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我苦命的女兒啊,爸爸媽媽對不起你。安歌啊,希望你在天有靈能聽到爸爸媽媽的懺悔,我們真是豬油蒙了心愚蠢至極啊,竟然相信邵文茵那個惡魔,害了你和你姐姐------”
影片裡,坐在輪椅上的唐父左手狠狠掐著沒有知覺的左腿,面對媒體控訴完邵文茵的罪行後聲淚俱下的抬頭對著天空開始向唐安歌懺悔。
最後他泣不成聲,因為太過悲痛幾乎暈厥過去。
唐安歌一字不落地看完文字內容,感覺自己在做夢,不敢相信上面所說的是真的,就是現在把新聞釋出的直播給看完了她還是難以置信。
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表姐邵文茵一步一步設計出來的。
怎麼可能呢?
以前,除了姐姐外,表姐是最關心疼愛她的人啊,她怎麼都沒有想到表姐到唐家是為了報仇,而且還不擇手段心狠手辣地對待她?
呵呵~
唐安歌扯了扯嘴角,沒有太大波動的蒼白小臉上漾著淡淡的冷笑,人心啊,再一次重新整理了她的認知。
你以為溫婉柔和的沒有任何攻擊力的人,實則就是掩藏最深的幕後黑手,殺手於無形之中。
看到這樣對於她來說算是求之不得的好結果,其實她並沒有多少激動興奮,更多的是悲涼無奈。
如果她還‘活著’,相信沒有任何人願意去調查當年的事,也不會揪出幕後真兇,而她也要一直背負著千古罪人的罵名。
可是她‘死’了,他們才去調查此事,知道真相後又對她滿懷愧疚地懺悔。
如果當初他們的反應不那麼激烈,能心平氣和地聽她解釋,能相信她,是不是早就揪出了真兇,也不至於等到今天。
對,她當初確實是沒有解釋,因為她知道,她就算以死來自證清白都沒有人會相信她的,所以解釋在他們眼裡根本就是狡辯。
時至今日,真相能大白,能洗清她身上的冤屈,而萬慶的是她還活著,如今幾番經歷過生死劫難的她已經看淡了仇恨。
她不會去憎恨任何人,會接受他們每一個人的道歉和懺悔,但是僅此而已。
唐安歌閉上眼睛把心裡湧出來的蒼涼酸澀硬生生壓抑回去,調整好情緒後抬頭看向陸翼帆,“翼帆,你能送我去上城嗎?”
話還沒有說完,唐安歌臉上已經漾然了滿滿的激動,欣喜。
她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她現在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活著,可以見到她的一雙兒女了。
“可以!”陸翼帆點頭,未了又悄悄地看了一眼唐安歌,一番欲言又止後底氣不足地問:“安歌,你會不會怪我沒有在第一時間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你?”
“不會!”唐安歌想也不想地回道。
雖然她的語氣聽起來有點兒敷衍,但她的眼神卻是那樣的真誠。
真誠得讓陸翼覺得,她是真的不會怪他。
“真的嗎?”儘管從唐安歌眼神裡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但陸翼帆還是不能確定,有些傻里傻氣地一連串反問道,“你真的不會怪我嗎?真的不怕我不告訴你嗎?”
唐安歌一瞬不瞬地凝視著陸翼帆,一字一頓道:“真的,我不會生氣的。而且我相信你,你是善良的,一定會告訴我的。”
這番話她並不是為了討好陸翼帆才這樣說的,而是她真的相信,他會把實情告訴她的。
即使他刻意隱瞞了她,但最終的結果是,他會告訴她的。
從這一個多月的朝夕相處,她能看出他的人品,他值得相信。
儘管恨不得立即飛到兩個孩子身邊去,但唐安歌還是按捺住心裡的迫不及待收拾好了廚房,也把陸翼帆給她買的衣服收拾出來準備帶走。
本來陸翼帆心裡還有所顧慮,以為唐安歌心裡肯定不會原諒他的,但是看到她還能把他給她買的衣服鞋子全部帶走,他心裡終於徹底釋然了。
她是打從心裡原諒他了。
他也慶幸自己的善良戰勝了邪念,選擇告訴了她真相。
雖然有點遺憾失落,但他並不後悔,心裡反而是輕鬆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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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城。
楓林莊園。
新聞發佈會結束後,唐父說想去看兩個孩子,葉母給葉驚鴻打了電話,葉驚鴻同意了。
但是,等唐父和葉父葉母到別墅後,正在吃午飯的唐希承看到他們三個立即牽著糖糖的手上樓去了。
兩個小不點的態度很明顯了,不願意見他們,更不會原諒他們。
之前兩個孩子和葉父的關係也不錯的,但是唐安歌離開後他們連葉父也不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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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現在糖糖已經和葉驚鴻和好如初了,但希承還是沒有原諒他。
唐父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向蔣思悠表達對唐安歌的愧疚,希望蔣思悠能幫他開導下兩個孩子,希望他們能認他。
畢竟在這個世上,除了兩個孩子外他沒有親人了。
除了唐父外,葉母也哭天抹淚的請求蔣思悠幫她說好話,她也想早點和兩個孩子相認。
蔣思悠是個心軟善良的女人,而且見唐父葉母也是真心懺悔,她少不得去樓上勸說糖糖和希承,但是她勸了一個小時嘴皮子都磨破了,兩個小不點態度依然很堅決。
拒不原諒!
由始至終,糖糖和希承都坐在卡通墊上玩樂高,任憑蔣思悠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勸說,姐弟倆卻是充耳不聞一心只在樂高上。
唉,蔣思悠微微嘆了口氣,也沒有再繼續勸說了。
如果她再勸下去,估摸著希承和糖糖連她這個乾媽都不認了。
“思悠,有人一直給你打電話。”
就在蔣思悠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臥室的門被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了,葉母的聲音和手機鈴聲夾裹在一起傳了進來。
蔣思悠沒有急著走開,低頭看了一眼腕錶一邊朝外面走一邊說:“兩個小祖宗,快兩點了,再玩一會兒就要睡午覺了。”
“好的。”唐希承總算是抬頭去看蔣思悠了,點頭應了一聲。
見弟弟有了回應,糖糖也忙不迭地跟上節奏,丟擲了‘和好’的橄欖樹,“乾媽,我們再玩五分鐘就去睡午覺。”
蔣思悠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剛剛她苦口婆心說了一個多小時的好話,他們倆連掀起眼皮看她一眼都不願意,現在她改了話題他們立即也改變了態度。
看來,唐父和葉母想要得到兩個小祖宗的原諒,短時間之內怕是沒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