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流玉,從今往後,你只能欠我。”
“也只能為我難過。”
他不喜歡她的淚水為其他人而流,不喜歡她為了別人愧疚,不喜歡她因別人難過,不喜歡所有佔據她內心的人。
他以為,從前姬流玉只有他一個敵人,他們是彼此的執念。
卻不料,她還有一個很在意很在意的朋友。
即使是女的,他發現自己都可恥的嫉妒。
聽了這話,姬流玉不知為何,突然想要好好哭一場。
見她努力憋淚的模樣,君夜瀾倏然伸手將她擁入懷中,溫柔道,“我允許最後一次,你為他們哭。”
不遠處的天教院眾人見到相擁的兩人,不免感嘆出聲。
這就是絕美愛情吧!
宗政翊不語,心頭卻依舊震動。
這或許將是他此生難忘的場面。
……
雪蛟化龍後,為了避免再被圍剿的風險,跟著君夜瀾回了魔族休養生息。
姬流玉回到天教院後,想起臨別時和君夜瀾的那個擁抱,在床上輾轉反側。
因為實在睡不著,她難得敲門叨擾了李卿瑤。
李卿瑤半夜起來,見她滿臉嚴肅,心情也跟著一凜,“怎麼了,是不是任務太艱險了被嚇到了?”
姬流玉在殺戮雪峰重創萬年靈獸地心火蜥蜴,得到其精魄的事已經傳遍。雖然學院下達的任務事斬殺千年雪蛟,但據在場人講他們看見雪蛟化龍,騰飛而去,實在是追不上。
一個新生學院斬殺萬年火蜥蜴,又親眼見到千年雪蛟化龍,這怎聽都像怪談。學院雖對此有質疑,但在宗政翊的證明下,斬殺千年雪蛟這項任務便被天榜去除了。
姬流玉也超額完成了任務,得到了數倍的獎勵。
李卿瑤以為她是心有餘悸,安慰道,“這件事我都聽說了,你膽子也太大了,萬年地心火蜥蜴學院裡哪個老頭子上能頂用?大宗師都不一定吧!不過這下你的名氣是傳出去了,以後的路也能好走很多,”
姬流玉嘆氣,“我睡不著不是因為這件事。”
李卿瑤倒好茶,疑惑,“那是怎麼了?”
“…我好像喜歡上了一個人。”
李卿瑤聞言,差點沒一口噴出來。她震驚地看著滿臉糾結的姬流玉,“啊?”
“可你不是已經有了一個超級可愛的小寶貝了嗎?”
照理說,有了小寶貝也應該是有了丈夫才對。
難道…
李卿瑤支支吾吾,“流玉,你不會…有外遇了吧?”
姬流玉:(=ω=;)
倒也沒有。
“不,他就是言言的爹爹。”
聽到這個解釋,李卿瑤眼睛微亮,“這是好事啊!”
其實在姬流玉之前對言言的出現解釋不清楚時,李卿瑤就有點懂了。
畢竟孩子的出生也不一定是有愛才可以,有時候會發生各種意外。
姬流玉一手託腮,“但是我和他以前關係非常差的,到現在…我感覺有點不可思議。”
李卿瑤毫不放在心上,“你都能動心了,以前關係能有多差啊。”
姬流玉淡定道,“也就差點把彼此弄死九十九次吧。”
李卿瑤:?!
她一臉震驚,“那確實有點差哈…”
真是聞所未聞。
姬流玉拍桌,“是吧,你也這麼覺得對不對?但以前我們敵對是因為大情勢,外加一些私人恩怨。現在嘛,我已經沒必要和他做敵人了。”
“那不挺好嘛,我支援你勇敢追愛!”
聽到這話,姬流玉眼神微亮,隨即又黯淡了一下,“但其實,他不應該愛上我。”
李卿瑤擺手,“這有什麼應該不應該的,處了才知道啊。只要他喜歡你,你們就是命中註定。”
這話說的實在戳心窩子,姬流玉表示很贊同,“說得好。”
“不過卿瑤,你這麼懂,也不像是一直修太上忘情的樣子嘛。”
李卿瑤,“太上忘情並不是無情,相反是要先懂情。拿起才能放下,我還沒有拿起過呢。”
她的道,才剛剛開始。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姬流玉隨後告辭離去。
夜深人靜,回去的路上,姬流玉倏然道,“出來。”
片刻後,一道高大的身影便閃現在了她的面前。
是陳墨。
姬流玉雙手抱胸,懶洋洋地打量他,“怎麼是你?夜半三更跑新生區的宿地,不好吧?”
陳墨,“我是專程來等你的。”
姬流玉揚眉,“你又想說什麼?上次的事還不足以讓你見我掉頭就跑?”
陳墨垂眸,“我來是想告訴你,白敏妍的事從始至終都是姬司若在唆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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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你知道?你怎麼會知道?”
姬流玉瞥他,“用腳指頭想都知道。白敏妍被我打成重傷,想要短日間恢復並進婆娑城那就只有習巫術。而整個皇都與巫族聯絡最密切的不就是她姬族嗎?不然當初我又怎麼會被巫蠱所廢,他們用起巫蠱來,可是得心應手呢。”
陳墨勉強一笑,“你好像變聰明了。”
以前的姬流玉總是呆呆傻傻的,他說什麼她就信什麼,很多時候他都嫌她沒主見。
但她雖然沒主見沒見識卻偏偏有很強的天賦,又很令他羨慕。
“你既然知道這件事是姬司若所為,那半月後的審判就要多加小心。她會不顧一切向你潑髒水。”
姬流玉撇了撇嘴,“那就多謝你關心了。”說完,就要走。
陳墨卻忍不住道,“玉玉,你還恨我嗎?”
姬流玉停住步伐,不耐地回頭,“第一,請不要叫我玉玉,你沒資格。第二,我怎麼會恨你呢?你就是個貪生怕死的凡夫俗子,為了利益可以拋棄同伴的卑鄙小人,見風使舵愛吃回頭草閉門羹的爛人。”
“我為什麼要恨你,你配嗎?而且我還要感謝你,不然我怎麼遇上我的夫君呢?這不比不知道,一比真是令人鬨堂大笑,還好你當年沒被你娶到,誰見了不說句好福氣在後頭呀!”
這番夾槍帶棒、陰陽怪氣的話語可謂是字字珠璣,殺人誅心。
陳墨的臉色猶如臉譜般千變萬化最後被氣的鐵青。
他攥緊了拳,感覺受到了莫大侮辱,“你,不識好歹!”
姬流玉一笑,“和我說這樣的話你也配?回去伺候你的好主子吧!”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陳墨狠狠咬唇。
這一次,他是徹底看清了自己在姬流玉心裡成了徹底的過去。
她再也不會滿心滿眼裡都是他,再也不會絮絮叨叨地盼著與他講話。
佔據她心的人,徹底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