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不是吃飼料的嗎？怎麼還吃草？”福雙青好奇地看著地上的一堆草。
“吃飼料的豬容易生病。聽別的養豬大戶說，吃這種豬草才不會生病。”一頭豬生病的要打的藥可貴了。最近的豬肉價格上漲，治病的藥又貴了。
看著自己養的豬，總不能讓它們病死。可是豬一看病，本來就盈利不高的錢又少了很多。
每一次豬生病，和美就會把自己罵得狗血淋頭。
為了能夠省點錢，高有翔每天都會四點鍾起床，去田裡或者壩上，割豬草。
“高叔，這麼一間平房裡面，可以養多少頭豬？”嚴錦平聽著兩人的對話，默默在心中記下，村民起早貪黑養豬，付出心血，取締豬圈計劃難度上漲。
“年份好的時候，可以養二十頭左右，年份不好，賣不出去的時候，只能養十頭。”高有翔嘆氣。
“年份好不好應該怎麼區分呢？”嚴錦平關心地詢問。
“碰運氣，沒準哪一年的豬肉價格就漲了。去年的豬肉價格才十元一斤，我們都是賠了的。今年比去年稍好一些，有個十二三元了，可是豬崽子的價格也貴了。特別是種豬的價格。”高有翔一邊把青色的豬草投進豬圈裡，一邊心事重重地回答。
種地是看天吃飯，養豬是看行情好不好。行情不好，豬養的再肥也沒用。
嚴錦平在高有翔回答的時候左右看了看，發現這個小型的養豬點只有孤零零的豬棚，並沒有配備相應的養豬設施。
既沒有化糞池，也沒有消毒池，最重要的是，他們養豬的地點佔了基本農田。這是不允許的事情。嚴錦平在心中默默記下這家村民養豬點的紕漏。
“雙青，你們怎麼突然關心我們家養豬的事情了？”高有翔扔草的動作一頓，“難道是又有村民投訴我們了？我們家自從把豬棚搬到這裡來之後可沒有再在別人家裡的田裡倒過豬屎，我都去推去大老遠的地方。”
“高叔，你倒去哪裡了？”嚴錦平追問。
高有翔黑黑的臉露出窘迫的神色。
福雙青見高有翔為難的樣子，寬慰他，“高叔，沒有村民投訴。你不要太在意。我們就是來問問。你知道，就像我爸喜歡時不時和你們聊天一樣。你們平時有什麼困難就跟我爸或者村委會的人講。只要我們能幫得上忙的，我們都會盡自己的一份心意。”
“沒有人投訴就好。”高有翔松了一口氣。“你們不知道，我們為了造這麼一個豬棚可是借了幾萬元的外債，每個月都要還一點。不怕你們笑話，雖然我們家是養豬的，但是我們家從過年之後就沒有再吃過豬肉了。”
福雙青想起了剛才王嬸曬得南瓜幹。
“高叔，寧哥的病怎麼樣了？”
“哎，還就那樣。每個月按時吃藥，按時看醫生。”高有翔嘆氣，“他這個身體狀況，哪一家的工廠肯要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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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錦平聽到這裡，看了一眼穿著樸素的高有翔，心中突然不忍心把這個豬棚取締了。這是這一家難得的經濟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