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有一個縱火賊,朝那邊跑過去,你們一定要抓住他,就算是抓不著,也要查清楚是哪個宮裡的。”
兩名太監聽說是人不是鬼,那膽子自然也大了,隨便操了一根棍子就衝了過去。
冬梅這才想起林若薰還在房間,這便扔下眾人,急急朝著那廂房而去。
走到門口,正撞到林若薰往外面走來。
這時,院子裡的宮女手裡都拎著燈籠,將院子照有如白晝,冬梅這便看到林若薰一臉的淡定,不過帶著淡淡的宛惜。
“娘娘,剛才奴婢看見的是?”冬梅起初以為是鬼,但看著他這樣竄出去,似乎又像是個人,因為鬼沒有必要逃走吧?
林若薰點了點頭,目光落在那一群宮女的身上,“你們,以後不要再進這個房間,最後大家都在一起,不要隨便分開,特別是晚上,明白了嗎?不管是人是鬼,防著一點總是沒有錯的。”
“遵命,娘娘!”宮女們齊齊答道。
“好了,沒事了,大家都去休息吧!”林若薰揮了揮手,向著前院走過去。
“遵命,娘娘!”宮女們齊齊行禮,然後各自散去,遠遠地,林若薰是聽到她們在小聲嘀咕著,夜裡有鬼的事情被無限放大了。這樣也好,如果她們能團結在一起,不會隨意被人害了性命。
林若薰回到前殿之時,原本熟睡的徐昭儀也醒了過來,一帝的陳嬤嬤倒是盡職盡責地守著。在她的旁邊,準備著茶水和點心。
徐昭儀看到林若薰進來,眼裡露出急切和恐懼的驚惶,她身上披著一件薄薄的外罩紗,急急地向著林若薰走了過來,忐忑不安地問道,“娘娘,真的,是真的有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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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薰搖了搖頭,“是人,不是鬼,你不要害怕,很快,本宮就會將這個裝鬼的人給揪出來。”
徐昭儀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懸得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
果真是有人在搗亂,徐昭儀非常生氣,她向著那陳嬤嬤說道,“你明天去向皇太妃稟明一下,是有人故意在搗亂,那和尚大師的法事就不要做了。”
陳嬤嬤只是笑笑,“老奴會向太妃娘娘稟明的,至於法事的事情,老奴卻是不能干涉娘娘的意願。”
林若薰也不再理會,自己先回到房間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林若薰早早起來,走到後苑,將昨天那兩名太監叫了出來問話。
那兩個太監如實答道,“娘娘,那黑影在皇后娘娘的宮門前消失了……”
“嗯,本宮知道了,下去吧,此事要保密!”說完,兩名太監鞠著身子退了下去。
果真是皇后的人,林若薰失寵,徐昭儀落胎,這最後得利的人,恐怕就是皇后了。就算不用跟蹤她,她也猜測出來了幾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只要想到最後的受益人是誰,便能分清楚這個事情的真相了。
可是,雖然是知道皇后就是幕後主謀,可惜她卻暫時沒有辦法能將她扳倒。
她的一切都做得不留一點痕跡。
要從哪裡下手才好?
需要時間。
錦繡宮的後院,給徐昭儀診完脈的何御醫向著林若薰走過來,他年輕的臉上,帶著幾分深沉。
這一段時間,他幾次給徐昭儀治好了病安穩了胎,經過林若薰的推舉,慕容飛宇又將他的官階提高了兩階。
此時,他這一身深紫色的御醫官袍,已襯得這個年輕意氣風發,不過,他仍然是十分沉穩。
給林妃辦事,他一向是心中有數,自己的前程都把握在她的手中。
“微臣參見娘娘!”何御醫沉穩地給林若薰行了一禮,然後垂首而立。
林若薰虛扶了一把,望著何御醫冠帽上的兩粒明珠,笑盈盈地說:“何御醫得皇上提拔,可喜可賀啊!這帽上的明珠更大燦爛了!”
何御醫不敢馬虎,仍舊謙卑地答道。“有微臣的今天,那都是娘娘的提拔,微臣不敢忘娘娘恩德……”
“嗯,你記得就好!起來吧!”何御醫這才緩緩起身,但仍舊鞠著身子,臉上帶著謹慎和謙虛。
“本宮上次讓你查的那個藥末,是什麼東西,你查出來了嗎?”林若薰與何御醫兩個人,正立於一方涼亭之中。
林若薰邊說,邊悠然轉身,走到石凳前面,冬梅趕緊往石凳上面墊了一個軟墊,這才扶著林若薰坐了下去。
“微臣已經查出來了,這是一種來自西域植物,叫甘若草,這種植物,結成的果實,取其漿,磨成粉末,人食之後,便會產生幻覺。如果食用過量,還會導致死亡。除了食用,如果將這種粉末,燃燒釋放出來煙分霧來,如果人聞到了這種煙霧,也會產生幻象,這幻象千奇百種,不一而同,但都是由於心念而生。說明白了,就是心裡怕什麼,你的幻象就會出現什麼。”
何御醫滔滔不絕,口若懸河,從善如流地講完,顯示他的淵博的醫學常識。
林若薰微微地皺起了眉頭。甘若草?她沒有聽說過,不過,在前世的時候,她倒是知道一種叫罌粟的植物,開花開得五彩繽紛,結出來的果子製成鴉片,就是毒品,極食人的可以上癮,也有致幻的作用,這種東西,用得少了,在醫學上有許多的功效,大多數的時候,用來緩解病人的病痛,或者用來作麻醉劑。
可是這個甘若草,她卻是沒有聽說過,難道是罌粟的變種還是同科類的植物?
她深思了片刻,又接著說道。“那先前徐昭儀身體裡檢查出來的藥末,是這種嗎?”
何御醫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不僅是除昭儀娘娘,包括前幾名的宮女,她們都有服用過此種藥末!”
“原來如此,看來還是何御醫學識淵博,讓本宮長了不少見識……”林若薰微笑著說道。
突然,她又話峰一轉,“像這種甘若草,御醫院的百草庫裡有嗎?”
何御醫搖了搖頭,“此種藥草雖然在醫學上有點功效,但其副作用相當大,這一直是皇宮的禁藥,故不曾入御醫庫。”
林若薰騰地站起身來,“那如何才能弄到這種東西呢?”
何御醫略一遲疑,“西域的藩國,就有種植物此物,比如皇后娘娘,她就可以很容易弄到這種東西。當然,在京城裡也有可能會買到這種東西,大的藥房,有些店主私藏著一些,不過,價格都相當的高,一粒相當於同等大小的黃金。”
何御醫的話,算是提醒了林若薰。他是極小意,極為林若薰著想的,也就是說,聰慧的他早已經猜到了這整件事情背後的主謀了。
只是找個合適的時機,向林若薰暗示了出來。林若薰是何其睿智的人,她哪裡會看不出來何御醫的意思。
她只是抿唇點頭,“何御醫,你的話有些多了,本宮知道你這是為了本宮好。但在這宮延之內,暗舌極多,何御醫還是小心謹慎一些,以防走了路。”
何御醫不動聲色,沉穩答應,“臣願意為娘娘,甘腦塗地,死而後已。”
“呵呵,不必多禮,本宮肯用你,就是信你。本宮只是怕你受到無畏的牽連。”
“娘娘!”何御醫十分動情地喊出這兩個詞。
“娘娘的事情,都不是無畏的牽連……”
“好了好了,沒事了。對了,何御醫還很年輕,今年貴庚幾何,家中可有妻室了。”
林若薰的心中,其實早已經知曉了,只是為了引出下文,所以故意賣了一個關子。
何御醫的臉上,赫然一紅,“微臣不才,虛度二十八個春秋,家中有一妻一妾,兩個小兒女……”
“呵呵,那妻室可嫻慧?”林若薰試探道。
何御醫不知道林若薰究竟是什麼意思,便略一思索,十分小心地答道,“還算賢良淑德!”
林若薰臉色一變,急促地喝道,“剛才還說為了本宮肝腦塗地,怎麼此時反倒說出來謊話來。本宮分明聽聞你那妻室何秋氏性子極古怪,又善妒,有如河東獅一般的沷辣,何來賢良之說?”
何御醫的臉上,頓時紅成了豬肝色,吱吱唔唔的說不出來話。
林若薰突然笑了,她上前拍了拍何御醫的肩頭。
“何愛卿休要驚謊,本宮是看你年輕有為,如若能娶上一房賢德溫良,又知書達理的女子為妾,那豈不是人生一大美事?”
何御醫聽到這裡,臉露驚恐,連連宛言拒絕,“娘娘不可,娘娘不可,拙荊實在是力大如虎,微臣都打她不動。如果再娶一房妾室,他非得打死微臣不可!”
“哈哈哈,哈哈哈~”林若薰與冬梅同時笑出來了。
何御醫拿長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一臉的緊張,想到悍妻的潑辣,他心驚肉跳的。
“好了,好了,本宮只是說說而已,你且退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何御醫鞠著身子退了下去。
林若薰又兀自笑了一會,這便回頭望著冬梅,眨了眨眼睛,笑道,“你覺得這個何御醫如何?”
冬梅一頭霧水,剛才見何御醫一聽到娶妾之事,怕老婆怕得要命,瞧那一臉的驚慌,覺得十分可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