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午時,還不等沉曦晗出門,太皇太后身邊的人就準時過來請沉曦晗。
沉曦晗跟著去了南宮,合歡還是被攔在外面,此時的太皇太后仍在誦經,沉曦晗只得在一邊等著。
又等了半個時辰,太皇太后才讓沉曦晗扶她起來,二人坐著,喝著白水,說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說了小半個時辰,沉曦晗才被放出去,一離了太皇太后宮裡就覺得累得很。
從那以後,太皇太后身邊的人每到午時都要過來請沉曦晗,沉曦晗到了就立在旁邊半個時辰,然後陪著太皇太后說話。
就這樣,一直持續了半年,日日皆是如此,每當從太皇太后宮裡回來之後,沉曦晗總是覺得睏倦,沒什麼精力。
這半年蕭景睿一直沒醒來,前朝的事是白修冥做主,但白修冥一得空就往沉曦晗這裡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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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修冥到的時候沉曦晗正在休息,白修冥就坐在了床邊,守著熟睡的沉曦晗。
沉曦晗到了傍晚時分才醒過來,一睜眼就看到了白修冥。
“你怎麼來了?等了很久了吧?”因是剛剛醒來,沉曦晗聲音中還帶著些許沙啞。
“等了一會而已,想來看看你,你最近真是愈發貪睡了。”
沉曦晗自己也發覺了:“是啊,許是冬日到了,所以總覺得睏倦,一離了太皇太后宮裡就覺得累的撐不住。”
白修冥有些心疼:“若是覺得累,那不去也就是了,何苦累著自己。”
沉曦晗也覺得煩悶:“唉,哪有那麼容易,午時一到,太皇太后身邊的人就過來請我了,真是想不去都不行。”
“我幫你推了?”
“別,她如今到底是皇族中最長的,反正也沒做什麼,只是去陪她說說話,這我還是撐得住的。”
白修冥叮囑了一句:“好吧,要是覺得累就別去了,不必妥協。”
“知道了,太后最近倒是安分的多了。”
沉曦晗都知道,太后會如此安分是因為白修冥,自從白修冥半年前去了一趟太后宮裡,太后再也沒有找過自己,安分的不行。
“我早就說過,任何人都不足以成為你的煩惱。”
“嗯,你說到做到,我心裡明白的。”
半年來,愛人之間的關係微妙了不少,沉曦晗也不避諱白修冥,慢慢起身坐到梳妝檯前:“這半年來皇上的身子也不見好,前朝的事辛苦你了。”
“沒事。”白修冥去到沉曦晗身後,拿起木梳給她梳頭。
“娘娘,奴婢有事回稟。”外頭傳來了合歡的聲音。
“進來吧。”
“是。”
合歡進來後看到了白修冥給沉曦晗梳頭,這半年來看的多了,合歡也不驚訝,反正皇上還不如攝政王對娘娘好,娘娘跟攝政王一起還更幸福些,自己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就行了。
“什麼事啊?”
“奴婢聽說太皇太后要請佛寺裡的大師來誦經。”
“好好的太皇太后怎麼會想起這個?”
“太皇太后說這半年來皇上身子一直不好,怕是有什麼衝撞,所以請大師進宮誦經,再做一場法事。”
“哦…要請就請吧。”
“是。”
合歡很快就出去了,不打擾白修冥和沉曦晗。
不過三日,國寺裡的大師就入宮了,沉曦晗日日去太皇太后那,也當是見到了這些和尚,其中有幾個看起來年歲尚小,讓沉曦晗不由想到了太皇太后的那個私生子。
沉曦晗臨走前太皇太后交代了她一句:“皇后啊,我這有大師日日在誦經,你暫時就不用過來了。”
“是。”
為保妥當,沉曦晗回宮之後讓十一把當時的畫像找出來,仔細確認了一遍,那群進宮的人裡頭確實有太皇太后的私生子。
不過沉曦晗也沒當回事,想著只是太皇太后思念孩子了,想要悄悄見面罷了。
沉曦晗不用過去,但太皇太后那邊又來人了,給沉曦晗送來了一碗符水,說是大師開過光的,讓她喝了辟邪。
各宮都送了符水,沉曦晗也沒有多想,拿起來就喝下,傍晚時分就覺得頭暈目眩的,一下就昏倒在地。
“娘娘,娘娘你怎麼了?”
合歡著急的搖著沉曦晗,但沉曦晗沒有半點反應。
突然,太皇太后帶著人闖了進來,此時太皇太后一身華服,滿頭珠翠,全然沒有平時吃齋念佛的樸素樣子。
太皇太后身後還帶著被綁起來的太后。
“去把皇后扶起來。”
太皇太后身邊的人走向了沉曦晗,合歡趕緊攔住:“你們幹什麼?”
但合歡的問話換來的只是幾個巴掌,這些人都下了狠手,幾個巴掌打的她說不出話,很快,合歡就被綁了起來,跟被綁的十一丟在一起。
沉曦晗則被太皇太后帶走了去太極殿,一到太極殿,太皇太后就下令動手,讓人用白綾勒死蕭景睿。
白修冥留下的暗影自然不答應,抽出腰間軟劍就要阻擋,太皇太后這裡的僧人也不是吃素的,個個武功高強,拿出禪杖就與暗影打在一起。
暗影身手不差,但只有兩人,架不住太皇太后這邊人多勢眾,兩個暗影拼殺了一陣,還是被太皇太后身邊的和尚解決了,臨死前給白修冥放出了蠱蝶。
蠱蝶本是一對,一隻只要離開了器皿就會朝另一只飛去。
現在暗影已死,蠱蝶就飛到白修冥身邊,白修冥就知道宮裡是出事了,宮裡他最在乎的就是沉曦晗,怕沉曦晗出事,白修冥忙不迭的趕到宮裡。
沒了暗影的阻攔,僧人拿出白綾勒死了蕭景睿。
自己的孫兒死了,太皇太后沒有半分傷心,轉身朝著龍椅走去,撫摸著龍椅,野心怎麼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