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鐵會不會在地下室待太久了。”
月白魚湯都煮好了,也沒見到人回來,不由得站起身。
矮人說了句“奇怪”。
“確實待太久了,我下去喊喊他,不會是睡著了吧。”
他剛要開門,門外突然傳來聲響。
月白被風吹了個激靈抬頭望去。
只見阿鐵帶著一身風雪走了進來,身後跟著———蕭應淮。
“不是回龍族了嗎!?”
矮人驚訝的看著走進來順手關上門的蕭應淮。
拍拍頭髮上的碎雪,屋中的溫度融化了他長靴上的雪,留下一地水漬。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回龍族?”
蕭應淮擰了擰眉反問。
隨後想起什麼,眼神朝著月白那邊掃視了過去。
後者十分心虛的挪開視線。
感受著兩人之間不同尋常的氣氛,司空明收回視線回到老位置坐下。
哦,果然吵架了。
矮人不解的眨眨眼,對兩人說:“你們去哪兒了?怎麼身上這麼多雪?”
司空明開口道:“迷路了。”
蕭應淮帶著一身冷氣在月白身邊一屁股坐下,順帶回答這個問題。
“散步。”
矮人:?
不是,誰讓你們出去的。
外面很危險的啊。
雖然很想說點什麼,但兩個人他都打不過。
於是矮人委屈的閉了嘴。
“吃飯了………”祖宗們。
你們要是被發現了,死的可是我啊。
月白眼觀鼻鼻觀心的舀了兩碗魚湯,一碗給蕭應淮,一碗遞給矮人讓他給阿鐵。
隨後自己站起身準備到角落去喝。
結果剛挪動一下,旁邊人突然出聲:“就坐這兒。”
月白:“………”
被拒絕的人為什麼比她還要理直氣壯。
畢竟還是合作伙伴(自以為)的關係,也不好鬧的太僵,月白便不動了,開始享用起自己的魚湯。
順便眼珠子好奇的往那邊的阿鐵身邊瞟。
【好奇怪,他倆怎麼會一起回來】
她下意識的覺得這兩人之間絕對發生了點什麼。
捅捅身邊的蕭應淮,月白小聲問:“你們倆怎麼遇到了?”
蕭應淮輕描淡寫的瞥她一眼:“不躲了?”
月白:“………”
她默默端著自己的魚湯繼續喝。
就不該問,我這張破嘴。
“恰好遇到了,就帶了回來。”
以為蕭應淮不會說,沒想到他還是開口回答了月白的問題。
剩下的湯底一飲而盡,蕭應淮起身撿起之前被自己胡亂丟在地上的狐裘,沒有再跟月白睡同一個地方,而是自己找了個角落,靠牆閉目養神起來。
他這幅好似什麼都沒發生的模樣,搞得月白都有點不會了。
她明明都說的那麼狠了,本以為蕭應淮怕是會跟自己老死不相往來,沒想到現在卻沒事兒人一樣了,像是之前那場壓抑的爭吵只不過是月白午休時的一場夢罷了。
夜幕降臨,宵禁時間到了後,外面尤其安靜,月白沒在聽到上空中時不時傳來的交談聲。
就在她輕手輕腳的走到自己睡著的地方,思考著明天要不要想辦法出去看怎麼混進懸浮城打探司空明情況時———
外面傳來吵鬧聲。
“搜————一間都不許放過。”
原本睡死了的矮人‘噌’一下從床上彈了起來。
蕭應淮跟司空明同時睜開了眼。
矮人跑過去,開啟門縫向外看了一眼。
只見火光中,身著盔甲的士兵們舉著火把敲開了他對面鄰居的門,動作十分粗暴的闖了進去。
“是懸浮城的士兵,他們怎麼下來了!?”
矮人大驚,隨後扭頭看向蕭應淮。
蕭應淮站起身眯了眯眼。
看來今天那幾個弱雞,讓懸浮城那些老頑固意識到了自己可能躲在內部的可能性了。
矮人急的像油鍋上的螞蟻:“這下怎麼辦,完了,我要被砍頭了。”
他原地轉著,外面翅膀煽動空氣造成的呼呼聲,聽在他耳中簡直就像是死神的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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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應淮看向司空明。
那意思是——
‘你的地盤,你想辦法’
司空明站在那裡,屋中的火光映在他臉上,看上去竟有些憂鬱。
本以為……還可以再玩一段時間的。
矮人說的那家老闆娘做菜很好吃,啤酒很爽的酒館還沒有去過。
他向前踏出一步———
“畫好了,蕭應淮快用魂力激發一下,我一個凡人可沒有魂力。”
清悅的聲音突然從旁邊傳來。
司空明一愣,扭頭朝旁邊看去————
門‘砰’的一聲被踹開。
外面的冷氣爭先恐後的往溫暖的室內擠去。
只有一個睡袍凌亂還赤著腳的矮人懵逼的站在門口被風吹了個透心涼。
“那個………有什麼事兒嗎?”
矮人有些瑟縮的抱著胳膊問。
那士兵看不清容貌,全副武裝的盔甲中只露出一雙冰藍色無機質的眸子冷冷的看著矮人。
“讓開。”
矮人立馬麻溜的往旁邊一躲。
那士兵走進去,厚重的盔甲發出的沉脆的碰撞聲在屋中隨著火爐的噼裡啪啦發出刺耳的聲響。
“只有你?”
看著多出來的幾副碗筷,確信整個屋中沒有第三人後,那士兵轉過身來問。
矮人神情落寞:“我老婆孩子在昨天一起沒了,今天剛埋。”
隨後嘮叨道:“我就說請醫師,她非得堅持自己生,這下好了,一大一小一起沒了,這讓我這個可憐的矮人怎麼活啊嗚嗚嗚。”
“大人,你就說———”
“閉嘴。”
矮人立馬禁聲。
那士兵才不耐煩聽他的廢話,當即走了出去,前往下一家。
見他走了,矮人嘟囔一句:“真沒禮貌,門都不給我關。”
隨後自己默默走過去關門。
結果手指才剛剛碰到門把手,外面突然衝進來兩三個士兵,隨著一聲尖銳的“抓住他!!”——矮人一臉驚恐的被帶走了。
...
月白呲牙咧嘴的把自己流著血的手縮回去,用袖子摁住。
司空明眸中有幾分驚訝。
“你會繪製法陣。”
月白點頭,在蕭應淮狐疑的眼神中毫不猶豫的把鍋甩給斯言。
“國師大人教我的,我曾在朝陽崖待過一段時間。”
司空明收回視線。
原來如此。
那乾淨的符號跟公式執行確實跟斯言很像。
蕭應淮倒是眯了眯眼,但卻也沒著急拆穿她。
把她縮起來的手強硬的拿出來,看著那道傷口,他皺了皺眉,抬眸瞪了她一眼。
沒輕沒重的。
畫個法陣又不是要你獻祭。
月白被瞪的莫名。
正要開口說什麼,驚悚的是———
面前的蕭應淮突然低下頭,睫毛輕顫著,把她的手指含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