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隨接過鞭子,握在手裡垂眼打量著,聲音平靜,
“小玫瑰,你的訊息可沒瞞住呢,我一向不喜歡我的寵物耍這種小心思,”
抬手,鞭尾掃過希爾白皙纖細的脖頸,順著脊背一路往下,
“不過,看在你主動坦白的分上,我就不懲罰你了。”
無盡的酥麻癢意順著鞭尾遊走,希爾耳朵泛紅,本來輕蹭著沈隨手心的動作也變了意味。
頭微偏,小心翼翼,他顫著唇在沈隨掌心落下一個帶著熱意的吻。
綿密的吻從掌根緩緩升到指尖,每一個都帶著潮熱的情意。
沈隨身子微僵,鞭子落在地上。
很快,他若無其事的收回手,拿了顆青提放在嘴裡,目光盯著桌上不知道是什麼的文書,隨口敷衍道,
“我等著你的王冠,出去吧,小玫瑰。”
垂著頭的希爾眉眼微沉,抬頭時已是乖順的模樣,眼尾泛著點紅,溼漉漉的看著沈隨,
“我的傷已經好了,主人想做什麼都可以……”
沈隨只懶散翻書,不理會。
見沈隨不肯看他,也不回答,過了好久,希爾低下頭,聲音有些澀啞,
“那我就出去了,主人。”
推門時,希爾握著門把的手骨節發白,他嘴角緊抿,周身氛圍異常陰鬱。
聽到關門的聲音,沈隨向後癱在椅上,長舒了一口氣。
……
下午,王宮裡就派人來了,說是國王想念希爾殿下,想請他回去。
大臣微彎著腰,手腳發冷,說話間很是小心,畢竟,科林公爵是出了名的殘忍暴戾,喜怒無常。
上次宮裡的宴會,塞力斯大人不知怎麼惹到了科林殿下,後來被革除所有爵位職務,帶著妻女離開了領地,現在下落不明,處境可想而知。
恭敬說完,大臣臉色發白,提心吊膽。
“國王的命令,我肯定遵從,小……”沈隨頓了頓,“希爾殿下會跟著你回去,也順便帶回我對國王的問候。”
希爾殿下這個稱呼太過疏離,配上沈隨淡漠的神情,恍惚間,莫名的心悸纏在希爾心上,喉頭發緊。
下意識往前幾步,手探入沈隨掌心,緊緊攥住他的手。
“怎麼了?”沈隨微側頭問道。
希爾搖搖頭,沒說話,垂下的眼裡晦暗肆意滋長。
指腹在希爾手背上滑過,帶著點安撫意味,沈隨輕聲道,
“走吧。”
但下一秒,尖銳的刺痛從頸側傳來,沈隨眉頭緊皺,一把推開撲上來壓在他頸側的希爾。
沈隨捂著脖子,神色微怒,
“你幹什麼?!”
希爾後退幾步,漆黑的眼緊緊盯著沈隨,指腹滑過下唇,笑盈盈地含住指尖,將上面的血色舔舐乾淨,
“主人一定不要拋棄我離開哦,”舌尖在唇上舔過,希爾眼底愈發陰晦:“您要知道,我肯定能找到您。”
說完他歪歪頭,笑容更大了,俯身對沈隨行了個禮,轉身慢慢走向馬車,腳步帶著點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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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希爾逐漸消失的背影,沈隨莫名頭皮發麻。
視線緩緩收回,捂著脖子的手鬆開,沈隨低頭看著手心暗沉的紅,眸色略微陰晦,不知在想什麼。
馬車上。
希爾望著窗外,手搭在膝上,指尖摩挲著,語氣平靜,
“十天之內,國王會因病退位,大王子由於悲傷過度,不願繼承王位,從王宮離開,下落不明。”
說著轉過頭,黑沉的眼落在渾身緊繃、規矩坐在一旁的大臣身上,
“所以,大人你現在就要開始準備了,繼位典禮可不能倉促,”
像是想起了什麼,希爾周身的陰冷散了些,垂眼幽幽道:“一定要是有史以來最盛大完美的慶典。”
大臣喏喏點頭,壓下心裡的驚悸和恐懼,扯起抹笑,
“我將竭盡一切為您獻上您需要的盛典!”
幾個小時後,馬車停在王宮門口。
希爾從車上下來,抬眼環視了下這個許久未見的地方,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深,眼底是瘮人的黑沉鬱色。
嘴裡哼著不知名的歌謠,他緩緩抬腳走上臺階。
……
“系統,我已經努力了,這真不怪我。”
沈隨視線從手上的信件上抬起,揉揉發脹的太陽穴,心情複雜。
不是說科林公爵是權利最大的邪惡公爵嗎?怎麼自己給幾個平日裡一直臣服於自己侯爵發去信件,說要集兵,卻全都被徹底拒絕。
難道希爾可怕,他就不可怕了?
系統不以為意,“宿主你那麼認真幹嘛,反正是要被主角打敗的,兵多兵少有什麼意義。隨便應付應付,走個形式,然後死了就行。”
沈隨手搭在腦後,看著華麗繁複的天花板,眼睛微眯,
“所以,我的員工福利之一是不用死的那麼慘,不一定要遵從原主死法?”
系統:“對啊,而且起兵造反任務是最後的任務,完成後就可以脫離位面,方式隨宿主選擇,但十分推薦系統控制無痛安樂死。”
沈隨沒有回答,起身,視線掃到一旁堆積了幾十封的未拆信件,目光微愣。
不過三天,希爾起碼送了二十多封信過來,床上,椅子上,餐桌上,浴室裡……
只要沈隨經過的地方,總會擺上一封被玫瑰莖葉纏繞的白色信件,那朵盛綻的紅玫瑰剛好在封口,看起來十分文雅漂亮。
不過,沈隨一封都沒拆,全堆在一旁。
手指在一朵玫瑰花瓣上撫過,沈隨眼底情緒微妙,讓人看不明白。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極微弱的嘆息在房間裡悠悠迴盪,逐漸飄散。
“……親愛的主人,今天”
金色的筆尖微頓在空中,希爾從書桌上抬起頭來,陽光從窗戶大片湧入,灑在希爾身上,那股長久纏繞的陰鬱彷彿溶解在璀璨明亮的碎光中。
他笑容滿面,語氣愉悅,對著書桌前被群蛇纏繞、蜷縮成一團扭動掙扎的人緩緩說道,
“您能不能不要吵了,國王陛下,我在給主人寫信,您這樣很打擾我的心情。”
那個男人面色漲紅,眼珠圓瞪,血絲充斥著眼球,破口大罵,
“你這個怪物!當初我就該把你殺死!你這個惡魔之子,邪惡又墮落,你註定會永遠墜入地獄,被群魔撕扯,永世不得解脫!”
他被希爾這樣折磨了三天,從一開始的乞求求饒,到如今已是毫無所謂,只剩滿腔的憤恨怨毒,那些蛇只是一口口咬他,卻沒有毒,身上的皮肉被一片片撕裂扯拉,蛇身緊縮時將傷口死死按壓,疼的讓人幾乎快暈過去。
迎著國王怨恨的視線,希爾指尖微動,一條大臂粗細的蛇緊緊纏上國王的臉,將他的聲音徹底湮滅。
希爾搖搖頭,笑得像個小孩子,天真又明亮,
“不對哦,我可不是怪物,主人說了的,我是他的小玫瑰。”
明豔的臉上泛起點紅暈,希爾眉眼間溫柔極了,筆尖在紙上游走,每一個字都在訴說他近乎瘋狂的思念和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