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轉過身,捏著那塊布條大步走了出去,身後的趙綽飛怔了怔,也隨後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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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正在一旁伺候的冬梅看見氣勢洶洶,怒氣衝衝的慕容飛宇,驚得連連後退,慌忙叩見行禮。
“滾!”低低的吼聲之後,冬梅瞬間閃得不人影。
寬厚的大掌一揮,那輕薄的帳紗被扯到一堆,帳中人已經恢復了整齊乾淨。
仍是俏麗動人,嬌顏因為發燒而更加紅潤,顯得粉面如同桃花般綻放。
櫻紅的小唇透著珠光般的柔潤,微微張開著,輕輕呢喃。
惹得他內心一陣燥動,按納不住便是俯身吻了上去。
昏迷中的林若薰,在自己的夢魘裡,又看到期望已久的子淵哥哥。
他摟著她,為她擦去滿臉的汗漬,輕聲責備,“若妹,你怎地不乖乖等哥哥來接你,瞧你這身髒的,跟只小泥猴似的……”
她仰著幸福的小臉,彷彿跟著月光而動的月莧草,在他的溫情注視下,她周身籠罩著一層浪漫而柔和的光輝。
他輕輕低下她,溫暖地觸碰她嬌柔的嫩唇,她心中一顫,不太熟練地迎合了他的吸吮。
“唔……”她輕輕嚶嚀了一聲,慕容飛宇心中的慾望在瞬間暴發,他貪婪地吸吮著那充滿芳香的玉澤,溫柔而小巧的丁香小舌顫巍巍地探入了他的唇間。他用力一吸,便是加大了力氣。
一雙寬大的手掌也不顧上疼痛,焦燥地在她的纖腰間揉搓著。
顯然,眼前的女人已經在他的熱吻之下動了情,她仰著頭,胸部不斷地向前拱起。身體的本能在呼喚他,在渴望他。
站在門口的趙綽飛看到這幕,頓時怔住了,這結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看到這一對糾纏在芙蓉帳裡的兩個人,他只好鬱悶地退了出來。
“唔……”她又低低呢喃了一聲,“子淵哥哥……子淵哥哥!”
這一聲清晰的呼喚聲如同一盆雪水當頭澆在了慕容飛宇的頭頂,將他渾身燃燒的燥熱給瞬間冷卻了,他望著懷裡半眯著眼承歡的嬌弱人兒,突地怒從中來,扣住她的衣領處,猛然一抬手,就將她扔到了地板上。
“砰”地一聲悶響,趙綽飛大步而入,正撞到怒氣衝衝的慕容飛宇直奔門外來。房間的地板上,一團白色的影子柔軟地趴著,似乎了無生息。
趙綽飛怔了怔,擰身追了出來,“王爺……”
一個夢,恍恍忽忽的做了好長好長,趙子淵的臉在她面前清晰了又模糊,模糊了又清晰。真好,她終於從大燕的牢籠裡逃脫出來了,她可以跟自己心愛的子淵哥哥相守相知了。
他的吻熱烈而又甜美,將她羞怯的心潮一次一次地激起。
如果是在夢裡,就這樣死去的話,她也會覺得自己是幸福的。
可是夢畢竟是夢,總有醒的時候,在藥湯的作用下,她糟然地睜開了雙眼。
一間陰冷狹隘的小室,她的臉貼在冰涼的地板上,粗礪的石子硌得她的臉很痛,她艱難地撐著雙手坐起來,空氣中是腥臭難聞的氣味。
“汪…汪……汪汪汪”
鐵鏈的響動聲帶著激烈的狗吠把剛剛醒來的林若薰差點又嚇暈過去。
她縮著身子下意識地退到牆根邊,靠著冰涼粗糙的牆壁,開始細細的回憶著。
她的記憶停留在逃離燕京的雨夜,又似乎是雨漬的草地上,又彷彿是趙子淵的心動親吻。
高高的牆壁上面,有一個碗口大的洞口,陽光從上面穿透進來。
她只能看到一條條筆直的光柱,穿過陰暗的牢房,落到漆黑的地上,不時有一隻褐色的老鼠一竄而過,她嚇得尖叫一聲,然後全身緊崩地站立起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對面的黑暗中。
“汪…汪……汪汪汪”
又是一陣鐵鏈磨動的聲音,一雙綠瑩瑩的兇光直盯著她,她得快要哭出來了。
這究竟是什麼地方?是地獄?難道自己死了,下了地獄?
這是什麼野獸?
正恍忽間,有聽到細微的聲音,彷彿來自前方。
“柔兒侍妾,王爺禁止任何人探視,您還是回去吧!”
“讓我進去看看吧,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她生著病,怕她萬一病死了,這不也是你們的責任嗎?”
“柔……”
“我說你呀,腦子要轉個彎,你想想啊,王爺以前對林姑娘有多好,現在氣頭上才把她關到狗廄裡,等稍後他氣消了,還不是……”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林若薰渾身一顫,頓時如墜地獄,所有的美夢和幻想全部都在瞬間崩塌了。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紛紛滾落下來,是的,她沒有逃掉,原來是一直都沒有逃走,她被他又抓回來了。
什麼子淵哥哥,沒有,什麼也沒有,那只一場迷離的春夢而已,現在,只剩下一場冰涼而殘酷的現實。
“吱呀”的聲音響過之後,光線隨之瀉入。柔兒站了片刻,這才適應了這陰暗的空間,數排窄小陰暗的鐵狗籠連線在一起,散發著陣陣惡臭,那些大狗聽到動靜,紛紛從鐵籠裡站起來,鏈子的磨擦聲和低低的狗吠聲讓柔兒這個正常的人都嚇飛了半條命。
她捂著鼻子站了半天,這才依稀看到盡頭的籠子有一襲白色的身影。
謝天謝地,她總算醒了過來,柔兒長出了一口氣,她走到林若薰的跟前,蹲了下來,從食盒裡拿出一點饅頭和一碗水從鐵欄杆的縫隙間遞了進來。
“林姑娘,過來吃一點吧!”她溫和地說道,林若薰呆滯的臉上看不任何表情,她死死地咬著嘴唇,對柔兒的話沒有半點反映。
柔兒伸出手,試圖安撫她,可惜林若薰緊縮著身子,遠遠地避開了。
“林姑娘,我是好意的,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害你的。唉,王爺這個人,就是這樣,雖然對你下如此狠的手,但他的心裡也好過不到哪裡去。他對你一心一意,你卻是揹著他生了如此大的事,你知不知道他有多痛心啊!”柔兒自顧自地說道。像是勸說,又像是感慨。
“林姑娘,如果你心裡真的念著王爺的半點好,就該心裡向著他,不然以後的日子不好過……”
柔兒又絮絮叨叨地說了半晌,見林若薰一點反映也沒有,只好長嘆了一口氣,
站起了身。
“林姑娘,我的話就說到這裡了,聽不聽在你,我會抽空來看你的,你要吃東西,不然,我有辦法都沒處使了……”
“哐咣”的關門聲響過之後,牢獄裡又恢復了陰暗。
很快,一隻只灰色的老鼠從角落裡竄出來,將林若薰面前的白饅頭連拖帶咬的給幹掉了,一些不甘願的大狗,發出警告的低吠,林若薰的尖叫聲拉長,傳得好遠。
慕容飛宇像石頭一樣佇立在牢獄的出口,看著柔兒遠去的身影,他剛想叫住她,突然耳邊就是林若薰尖銳的驚叫聲,這一聲聲像刀子一樣割在他的心臟上面,為什麼會這麼痛,為什麼會這麼痛?他捂住胸口,真實地感覺了它的抽搐。
該死的,為什麼會這麼痛,為了一個背叛他的下賤女人,他真的動了心嗎?不,不會的,他從來都是鐵石心腸的,他的心從來只為一個人而動,那就是雪兒,是他的雪兒,怎麼會這個叛逆的大宋女人。
“把她綁到刑室來……”他暴喝一聲,驚得一旁的趙綽飛耳朵直轟鳴。
“是,王爺!”他急促的步子迅速離開。
“林姑娘,對不住了!”趙綽飛將林若薰綁在吊起的鐵鏈上面。
她沒有反抗,沒有掙扎,也沒有任何反映,彷彿趙綽飛現在綁的這個人是跟自己毫不相干的。她漠然地睜著眼睛,彷彿看到自己的靈魂離開了自己的身體,然後在天空裡飄飛起來。
慕容飛宇依舊是那身玄色的長袍,眼裡是嗜血的殺氣,他望著她,咬牙切齒,她竟然敢背叛他?他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背叛他的人,他手裡的長鞭已經捏著緊緊的。
他用鞭鞘抵住她的下巴,低沉地問道,“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是誰指使你殺皇太子的……還有,你的同黨在哪裡?”
她轉過頭,一雙空洞的眸子呆滯,她看到自己的魂魄飄浮了綠色的草地上,然後一直向前飄啊飄啊……要回家了嗎?她蒼白的小臉露出一絲淺淺的微笑。
而那抹微笑在慕容飛宇的眼裡,變成了輕蔑的嘲笑,他的眸子有燃燒的火焰在跳動,他死死抵住她的細嫩喉嚨,強烈地低吼道,“你為什麼要背叛我?到底是誰?你這個賤女人……”
慕容飛宇的嘶吼,惱怒在她的眼裡彷彿變成空氣,她的意識裡,只有她自己的魂魄,穿過草原,越過高山,飛向她熟悉的故土,飛到她日思夜想的子淵哥哥身邊。她的微笑在瞬間變得甜美而燦爛,她望著幻景中子淵哥哥那飄逸的身影和熟悉的笑容,心中是滿滿的幸福,
“子淵哥哥,子淵哥哥……”
這單純而甜蜜的呼喚,一聲比一聲更為急切,慕容飛宇渾身一疆,瞬間,他的怒氣燃燒了最高點。
“把她的臉遮起來……”他不想再看到,這張酷似雪兒的臉。抑或是他已不忍心,或者下不了手,只有遮上了她,他才能恣意地發洩自己的怒氣。
“子淵哥哥,子淵哥哥……”
一聲一聲呼喚像刀子穿刺進了他疼痛的心臟,他揚起手中的長鞭,呼嘯而去。
幾鞭下去,他的整個手臂都在顫抖,彷彿那打在的不是她的身上,而是抽在他的心臟上。
“子淵哥哥,子淵哥哥……”
那聲音慢慢變微,但依然堅定而清晰。
那身潔白的長裙已被血汙濺滿,那嬌弱的身子血肉模糊,在不停地抽搐著。
然後,她沒有喊一聲疼,沒有求一聲饒,也沒有一聲哭鬧。
他仍然在瘋狂地肆虐,他幾乎是失去理智地抽打著。
站在一旁的趙綽飛從來沒有看到慕容飛宇如此失態過,他哪裡像在審犯人,這完全是在發瘋啊。畢竟林若薰是一個姑娘家,照這樣打下去,遲早會打成一堆爛肉,哪裡還有命在。他想上前阻攔,卻又怕惹得王爺更回生氣。
直到那軀身體再也沒有任何聲音發出來,他還在抽,只是抽出去的鞭子,輕飄飄的,失去了霸道的力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