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荼卻收回了刀刃:“只是做人不能沒了良心,雖然你促成了叔父的奪位,但我仍要謝謝你的步步為營,如若沒有你的襄助,我顧荼,只怕要有罪於社稷蒼生。”
“我自不會殺你,我還要留著你,好好看我是如何過得風生水起,好好看看我是如何成為一代明君。”
顧荼見他緘默不說話,抬起頭來看著他:“我顧荼生來,最恨欺騙。”
“我情願不與你相見,也不要再次中了你的圈套。”
君涼勾勾唇,說出裡的話語,卻依舊酷若冰霜:“說夠了沒有?快滾。”
顧荼冷笑一聲,便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天牢。
而這時,天牢之中,卻傳來枯草被燒焦的氣息。
顧荼剛轉身之時,卻看見榮恆帝的黨羽,點燃了天牢中的枯草。
只是,那枯草上,早已佈滿了柏油。
君涼連忙衝過去,將顧荼拉往一旁。
回頭看時,顧荼原來站的地方,火苗急速蔓延。
顧荼下意識地掙脫他的懷抱,卻聽到他的悶哼。
天牢中刑罰重重,為何方才,沒有瞧見他的傷痕?
幾乎是出自本能:“你可還好?”
君涼卻打橫抱起了她,一瘸一拐地朝著天牢門口狂奔。
時隔多日,再次聽到他的心跳。
天牢中的大火急速瀰漫,顧荼被瀰漫的火氣嗆到幾欲窒息。
君涼拿頭抵著她的額。
“你還沒親手手刃了我,難道就要這樣放棄麼?”
而這時,天牢出口卻被關住。
而這天牢,密不透風,本就給大火的瀰漫提供了一個絕佳的條件,卻只有一個出口。
君涼將顧荼帶到一處還未有火蔓延之地。
猛地掐顧荼的人中。
甚至不惜咬破她的嘴唇。
顧荼好不容易有了一絲清醒的意識。
君涼猛地想起,這天牢彷彿還有一個洞口。
雖然是狗洞,卻也可以逃脫。
君涼忙捏著顧荼的耳朵摩挲。
他記得的,她最怕癢了。
他在她耳邊開口:“若是有什麼可以瞞著你,我定不會告訴你。”
“我也驕傲著呢,我才不要告訴你。”
“我一直愛著你。”
“玄姜怕是查到了當年的原委,若是有機會,在我的忌日上,告訴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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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輩子,不要再遇到我。”
便將懷中的錦帕遞給她。
說罷便用手拼命地刨土。
只是那土塊兒,卻摻雜了眾多石頭。
君涼直挖的雙手鮮血淋漓,才勉強挖開透過的洞口。
便忙將顧荼抱出去。
只是那濃煙,瀰漫的太快,他甫一將顧荼送出去之後,便失去了力氣,癱倒在地上。
失去意識之前,他似乎還聽見了玄姜拼命撞擊天牢的聲音。
以及顧荼在他耳邊的呼喊聲。
“若是要原諒你,你也得醒來啊是不是?”
“君涼……君涼……不許離開我……”
玄姜趕來時,便已經是這一副情形。
“君涼,你不想要你的孩子了,是不是?”
君涼攤開手心,
掌中正臥著她在北漠成婚之時所戴著的髮簪。
……
榮熙歷,長樂元年,榮恆帝在奪權三月後終被叛軍所殺。
而先前被害的女皇陛下,竟也“起死回生”。
原平北侯君涼在此次重新奪權鬥爭中,不幸身亡。
女皇重新掌權後,復將榮恆帝黨羽重新捕殺。
四海昇平,政通人和。
只是女皇這後宮裡,卻新納了一個江湖上旁門左道的遊士。
……
慶容宮內。
顧荼正心滿意得地在書桌上吃葡萄。
君涼在一旁打著扇:“可滿意否?”
早知今日,就不用任子許給他醫治了。
竟活活在床榻上癱了三個月。
顧荼點點頭。
“你就好好贖罪吧。”
君涼奉上一旁的果盤。
“陛下且慢嘗。”
“若不是你被叔父利用,也不必有這樣的誤會了。”
顧琮捏造了雲家謀反的證據,且還賊喊捉賊。
“陛下說得極是。”
“這邊也扇扇。”顧荼指了指另外一邊。
好吧,陛下說什麼都對,媳婦說什麼都對。
不過,也就幾個月的時間了吧?
顧荼看了看彈幕。
“繼續,別停!休要打什麼壞主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