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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青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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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浩為此不惜工本,那十二架大水車一字排開,向著瀧水縣的平原送水。模板化的三號大水車輻條都是用建造桅杆的上好木料,五丈的木材很稀缺,一根木頭就需要上二十銀元。而這麼大的水車,需要的輻條顯然不是一根兩根,三號大水車需要十六對輻條才能支撐,光是這批木料銅料就需要花費近五千銀元。

但是效果是明顯的,一般三號大水車一輛可以灌溉一千七八百畝土地,加上用水泥搭建的水塔水池調解,按照預計這一輛水車能夠灌溉三千畝土地,一萬銀元的成本也就不算太高了。朱浩可以預想,安農會的聯社有一加一大於二的方法,現階段調動廣大農民的積極性,促進農業的恢復和發展,起了積極作用。

下午姜武幾人趕到了南口深井營軍寨堡下時,旁晚是,鐵血會第一批聯社密密麻麻的災民下工了,在鐵血軍士兵的帶領下,次序井然的回到南口難民營。姜武幾人把騾車停下看著這幫災民然後又看看,穿著勁服的士兵,什麼時候大明的丘八不用鞭子而用喇叭喊話,而且是笑容可掬的。

姜武幾人把騾車停下,這時難民營裡走出一位書吏,看見姜武幾人又看看騾車上的稻米,深井營的書吏知道又是士紳給災民施粥,就趕忙迎了上來。書吏聞名緣由,姜武取出銅牌書吏一看是羅定州的學正大人,書吏趕緊把他們迎到難民營裡。

走進南口難民營,姜武幾人看到,一望無邊的模板化簡易大棚分開左右對齊,難民營整潔的比羅定州州城還要乾淨。看著一隊隊災民在大棚外的洗手池規矩的洗手洗腳,然後把大毛竹做的飯盒洗漱乾淨就排著隊,又領頭的士兵帶隊一路走一路唱這激昂怪異的歌曲,“起來,飢寒交迫的奴隸!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要為真理而鬥爭!......“,

隨著那幫災民們參差不齊的跑調聲,姜武幾人竟然有了靈魂上的感悟,悲壯,莊嚴、雄渾,曲調中愈發透出光明與希望。

隨著晚飯的時間,南口難民營聚集的災民井然有序,如此大規模的災民人數,怕有五千多人,儒生姜武自是有感而嘆。

書吏喊人把姜武騾車上的稻米拿下了,這時有鐵血軍後勤准尉急匆匆的從大門外趕了過來,見到姜武幾人就敬了一個禮,開啟資料夾問明緣由和稻米的斤數用筆寫上,然後就叫儒生姜武幾個人簽收姓名。姜武幾個人瞅著那鐵血軍後勤准尉看,年輕的准尉訕訕的笑一下,講:“我們團練大人說的,我們新寧縣團練要學習寫常用字,就算不當團練了,還可以找份體面的活。好了,學正大人我們點數把!“

姜武點點頭,心想那個深井營的團練大人是誰,看著災民營的建法以及災民的管理,深按用兵之道。姜武覺得那個團練大人自己非要見一下。

經過鐵血軍後勤准尉的介紹,姜武幾個人在知道賑糧的災民共有五千一百多人,未來三天將會增加到一萬有奇。”

姜武幾個人對難民營的伙食感到分外擔憂,姜武看下騾車上的稻米心裡哀嘆了一聲。姜武覺得他籌集救災錢糧而奔波良久,但是收穫寥寥。災民營是五千人啊,深井營怎麼養得起啊!

明朝的一石米重10斤,姜武騾車上的那十石稻米,重100斤,按一斤16兩制計算,共1900兩,攤到五千一百多位災民頭上,每人還不到四兩。大明官府賑的規矩定例是一天兩施,也就是說,每人每天的賑糧最多只有四兩,比朝廷規定的每人每天八兩賑糧整整少了一半!杯水車薪啊!姜武嘆到!

旁晚在第一大棚外,在一長溜粗大的原生態的樺樹桌前坐著喝粥的饑民中,姜武和幾個儒生在哪裡感嘆著!

這時大少爺朱浩領著三位美女又來到難民營巡視了。朱浩扮作百事通,專門解答美女們的提問。剛好問起難民營災民的稻米是哪來的!

朱浩在1世紀論壇上討論中國稻米的問題,論壇上雖然時不時的會有些所謂“考古磚家”今天發現中國6500年前開始種植水稻,明天發現中國15000年前開始種植水稻,不過稍微有點瞭解的人都知道,這不過是在所謂“考古磚家”的yy。那不過就是點野生水稻。南方本土水稻產量低,又不耐旱,顆粒乾癟,種植範圍極小。宋代引入了越南人培育的“佔城稻”之後才迅速在長江以南普及開來,佔城稻一年可以幾熟,產量高。

可隨著半年的乾旱,廣東大部分地區,稻苗都枯萎了,一般的老百姓就得借高利貸來補種稻苗。

朱浩有感乾旱這麼嚴重,四月初就派了海商陸魏敏去佔城運回一千多噸的稻米屯在上川島倉庫。現在剛好派上用場。

朱浩剛要講難民營的稻米是佔城米,這時朱浩也看到了儒生姜武幾人,不由吃了一驚,他曾在新寧縣府衙曹明府處見過羅定學正儒生姜武,認出他來,忙帶著眾美女上前。

羅定學正儒生姜武卻是沒見過身穿灰色立領中山裝年輕的朱浩。見了面後,又談起曹明府是朱浩的岳丈時。學正儒生姜武對朱浩另眼相看,又知道朱浩是棄筆從戎的新寧縣生員時,姜武深施一禮,道:“儒生代這些父老鄉民謝過團座大人高恩厚舉,解萬千百姓於倒懸,實是高義!”

羅定學正儒生姜武嘆道:“團座身為武將,卻能有此義舉,羅定州城飽讀聖賢書者眾,卻無一如團座,實是令人感嘆”。

儒生姜武身為儒學學正,在羅定州的地位崇高,朱浩能受他如此大禮,也足以自豪了。朱浩在儒生姜武的疑惑中敬了一個鐵血軍的軍禮。姜武覺得朱浩的禮節很怪,很有味道,又有氣勢,好!

朱浩放下手有道:“我父深井營遊擊,雖然是大明武將,但本著為聖上分憂解難,又豈能坐視百姓苦難,見死不救?我朱浩也是大明臣子,區區小事不值一提。”

儒生姜武對朱浩更感興趣了。他上下打量著朱浩,連他身旁的老師田宏,羅定秀才黃古力也是對朱浩看了又看。

眾人交談了幾句,朱浩邀請儒生姜武難民營的管理處木屋說話,羅定學正姜武欣然同意。姜武等人的來到,朱浩的有了機會。朱浩把鐵血軍打造成一隻有文化守紀律的軍隊,十年育人百年育樹。現在南口難民營孩童眾多,在朱浩看來孩童從小培養忠誠度是最高的。尤其是讓他們懂得事理。

朱浩跟羅定學正姜武他們談論了教南口難民營孩童讀書的問題,學正姜武他們幾個渲染答應。鐵血軍的牛紹送晚飯到木屋來,朱浩請姜武他們吃飯。在簡單四菜一湯的晚飯後,朱浩跟姜武他們聊起了廣東的乾旱,姜武就問瀧水河邊的大水車是不是深井營建的,得道了朱浩的可定答覆。姜武就放下茶杯沉默了一會就說:“當你的深井營不在瀧水縣的時候,你想過沒有,那幫地主士紳拆了你的大水車,那幫災民們該如何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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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浩笑了一下,就把鐵血會的安農會,紅星農坊,聯隊、聯社,一一道來,聽得羅定學正姜武他們目瞪口呆,半響姜武他們才琢磨出一點道理,羅定秀才黃古力,拍著大腿,只喊妙!

羅定學正姜武這時和他們驚為天人的朱浩大少爺,姜武他們有許多疑問一個一個問出來,朱浩就引經據典進行講解。當姜武問道“放青苗”是該如何解決,朱浩沉默了,這是一個難題,多少天才大臣擺弄青苗,但是朱浩知道他們是治標不治本,一旦人死政消又回到原地,只有過把大明徹底打碎,土地收歸國有,國有啊!。朱浩抬頭看著姜武他們要不要跟他們說呢!此舉直接驚世駭俗啊!

“放青苗”乃是每年春耕前青黃不接之時,百姓困於生計,不得不告貸於大戶。春耕前糧價高騰,大戶以糧折銀貸給百姓,月息少則兩分,多則三分,從播種到秋收大約半年時間,還債時本息合計,少說也翻了一倍。而此時秋熟,糧價大跌,百姓又得賣糧還銀,賣出兩三石才能抵所借的一石。若是當年還不清,利上加利,以致賣田賣屋賣兒女,還要吃官司受毒刑,直至破產流亡或被逼投河上吊。這種債一旦負上,則永無出頭之日,是以百姓稱之為閻王債。

老師田宏看著學正姜武苦笑道:“先生你聽過沒有,聶夷中《傷田家詩》有云‘二月賣新絲,五月糶新谷。醫得眼下瘡,剜卻心頭肉。我願君王心,化作光明燭。不照綺羅筵,偏照逃亡屋。’天下事從來兩難,遇到天災或是家中劇變,百姓也沒有法子,只好飲鴆止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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