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顧荼用僅有的一丟丟歷史知識在腦子裡想了一遍。
北方遊牧民族向來是靠著與中原王朝的互市貿易來換銀兩，再買些自己所需要的東西貨物。
而一到秋冬之交，所有的草木皆已凋零，馬牛羊沒有用以果腹的食物，就開始蠢蠢欲動了。
顧荼開口道：“就不能教教他們怎麼種地麼？”
沈奕倒是極為驚訝這個答案，開口道：“他們那裡入冬快，不像咱們這裡。再說了，如果真的把所有的播種知識教給他們，他們的勢力越發壯大，到時候就難以抑制他們的勢力。”
顧荼：“……難道就只有開戰？”
沈奕笑道：“他們自然看到你一個女帝，覺得是時候挑釁一下榮熙。”
兩人不知不覺來到了宮門口。
“可是如今要發兵的話，戶部都不一定聽我的。”顧荼一臉黑線。
“這個你自然不用操心，只是……”沈奕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師兄但說無妨。”顧荼最怕這種欲言又止。
就好像告訴你一件大喜事兒，然後繼續說什麼：“可是”、“但更為要緊的是”、“好景不長”“這只是我們的想象”……
只聽沈奕緩緩開口：“只是鎮國公府更擅長的還是防守，這種來勢洶洶的挑戰，還是難以應付。”
“朝中可還有人能夠頂替鎮國公父子的麼……”顧荼開口道。
“當然有。”沈奕搖了搖摺扇。
那枚巨醜的扇墜越看越煞風景。
“誰？”顧荼的希望瞬間被點燃。
“我還是不說了，說出來你一定很絕望。”沈奕卻賣起了關子。
“誰啊，誰有那麼大能耐，能壓得住來勢洶洶的騎兵？”顧荼想起“笑談渴飲匈奴血”的岳飛，想起銀戟長槍的狄青，帶兵打仗一把好手。
但是，這是榮熙，兵少將更少的榮熙朝。
一個史書上並未出現過的朝代。
沈奕卻看了看馬車的車窗外。
便連忙說：“咳咳咳，不早了，醉花樓的頭魁要上場了，就恕師兄不奉陪了啊。”
顧荼還沒來得及抓一抓沈奕的衣角，沈奕便逃也似的跳出馬車外。
“師兄！”一溜煙兒就沒影了。
顧荼訕訕地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師兄說的，會是誰呢？
顧荼抬頭看了看，不知不覺，馬車已經走到了慶華宮。
這時候彈幕系統卻突然跳了出來。
顧荼還以為最近這彈幕系統又抽風了，沒想到系統竟然如此體恤地幫她修好。
只見眼前掠過一串字元：【當然是選擇……】【當然是選擇……】【當然是選擇……】
【小涼涼！】
對啊！小涼涼……
小涼涼是驃騎大將軍，上馬能戰，下馬能治，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傳聞他能百萬人中取得上將首級，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那他大概是因為眼乾眼澀眼疲勞，所以眨眼睛會疼哈哈哈哈哈】【前邊說眼乾眼澀的那個別走，我們來談談怎麼治治……】【只不過，小圖圖你肯放他走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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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荼看到最後一句話，心裡顫抖了一下。
是啊，她會放他離開麼？
她捨得麼……
她不是沒有看到過，小涼涼身上的刀傷。
沙場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