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之下,鄧肯另一只手本能地去掏口袋,沒等他伸手,另一只胳膊也被齊肩卸下!
嘭!林風一掌拍在鄧肯的胸口,骨頭斷裂,嘎嘣嘎嘣脆響!
鄧肯扭曲的身體撞向後頭辦公桌,譁啦啦一陣嘈雜的響聲,桌上的檔案盒散亂落下來,砸在他的腦袋上。
林風走過去一一繳除他身上的裝備,邊搜身邊笑:“貓王先生,你的小貓們似乎不行啊,包括你這個山貓王,也鬥不過我這只老鼠,有沒有一種挫敗感?”
鄧肯張開嘴,滿口的血,臉上卻綻放出一絲邪笑!
“你輸了……”
輸?林風目光眯起,一種極度的驚悚感驟然襲來,高速移動!
林風身影瞬間閃過,就!
一道鋒芒穿透窗戶玻璃,穿透了他的殘影,擊中地板,濺起一片碎屑!
狙擊手!
對面樓層埋伏著狙擊手!
鄧肯咧嘴大笑的神情再次凝固,該死的,這一槍竟然沒有奏效!
沙發上,夏雪馨直起了上半身,驚惶四顧,腦袋剛好露出沙發靠背。
極度危險!
林風飛身撲去,把她壓倒在沙發上,兩個人滾落在地毯上。
就——
一顆狙擊子彈從敞開的窗戶那裡射來,穿透了沙發,又打在不遠處的地板上,濺起一蓬飛絮和碎片。
林風和夏雪馨面對面緊緊貼著,女人驚惶的臉上浮起了一片片羞紅,眼眸中是羞愧、後怕和慌亂,剛剛那個不起眼的動作,險些讓她丟了性命。
此刻林風的一雙手剛好壓在她的胸前,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那雙手的力度,更加讓夏雪馨滿面通紅。
林風若無其事拿開雙手,形勢危急,不小心碰到女人的重要部位,也是迫不得已。
“在這裡千萬別動……如果能做得到,你就眨眨眼。”林風擔心她再暴露出位置,引來狙擊手射殺。
夏雪馨努力眨了幾下眼,口中嗚嗚發聲,林風這才取出她嘴裡的布。
“記住我說的話……”林風飛快起身,如利箭射出,一連串的狙擊子彈追著他的身影亂射,玻璃碎片不斷飛濺!
夏雪馨剛透過氣,想要長長呼出一口氣,房間裡的燈光就全部熄滅了,激烈的槍聲也隨之停止。
黑暗籠罩下,林風鬼魅般的身影迅速行動,拉上了所有窗簾!
“走!”林風依然沒有掉以輕心,衝過來解開夏雪馨的手腳,直接橫抱起來,閃身離開辦公室!
這個公主抱,夏雪馨沒有掙扎,只是睜大眼睛,乖巧順從地看著他那張堅毅果敢的臉。
直到把她抱進電梯,林風才放下夏雪馨,沉聲說道:“在這裡等著我!”
“你幹什麼去?”夏雪馨驚魂未定,急急拉住他的手,兩人目光交匯,她又觸電般縮了回去。
“我馬上回來!抓貓王。”林風笑了笑,扭頭又返回去。
夏雪馨按著電梯按鈕焦急等待,沒過多久,林風押著鄧肯走出來了,一條繩索牢牢捆住了鄧肯雙手,讓他那本就脫臼的雙臂
,顯得更加奇怪。
“走,去停車場。”林風推著鄧肯進了電梯。
“要不要通知保安部?”剛剛夏雪馨就在想,保安是不是在睡大覺,居然沒看到一個人影!
“不必了,我想整個大廈的保安都已經被他們幹掉了。”林風冷眼瞧著鄧肯:“是不是,貓王先生?”
鄧肯頹然回答:“你說錯了,我們的任務目標是你,保安都活著,他們會昏睡兩三個小時。”
“這麼說你還是有點良心啊!狙擊手在哪裡?叫他滾遠點!另外,不許向其他人洩漏你們失敗的資訊。”林風從鄧肯口袋裡搜出手機,放到他面前。
一個電話撥出去,鄧肯支走了那名藏身於高樓的同伴,任務宣告失敗。
“是誰派給你的任務?”林風腦海中已有多個嫌疑物件,但具體是誰,還要從鄧肯這裡得到確認。
“錢……錢勇。”鄧肯不得不招。
“嗯?是這傢伙?他在哪裡?”林風不禁納悶,怎麼會是錢勇?鍾瑾怡不是追過去了嗎?難道她失手了?
“沙市,郊外倉庫……”鄧肯倒是乾脆,直接開條件:“我帶你過去,你放過我和我的人!”
“可以!”林風想都不想,一口答應下來。
拋開槍械武器,鄧肯這幫傢伙對他來說沒有一點威脅,最多會幾下拳擊,空有一身肌肉。
三人上了夏雪馨的車,鄧肯被固定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林風親自開車,駛出停車場,再次連夜趕往沙市。
林風給雷婷打了一通電話,叫她帶人去民興大廈處理那幾個死傷的傭兵。
半路上,林風徵詢夏雪馨的意見:“要不你先下車回家?”
“不,我和你一道過去!”夏雪馨的情緒漸漸從這場刺殺中恢復正常,她也想見見,是哪個混蛋找來的外國僱傭軍,在港城肆意胡來!
“好吧……”儘管此行有些未知的風險,但傭兵團隊已經被瓦解了大半,林風並不是特別擔心。
寶馬轎車很快駛上高速公路。
“你們不在外國混日子,跑這裡來接任務,不是找死嗎?”林風瞥一眼一旁蔫菜了的鄧肯。
鄧肯沉默片刻,沙啞著嗓子回答:“傭兵只為錢死,這次我們輸了……山貓軍團的聲譽和級位也要因此下降!”
林風嘲笑:“都這時候了,你還想著東山再起?”
“嘿,不做傭兵,我們還能做什麼?”鄧肯自嘲地笑著:“我的小貓都是戰士,他們只會殺人,不會做別的。”
夏雪馨插嘴問:“你們山貓軍團在傭兵界處於什麼檔次水平?”
“B級,這次要掉到C級了……”鄧肯滿臉苦澀,一年內傭兵任務累計失敗三次,級別就要掉一檔,這已經是他們第三次失手,肯定要被國際傭兵組織削去一顆星。
林風說道:“掉光了最好,如果沒有你們這些亡命徒,害人精,至少能為世界和平貢獻一份力量。”
“唉……”鄧肯垂頭喪氣,經此一戰,他的傲氣算是被磨平了,古老的東方國度,真的不能隨便招惹啊。
頭一次接
下這裡的任務,居然就失手了,這個慘痛的教訓,值得銘記一生。
沙市,郊外年久擱置的倉庫裡,錢勇和一群傭兵圍在桌子旁打撲克,一旁堆滿了啤酒瓶,煙霧繚繞,熱火朝天。
“頭兒有信了嗎?”光著膀子的棕黃皮膚男子扭頭詢問,這個傢伙不是白人,也不像黃種人,似乎出自某個印第安土著部落。
“還沒有,應該快了!”一名黑人傭兵拎著酒瓶,一步三晃走來,“怎麼樣,傑夫,誰是大贏家?”
“當然是我!夥計!”傑夫旁邊那個光頭大漢笑嘻嘻拿起一疊美鈔,開啟成扇面,“瞧瞧!頭兒玩過癮之後,那個紅裙子小妞是我的了!”
敢情,他們在對賭,誰贏了,誰就能徹底擁有鍾瑾怡,這是西方傭兵界的規矩,每個團隊都有一套分割戰利品的準則。
“放屁!”倉庫大門口,傳來一個暴躁的聲音,讓所有人齊齊愣住。
“頭兒?”看清楚那道身影的模樣,眾傭兵丟下紙牌,零零散散站起身來。
鄧肯慢吞吞走進來,目光朝這群人掃過去,改用印第安語吩咐:“吉姆,傑夫,把僱主抓起來!我們被出賣了!”
兩名印第安傭兵一聽到這話,臉上唰唰騰起怒火,一起看向錢勇!
“你們幹什麼?鄧肯,你們在說什麼?”錢勇察覺到不對勁,連連後退,可四名傭兵已將他圍住,個個手上都亮出了武器。
“你這個傢伙!敢出賣我們!”
“找死的混蛋!”
四個傭兵掄起碗大的拳頭,朝錢勇身上、臉上狠狠招呼!剛剛還在一起玩牌喝酒,轉眼就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敵!
皮鞋、拳頭連番摧殘下,錢勇很快遍體鱗傷,奄奄一息。
鄧肯很滿意這些傭兵的表現,點點頭,“夥計們,收拾東西,我們要立即撤離!”
“頭兒,那兩個小妞……”吉姆對到嘴的肥肉戀戀不捨,念念不忘。
鄧肯耷拉著手臂惱火叫罵:“別想了!哈裡森已經死了,如果你們不想把屍體丟在這裡,就趕快滾出這個國家!”
眾傭兵駭然,再不敢多說,匆匆收拾包裹,快步列隊,離開倉庫,乘上一輛吉普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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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庫外,鄧肯吩咐手下:“你們先去聯絡站,我在這裡等一等尼斯他們。”
手下的傭兵先一步離開了,這夥人前腳剛走,林風開著車進入倉庫。
“做的不錯,貓王!”他跳下車,大步走向錢勇那裡。
此時的錢勇,頂著兩隻熊貓眼,臉腫成了紅燒肉,躺在那裡半死不活,襯衫上沾滿了血汙,皮鞋都被踢飛了,痛苦扭成一團。
“唷,錢老闆,你怎麼淪落到這份上?”林風俯下身,笑呵呵看著他:“你請的傭兵呢?”
“你……鄧肯……你們……”錢勇憋不出完整的話來,他怎麼都想不通,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別你的我的了,我覺得你還差點什麼,喔,在那裡……”林風抬頭看向倉庫另一頭,那裡一張破鋼絲床上,晏曉芯和鍾瑾怡被五花大綁,不知昏迷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