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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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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陳知省的家庭遭遇,阿飛心裡也是有著多少的同情,因為目前阿飛也在經歷著那份痛苦,雖然不是自己的家庭遇到了變故,但是兩人所處的境地是相同的,人人看到的是阿飛正常,努力拼搏的一面,沒人看到阿飛為什麼這麼努力去拼搏,沒人看到阿飛獨自面對黑夜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承受苦難,則必然有所得失,阿飛在這段時間心裡的成熟和抗壓能力,絕對是突飛猛進的。陳知省的失蹤也好,有意消失也罷,生活終究是自己的,日子還得一天過,沒什麼大不了的。阿飛心裡安慰著自己說道。“也應該培養點心腹之人了,辦事的時候總是求著外人是不行的。”阿飛自言自語的說給自己聽。同時回憶著自己的過去。

時間回到了三年之前,那個時候的阿飛也還是剛剛畢業的大學生。“飛哥,今天晚上繼續?”一個年輕的孩子問阿飛。

“不了,明天畢業典禮呢,我還得參加呢,晚上就不去了,你們自己玩好,賬算我的。”阿飛開心的和學弟說道。

“就是,明天飛哥還要代表畢業學生發言呢,不能耽誤飛哥的正事。”另一個男孩補充著說道。

四五個人有說有笑,阿飛在這群人裡面是絕對的C位,男男女女對他的崇拜,讓阿飛覺的世界就是自己的,大家一起敞開了玩,敞開了K歌,飲酒作樂,雖然對於阿飛的家境來說,這種每日的高額消費是他根本不可能承擔起來的,但是電競冠軍的名號和獎金也為阿飛這幾年積累了不少可以玩樂的資本。不過再多的真金白銀也抵不住坐吃山空,隨著網癮,遊戲有害等等輿論,電競的環境大不如前兩年,也讓阿飛這種曾經的高手變成了無業遊民。畢業的學長們靠著獎金和聲望,有的自己創業做了老闆,有的參加工作踏踏實實的生活,多少都沒有了學生時代的激情,更不會因為一個團本而投入一天的時間在電腦前面了。沒有了收入的阿飛卻沒能及時止住自己的高額玩樂開銷。透過各種渠道的借款,也讓他的債臺高築。

在送走了自己的幾個小兄弟姐妹後,阿飛獨自往寢室的方向走去。叮鈴鈴~“喂,是飛哥麼?我是小王啊。”電話一端傳來十分殷勤的聲音。

“王哥啊,怎麼樣,最近還忙麼?好久沒見你了。”阿飛很開心的說道。

“飛哥還是客氣啊,叫我小王就行了,你喊哥這不是打我臉麼。這兩天有沒有時間來喝茶啊?新來的一個營銷總監,搞了幾個不錯的茶室,也有新茶呀!”電話一段依舊殷勤無比。

“這兩天沒時間,你幫我留意下吧,或者可以問問我那幾個兄弟,他們有興趣的話,可以讓他們過去。算我支援你了。”阿飛有點不耐煩的說道,畢竟被他們纏上了,不留下點什麼,這幾天都會煩死自己的。

“得,有飛哥這句話,我這輩子就認您這一個大哥了。”

結束通話了電話後的阿飛也是很鬱悶,自己只是去了過一次,其他時間都是自己的幾個好兄弟去的,為什麼就這麼執著的一直打電話呼自己呢。不過想歸想,沒過多久,自己的手機便收到了訊息,自己的卡在會所消費了3萬8,看來這幾個人是早就在那邊待著了,打個電話只是為了確認這筆錢是自己出。阿飛並沒有太在意這些,因為自己這些年的錢,也都被這群“兄弟”給花的差不多了,反過來還說這自己是個大傻帽。阿飛不是真的傻,只是他習慣了這種被人環繞的感覺,這種感覺的代價真的很貴。

隨著第一個片段的閃過,阿飛的腦海中急速的閃過第二個片段。

“哥,別只聽歌,一起喝酒啊。”一個學生打扮的女孩對著阿飛說道。

“我不喜歡喝酒,你不用陪著我了,去找我那幾個兄弟玩吧,你在我這邊也是浪費你的時間。”阿飛雖然對於這種女孩心裡不是很喜歡,但是也說不上有多仇恨,畢竟對一個人的尊重不是看他眼下的職業的。女孩並沒有離開阿飛,而是靜靜的坐在阿飛身旁陪著他聽歌。

“你在我這邊可賺不到什麼錢的。”阿飛很好奇的看著女孩。

“哥,你弄錯了,我就是賣酒的,你那幾個朋友,沒幾個是喝酒的,都是衝女孩子們來的。我過去了也一樣沒什麼錢賺到的。”女孩看著對面熱鬧的一群人說著。

“哦,他們經常來?”阿飛是第二次來這邊,但是從女孩的話語中可以知道,自己的幾個兄弟應該是經常來了,要不然女孩也不會這麼清楚他們的情況。

“基本上隔三差五就來。”女孩並不是特別愛說話,或者是看著這局沒什麼錢賺,情緒也是有些低落。

“你陪我聊聊天吧,我按她們的時間給你結賬。”阿飛指著對面幾個女孩說道。

“真的麼?”女孩突然來了精神,看著阿飛說道。她沒見過這樣的冤大頭。

“真的。”阿飛很確定的回答讓女孩高興了起來......

很快阿飛畢業了,只不過不幸也跟著過來了,在畢業後的第五天,阿飛就接到了一通電話,因為他的畢業,需要他開始償還貸款了。對於阿飛來說,一個電話沒有什麼,但是接下來的幾天,卻是噩夢的開始,接二連三的電話打來,內容無一例外的都是需要償還貸款。對於還沒有工作的阿飛來說,這一刻他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恐懼,好在是自己賬面上還有幾十萬的資金,可以讓他慢慢的去找工作。當他在ATM機前看到銀行卡餘額的時候,卻是真的噩夢,以為的幾十萬,只剩下了6萬多塊錢,每一分都顯得那麼彌足珍貴。

噩夢的開始雖然是恐怖的,但是真正恐怖的是沒人知道噩夢要持續多久,看不到希望的那種感覺,那種絕望才是深深的恐懼本身,正如凝望深淵,一眼看不到頭的那種未知感才是恐懼的本源一樣,樂觀如阿飛這樣的人在那一刻也不禁腿軟了。接下來的這三年就是不停的找工作,不停的賺錢,從最初的懊悔,害怕,擔心,到現在的坦然,平和,努力還錢,每一次心態的改變,也是他逐步走出陰影的嘗試。最困難的時刻,大學時的那些“好兄弟”也一個個的拋棄了他。一度的抑鬱讓他覺的自己已經是可有可無的人。只有磊子一直鼓勵和支援著他走到了現在。

從記憶中回來的阿飛,看著窗外的陰雲密布,暴雨將至的情景,想著陳知省在家道中落後的那段時期,肯定也不是很好過,但是在迷失的路口,阿飛不能說自己完全沒有任何的心動,曾經他也是利用在公司的一點點許可權為自己套過利,但是本心的趨勢他又放棄了,還是老老實實的打工賺錢。“也許陳知省的遭遇更慘呢?”阿飛告訴自己,雖然過節很多,但阿飛依舊不願意相信那個看上去文質彬彬的人是那麼窮兇極惡的人。“一定有什麼變故吧。”阿飛再次安慰自己說道。

窗外下起了雨,遠方的高樓在雨霧之中若隱若現,而辦公室內,一扇門隔離了大家和自己的距離。改變了環境,卻沒有改變這種依舊孤獨的局面和現狀。“婉清,希望你不是在騙我!”阿飛低語說給自己聽。

幾百公裡之外的封凌,此刻單獨坐在酒店中,對面坐著一個女人。“你想好了麼?”

封凌好像沒有聽到對方說話一樣,依舊自顧自的發愣,女人有點不耐煩的提高了音量再次問道:“你想好了沒有?”換來的依舊是悶不做聲的封凌,對方看來確實被封凌這種態度惹惱了,再次說道:“龔哥可不希望你繼續和他為敵,如果你接受這些條件,除了得到一筆錢外,你還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個公司。機會可不是天天有的!”

封凌終於抬起了頭,看著對面的女人說道:“我沒想著大家再次是這樣見面的。我不是陳知省,你告訴龔哥,當年那點爛事對我沒什麼用,不用這麼煞費苦心的來忽悠我,陳知省那小子沒什麼底線,我不一樣。如果想動,你最好提醒龔哥一下,別忘了問問他老子是什麼意見,至少在我這裡,他還不夠格給我提條件。還有,最好不要讓我聽到婉清在你們那邊有什麼不好的訊息,要不然你是知道的,魚死網破可不是龔總想要看到的結果。”

女人臉色鐵青,可以看得出很生氣又不好直接發火。“你和陳知省的事情就不怕陳彭飛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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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他知道了也是件好事,那樣他更信任我了,不是麼?”封凌不屑的看著對方,繼續說道:“如果你想不到什麼更有趣的話,就回去吧,免得在我這裡憋出內傷來。”

“你......”女人轉身摔門而出,封凌坐在床邊,想想剛剛的一切,不免覺的有點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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