想要護住的人,到底能不能惦念這份恩情呢?”
“有些緣分,終究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忘言住持自身也是精通占卜一道,不會誤入情網泥足深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