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剖我的孫兒啊!”
邱嬤嬤奮力的掙扎起來,但在身強體健的侍衛手中,所有的掙扎都無濟於事。
她只能像是一條擱淺在岸上的泥鰍般,竭力的搖擺著腦袋,從喉嚨裡發出悲愴的嗚咽聲。
“所有的事情都是老奴做的!”
“王爺您要殺,就殺老奴吧!”
刑管事聽著邱嬤嬤的哭喊聲,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王爺……邱嬤嬤的孫兒的確是無辜的……”
然而刑管事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就捂著自己的喉嚨在地上一陣乾嘔,一大團頭髮從嗓子眼裡擠出來。
並且還夾雜著幾塊血淋淋的臟器碎片。
鳳瀟瀟瞥了眼奄奄一息的刑管事,她種在刑管事身上的長舌蠱可還沒有解除的。
其實看著刑管事這副瘦骨嶙峋的模樣,早就是腎源虧空、精氣不足的模樣。
就算鳳瀟瀟解除了他身上的長舌蠱,放任他好好的休養身體,那他也沒幾天可活的了。
“祁白,你知道本王為什麼要拿下你嗎?”
楚寰忽然轉頭望著被雲徹按在地上的祁白,鳳眸中竟然凝結著能將人靈魂凍結的寒冰。
祁白有些發愣,似乎完全跟不上楚寰的思維速度。
剛才楚寰不是還在訓斥邱嬤嬤和刑管事的嗎?
怎麼突然間就將矛頭調轉到他的身上來了?
“秦王殿下,小的是真的不明白啊!”
雖說祁白被雲徹死死的按在了地上,但祁白並沒有將雲徹這位鋒芒內斂的侍衛放在眼裡。
他現在只能緊咬牙關的不承認,畢竟他在秦王府內做的事情也非常隱秘,剛才的那番話也沒有什麼破綻。
“呵呵,祁白你的偽裝倒是沒什麼破綻。”
“只可惜你卻忘記了一件事情。”
楚寰站起身來,緩緩踱步到祁白的面前,居高臨下的凝視著祁白那張平凡而普通的面容。
“刑管事已經被瀟瀟種下了長舌蠱,只要多說兩句話就會痛苦不已,他要怎麼和邱嬤嬤商議謀害之事?”
祁白被雲徹死死的按在地上,臉頰貼著冰涼的地板磚石,由於雲徹卡著他的脖子,讓他的表情顯得格外猙獰。
“這又算是什麼破綻!”
“邱嬤嬤不是已經承認了她要毒害王妃的嗎?”
楚寰緩緩踱步到邱嬤嬤的跟前,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雲隱手中那熟睡孩子的腦袋,溫和的笑了笑。
“或許是因為久病成醫的緣故,本王在這孩子的身上嗅到了淡淡的藥味,和亂魂香的味道差不多……”
羽蛾姑姑走上前用力的嗅了嗅,幽幽的說道:
“這孩子被喂下了引魂香,引魂香是藥宗的手段,能透過特殊的藥物控制旁人的神志。”
“像這種三四歲的孩童,還是懵懵懂懂之際,是最好控制的了,引魂香在他身上也能遮蓋亂魂香的氣味!”
邱嬤嬤聽聞羽蛾姑姑的分析之後,連忙大驚失色的朝著楚寰與羽蛾姑姑磕著響頭。
“王爺啊!此事真是老奴一手操縱策劃的啊!”
“老奴賤命一條死不足惜啊!和孫兒沒有關係啊!”
鳳瀟瀟也聽得有些犯迷糊,她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總覺得這件事情複雜得已經超過她大腦的分析範圍了!
之前祁白跑過來告訴她飛龍湯有毒,那祁白應該是好人才對,怎麼楚寰會命令雲徹將祁白拿下呢?
而且按照邱嬤嬤從前那膽小怕事的性格,應該是不會主動承認下毒的事情,怎麼今天顯得格外主動呢?
還有就是……楚寰和羽蛾姑姑到底在說些什麼啊?
什麼引魂香和亂魂香的,聽著都腦瓜疼!
“所以,飛龍湯裡的毒到底是誰下的呢?”
鳳瀟瀟百無聊賴的用調羹撥弄著湯盅內殘留的湯汁,她也不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其實楚寰有句話說的很在理,她的確不愛動腦子!
遇見什麼難以解決的問題之後,直接放開手腳用絕對的武力碾壓過去就行了,還動什麼腦子?
難道直接將敵人打死不好嗎?
非得要想辦法和他們打嘴炮?
聽見鳳瀟瀟那透著幾分不耐煩的詢問以後,楚寰與羽蛾姑姑對視了一眼,都能從彼此的眼裡看見無奈的神色。
楚寰再次伸手摸了摸邱嬤嬤那孫兒的腦袋,微笑著說道:“在飛龍湯裡下毒的人是邱嬤嬤的孫兒。”
鳳瀟瀟眼眸裡的神情愈發迷惑了。
“這麼點大個娃娃,還能在飛龍湯裡下毒?”
“他看著還沒有灶臺高呢,走路都磕磕絆絆的吧?”
羽蛾姑姑立馬解答了鳳瀟瀟的疑惑。
“公主,邱嬤嬤的孫兒被祁白用引魂香控制了。”
“被引魂香控制後的孩子,會如同行屍走肉般,像個傀儡一樣聽從祁白的吩咐,從而輕易的下毒!”
邱嬤嬤聽聞羽蛾姑姑已經推導出了事情的全過程,忽然萬念俱灰的跌坐在地,怔怔的念道:
“完了!完了!全完了!”
“要是不遵守約定的話,孫兒的性命就不保了!”
話音還沒有落下,雲隱懷中抱著的那孩子就開始吐血不止,顯然是遭到了什麼毒藥的反噬一般。
羽蛾姑姑伸出手指沾了點那孩子嘴邊的鮮血,嗅了嗅血液的味道以後,這才松了口氣。
“還是要用開膛破肚的方法呀,這孩子除了被喂下引魂香之外,還有被藏起來的亂魂香。”
“如今包裹著亂魂香的蠟丸被胃液腐蝕,藥效已經開始發作了,必須要早點將她肚子裡的亂魂香取出來!”
楚寰朝著羽蛾姑姑揮了揮手,羽蛾姑姑就極為自覺的,抱著那正在吐血的孩子往後院走去了。
開膛破肚也需要個安靜的環境才行呀!
邱嬤嬤望著孫兒被羽蛾姑姑抱走後,萬念俱灰的咬碎了嘴裡的毒藥,嘴裡喃喃的喊道:
“孫兒啊!你別怕啊!”
“黃泉路上,有嬤嬤陪著你啊!”
刑管事也沒好到哪兒去,瘦削的臉龐瞬間乾枯,整個人就像是瞬間脫水般的乾癟了不少,很快就變成了一具皮包骨的乾屍。
雲隱走上前去,將手掌搭在了祁白的左肩膀上,神情冷漠的凝視著祁白那張平庸到極致的臉龐。
“久聞鬼手毒醫擅長偽裝,醫術與毒術更是出神入化,如今一看,鬼手毒醫的手段果然詭譎可怕!”
雲隱用力的捏著祁白的下巴,目光宛如鷹隼一般鋒利,似乎祁白是他早就開始追尋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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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
“在銀絲炭裡摻雜亂魂香,到底是出自誰的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