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清楚地知道,就算他這樣做了,葉辭肯定也是不會原諒他的。
她就是這樣無情的人,一旦對一個人失望,就再也不會給他機會的。
可他,還是不信邪,想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
他的手下衝上來,皺著眉,“家主,要不要我......”
這人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意思就是要不要讓人做了葉辭。
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白家家主難堪,真的是不要命了!
白衡冷嗖嗖的目光掃向他,讓他渾身充滿了寒意,手腳冰涼,像是被毒蛇纏繞住了。
他清潤的嗓音緩緩開口,帶著一絲殘忍的笑意,“你們要是敢,我讓你們生不如死。”
他的手下縮了縮脖子,緘口不言,不敢再繼續說什麼。
看來那個人對家主真的很重要,重要到就算當眾受了侮辱,也可以忍受。
不但可以忍受,他就說了一句話,家主就警告他。
樓上,一個西裝筆挺的身影,籠罩著陰沉的氣息。
容貌俊美,鼻樑高挺,輪廓分明,眼神深邃,裡面藏著冷到骨子裡面的陰戾,死死地盯住了白衡的背影。
手裡捏著的紙杯,已經被蹂躪得不成樣子,好不可憐。
有些人,就是不知死活,竟然覬覦他的面面。
男朋友這個稱呼,未免也太刺耳了。
他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聲音冷漠。
“給白衡找點事情,讓他不得不回去,不惜任何代價。”
說完,他就掛了,閉了眼,深呼吸。
他要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不然會嚇到面面的。
他已經把人嚇走過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他再也經受不起,失去愛人的痛苦。
那種暗無天日的絕望生活,會毀掉他的一切。
***
因為白家出了大事,一定要白衡親自去處理不可,所以白衡再捨不得,還是回去了。
沒被騷擾的葉辭,清淨了很多,但還是隱隱覺得不安,有一次還從夢裡面醒過來。
自從得過抑鬱症之後,她都很淺眠,有時候會從夢裡面驚醒。
但最近這一年,她都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情,現在忽然又來了,讓她一時怔愣。
醒來之後,她又想不起自己夢到了什麼,才會醒來。
依稀記得,她在夢裡面看到了一個人,面容模糊,氣質矜貴,把她緊緊抱著,求她原諒。
越想越覺得像是鬱子秦。
她那天在監控裡面看到的人,是鬱子秦,他肯定是知道了她在這裡,所以特地追過來的。
但除了那次幫她教訓那幾個人,他就再也沒出現過。
這完全不符合葉辭對於鬱子秦的認知,事情超出掌控的感覺,真叫人不好受。
第二天,恰好許星石讓她找藉口帶流離出門,他們三個好一起吃飯。
許星石打的什麼注意,葉辭清清楚楚,想到自己心情不好,可以出去緩解一下,就應了。
三個人一起出去,路上許星石和流離在拌嘴,葉辭都看在眼裡。
到了之後,葉辭藉口上廁所,先離開了,把空間留給他們兩個。
忽然一個黑影撞過來,葉辭反應極快,當即側身,躲過了。
但那個人也是個眼疾手快的,下一秒就伸手抓住了葉辭的衣襬,拉著葉辭一起摔倒了。
骨頭磕在光滑的地板上,疼痛從骨頭縫裡面鑽進來,瀰漫到全身。
葉辭手撐著站起來,抓住那人的衣領,把那人按在了牆上,目光冰冷駭人。
四隻眼睛相對,那人眼中閃現驚喜,可愛清秀的臉上,浮現了笑意。
“你是葉辭!”
葉辭微楞,覺得面前這個小少年有些眼熟,但一時半會兒又想不出來是在哪裡遇到過。
手上的力道松了不少,眼神緊緊盯著他,“你是誰?”
少年露出牙齒,唇紅齒白,小小年紀已經有了不可比擬的帥氣。
“我是鬱植,你救過我一次!”
他看起來真的很興奮,葉辭看著少年開心的樣子,也有了一點記憶。
她是被迫救過一個小男生,那是鬱子秦的弟弟。
那時候,她還是男裝,而且鬱植還小,怎麼可能記得住,還一眼就認出她來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這人是鬱子秦帶過來的!
想到這裡,葉辭心中冰冷,有些厭煩,還有些恐慌。
抓著他衣領的手,移到了他的脖子上面,精緻冷豔的臉上,涼意四起。
“是他帶你來棉城的對不對?”
她的聲音不只是冷,還有急,急切地想要驗證某一件事,驗證了之後,又該幹什麼呢?
她不想去想,因為她從來沒想過,自己平靜安寧的生活,有一天會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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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呼吸不暢,臉憋得有點紅,費力地開口:“誰……誰啊?”
葉辭手上的力道不增反減,眼中已經有了戾氣,直到別人喊她,她才回過神來,鬆開了手。
一鬆開,鬱植蹲在地上,咳得很兇,葉辭卻只是目光冰冷地低著頭看他。
流離拉著葉辭的手,注意到葉辭冰冷的眼神,擔憂道:
“葉辭,是不是小學弟惹你生氣了,你消消氣,千萬別鬧出人命來!”
葉辭側頭,眼中的冰冷收斂,化為狐疑,“學弟?”
流離無奈地嘆氣,“你不知道人家是我們學弟啊?我去看高一年級打籃球的之後認識的學弟,他打籃球可厲害了,人也挺好的。”
“小離兒,你竟然趁我不在,看別人打籃球~”
許星石不合時宜地吃醋了,一聽說小離兒看這個男生打籃球,就覺得辭哥教訓得好。
流離嫌棄地瞥了許星石一眼,補充道:“鬱植是跳級生,很聰明,不僅打籃球厲害,成績也很好。”
“他一直在我們學校?”葉辭問。
流離甩開許星石偷偷勾她的手,點頭,“是啊,也就你兩耳不聞窗外事,不知道高一年紀的級草是這個。”
想到了什麼,她忽然加重了聲音,“哦對了,鬱植還向我打聽過你呢!”
葉辭皺著眉,仍然看著鬱植。
這麼一來,好像一切都說得通了,既然在一個學校,那鬱植知道他也不奇怪。
葉辭抬手,揉了揉眉心,扔下一句冷冰冰的“抱歉”,就被流離拉走了。
蹲在地上的鬱植,緩緩抬起頭來,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