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她這幅神情,宗政澈不動聲色地握緊了拳,將袖子從她手裡抽出,拒絕了她無聲地挽留。
再他離去後,房內徹底陷入一片死寂。
宗政薰無助地蜷縮著自己的身體,知道她的哥哥這陣子都不會再來了。
她又要開始等了,
就像過去數年那樣。
宗政澈出了房門後,守在門口的下屬猶豫了一會,終是道,“殿下,公主也是為了您…”
他一路跟了這麼多年,就沒有見過他們的殿下臉色這麼難看過,尤其是在四公主面前。
“為了我?她什麼時候才能為了她自己,想方設法的活下去?”宗政澈說著,揉了揉自己發疼的眉心。
“我只想讓她好好活著。”
下屬,“那您可以好好和公主解釋啊,說您這一切都是為了她…”
依照公主的脾性,一定會諒解您的,畢竟她最親近依賴的人就是您啊。
然而,看著宗政澈的臉色,這句話下屬也沒敢說出口,只能強行咽了下去。
宗政澈又何嘗不知,在感情方面,他比宗政翊敏銳許多,但正因如此,他才什麼都不說。
只能到此為止,
也必須到此為止。
深夜,宗政澈迎來了一場刺殺。
身為太子,他從小到大遭遇的刺殺數兩隻手都數不過來,成年後更是當成了一樁平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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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日的來者,與以往都不同。
摘星樓的刺客乃九州最強,但前者一直號稱自己的立場絕對中立,只做生意,但事關各方高層的人命的生意不會輕易做。
宗政澈與刺客交手後,對方罕見地收了殺意,躍上房頭,“太子殿下身手不凡,屈居於深宮實在可惜。”
聞得此言,宗政澈眉心微皺,他今天心情不好,沒那麼耐性和來人周旋。
“你們摘星樓來我深宮,只是為了試探身手?”
刺客笑道,“這可真是天大的誤會,我是奉樓主之命來請您的。明日卯時,摘星樓,恭迎大人大駕。”
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封請帖,如扔擲飛鏢暗器般攻向了宗政澈,宗政澈伸手接住,面色略有不悅,似是在不滿對方的無理。
翌日,摘星樓
曦和看著眼前漂亮粉嫩的小蘿莉,頓時心都化了,“哎呀呀,這又是哪裡來的小可愛啊!啊啊啊,我好嫉妒流玉啊,怎麼會有這麼漂亮可愛的小寶貝啊!”
見到對面對著自己捧臉的姨姨,正在吃點心的歡歡衝她甜甜一笑,此舉更是把曦和萌的心花怒放,狂拽身邊楚流觴的衣袖,“看見沒看見沒,她笑啦!”
楚流觴:……
他憐憫地盯了眼自己被扯皺的衣袖,隨後亦和顏悅色地對著歡歡道,“小可愛,你叫什麼名字?”
“君歡歡哦!”
“你的父親也是君夜瀾?”
“當然啦!”君歡歡脆聲聲地應了一聲,傲嬌道,“只有他才能做我爹爹,其他什麼臭叔叔,都不配。”
楚流觴連連附和,“是了是了。”
就連這小毒舌樣也是和君夜瀾那廝如出一轍。
想到這,楚流觴又有些牙酸。
憑什麼君夜瀾那只高貴冷豔的狐狸都能有這麼可愛的兩個寶寶,他想談個戀愛都特麼曲折的要死。
真,天道不公。
曦和沒注意到身邊楚流觴哀怨的眼神,對著君歡歡道,“那我以後就叫你歡歡啦,來,給姨姨香一個。”
君歡歡見曦和是個超級大美女,很乖順地將粉嫩的小臉蛋湊過去了。
如果換做是其他的怪姨姨和怪叔叔,她早就小粉拳轟上去了。
曦和心滿意足地親了她一下,心情大好地對楚流觴道,“女孩子就是世界上最可愛的!我以後也好想有個歡歡這樣的女寶寶哦!”
此話一出,楚流觴的俊顏上閃過一絲錯愣,只覺自己的臉上有些發燙。
曦和見狀,奇了怪了,“你在這兒臉紅什麼?”
楚流觴:……
他在做夢:)
楚流觴輕咳了幾聲,用扇子遮掩住自己的俊顏,只露出了一雙透著幾分妖孽風情的俊眸,“突然有些熱,大致是天氣的緣故。”
旁邊的歡歡天真無邪,“可今天才剛立冬誒!”
好冷好冷的。
他尷尬了一會兒,決定轉移話題,“昨天讓你去皇宮送貼,與宗政澈交手時,你可有發現什麼異樣?”
曦和吃了一塊甜糕,仔細思索起來,“說大的異樣麼也沒有,只不過我覺得他的身手招式有些奇怪,不太像是他們皇宮的那一套。”
“你知道大姜內廷的那群老頭子,沒有那個人的風格如同他那般詭譎。”
聞得此言,楚流觴俊眸微眯,“宗政澈的太師在他十歲那年便暴斃了,後來沈後為了打壓,也沒有給他令請什麼能力出眾的老頭子。可他今日依舊比誰都像一名儲君。”
曦和眼神微亮,“你是說他背後有高人指點?”
楚流觴,“那是必然的,不過你現在該擔心的是流玉和他到底談的怎麼樣。我看距兩人商談,也有一盞茶的功夫了。”
曦和很放心,“怕什麼,流玉不會輸。”
楚流觴目光有些幽怨,“是啊,畢竟要幫她幹活的是我。”
“你不服,找魔主去打一架?”
楚流觴更幽怨了,“原來你這麼盼著我死…”
曦和,“…你好脆弱哦。都說鳳凰是不死鳥,能受常人難受之煎熬,涅槃重生。”
“…那是火鳳凰,我是黑鳳凰。”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與此同時,茶室內,宗政澈也意外發問。
“你要殺了姬司若?”
姬流玉慢悠悠喝茶,“殿下至於這麼驚訝嗎?難道她殺不得?”
宗政澈,“姬司若的死活並不重要,她死了,還會有人替上來。重要的是她身後的姬族,若她死後,你被姬族纏上,將是一樁麻煩事。”
“姬族,也只是一個仙門后羿而已,收拾他們也是遲早的事。我現在要的,是讓姬司若死的轟轟烈烈。”
“暗殺固然輕鬆,卻不是我要的效果。有些人,註定死都不配安生。”
她說過,要讓他們死在萬眾矚目之下,以報當年之仇。
宗政澈沉吟,“所以你要她加速成為各方的棄子?你想要的,我可以幫你。就當是償還你幫薰兒的那次人情。”
“只不過,我有一點不明白。你與我合作,不怕我的那個弟弟生氣?”
姬流玉,“他如果真的明白就不會生氣,如果生氣,就生氣吧。”
她這話說的過於平淡冷靜,甚至沒有情緒起伏,宗政澈在心底搖了搖頭。
這是個不識風月,也不在乎他人風月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