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人嗎?
蘇若微笑著收回手,心裡暗道:小惜,其實你的親人還有三個人。另外,爺爺為你取名為“惜”,不僅僅是你所理解的那樣,你的名字裡有著爺爺的懺悔,有著爺爺的祈望。只是這些我還不能告訴你,在沒有得到他們的原諒前。
“小惜,我們買點補品,晚上我們要去看一戶人家。”
“一戶人家?是姐姐的朋友嗎?”
蘇若想了想,“算是吧,很久以前的朋友了。”
※※
夕陽染紅了半邊天,白雲好似被鍍上了層金邊,蘇若靜靜地靠在右後座上,透過車窗看著外邊的景色,耳邊傳來蘇惜和計程車司機的交談聲,而她的思緒卻漸行漸遠,腦海裡的一幕幕皆是過往。
“爸,你煞費苦心地找了他們那麼多年,現在終於找到了。我和美芳想回去找他們,你又不準,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還不是時候。”
“不是時候,不是時候,那到底什麼才是時候?他們的孩子都已經到了上大學的年齡了,而且根據資料來看,是個乖巧懂事的好女孩,我真的不知道你說的時候到底是什麼時候?難道、難道你非得等到小若她一病不起了的時候,才要找他們回來嗎?”
“啪!”
一擊響亮的耳光聲讓這段對話被迫停了一小會兒。
“小若她會好的!不會一病不起的!她可是你的女兒,你這是在詛咒她嗎?!”
“爸,我當然也希望小若好。好,拿小若說事是我不對,我收回。但是,爸,你當初為什麼會領養蘇惜?為什麼給她取這個名字?你以為我和美芳都看不出來嗎?你心裡一直有他,你後悔了,你知道對於蘇家來說,團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良久,一道不大不小的女聲響了起來,“讓我去吧!趁著我最近轉好了些,我想去看看伯伯他們,看看我那另一個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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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司機師傅說到啦!你看看,是不是這兒?不過這裡一塊好像是c市裡比較窮的地方額。”
“恩?”
蘇若回神往外隨意看了看,“應該是吧?我也是第一次來,拿好東西,我們下車吧!”
第一次來?
蘇惜出神了一秒,趕緊拿起身邊那一個個禮盒,急匆匆地下了車。
她們走進了一個…恩,沒名字的小區,或許小區門口處原本是有名字的吧?但是現在除了還能看清小區號外,別的真的是什麼也沒不到了。
小區很舊,從走進去的那刻就已經很明了了。蘇惜跟在蘇若身後,走在窄得只夠她們一個跟著一個才能透過的羊腸小道上,小道本身還算平坦,只是鋪在上面的石板早就被踩得面目全非了。
“姐,你小心點。這路都這樣了,居然也沒人來修?還有這邊上的都是些什麼呀?根本都是野花野草嘛!”
蘇若一邊聽著蘇惜的埋怨,一邊放眼往前看去。
一座座陳舊到泛黃泛黑的矮樓排列在那兒,沒有看到什麼花園,除了矮樓就是路,就連路燈也不是每條路上都有,甚至還能看見幾盞明顯破損了有些時日的路燈,依然悽慘地待在原處。
看著這樣的居住環境,蘇若的心不由得沉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