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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第二十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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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青轅車,一頭鞭春牛,牛車篷四面,蝦鬚簾濛濛。

顧昭自認識阿潤,很少有空與阿潤一起出行,他二人身上自有責任,都各自繁忙。今日也不知怎地了,許是春意惱人,就這般稀裡糊塗的一起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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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氣氛出奇的好,他們坐在牛車裡,也不說話,只是手卻一直拉在一起,默默的往外看。

那車繞著松河岸慢慢前行,一路美景盡收眼簾,不多時,牛車來至春明山下,細仔尋了一處寂靜山路,便喝住老牛,隔著簾子問:“爺,那前面多是小亭,人客居多,不若從此處上山?”

很快的,車簾一掀,顧昭露出腦袋展顏一笑:“好,你們在這裡等我,我與阿潤上去。”

說罷,顧昭也不等腳踏,翻身跳下牛車,回身伸出手對阿潤說:“你下來,我扶你。”

阿潤輕笑,也不與他搶,他知道顧昭愛臉,從來都在外面喜強勢,因此便伸出手,隨他託著下了車。

到了車下後,阿潤取出車內紗帽,小心的撩起紗簾,將阿潤的玉冠摘了,撩起髮辮順著紗帽中間的孔洞將帽子給阿潤戴好,有細心的將帽子的絲帶不松不緊的給他繫好。

“頭低些。”顧昭道。

阿潤微微低頭,顧昭又將玉冠復原,戴好後,顧昭有些氣惱道:“阿潤,你可是又長個了?”

阿潤輕笑:“並沒有。”說完,也取了紗帽,幫顧昭那般戴一次。

“你未長?難不成是我縮了?”顧昭嘀嘀咕咕的,說完,一伸手將車上預備好的食盒提著要上山。

“別,還是叫他們遠遠的跟著吧。”阿潤拉住顧昭的手。

顧昭回頭,看到孫希他們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心裡微嘆,也是呀,無論如何,阿潤身邊都不能缺了人。他再回頭,他奶哥也在瞪他。是呀,自己也不可獨自上山……

“你們要站的遠些!”顧昭無奈,小小的反抗了一下,他是成年人,如此給人添麻煩不好。反正他銅皮鐵骨,臉皮頗厚,早就在這些人的注視下無感了。

“肯定啊爺,那是!七爺放心,我們就遠遠的跟著,保管不入您看畫兒的眼。”新仔接了食盒,很高興的倒退了老遠一段兒路,比比距離道:“如何?”

一陣微風吹拂,好大一片桃花瓣兒吹過,細仔在打噴嚏,阿潤低低笑了幾聲,一伸手握住顧昭的手,與他拉著一起往山上走。

“那年的梅花,也開的那般茂盛,只是,那年冬風卻不如春風如意,花瓣也沒潑的這般寫意。”顧昭一邊走,一邊道。

“梅花自有梅花的風骨,桃花麼也有桃花的脾性,今年……咱還去那頭看吧……人也沒這般多。”阿潤建議。

“好,你去哪裡,我就去哪。”顧昭點頭。

山間空氣透人心肺,遠處隱約有山澗溪水流淌,譁啦啦的如絃樂低語,也不知那一路來的鳥雀歇息,鳴唱於間,仔細聽來,不見吵鬧,卻只獨留一隻最雅緻好聽的獨鳴。

那邊桃林,隱約傳出爽朗嬌笑聲,仔細一聽卻不知道是誰家女郎,悄悄商議好,一起躲避人群來至此處,因無人看見,便膽大起來,也不知道是誰,搖了花樹,撲索索漫天的花瓣兒紛紛,少女們大笑起來,來回躲避著奔跑。

“真好!”顧昭長長嘆息了一句。

卻不想,阿潤忽然抓他的手一緊,便趕緊連忙解釋:“我覺著,我是老了的,如今只看到年輕顏色我都會讚美,卻不是阿潤想的那樣。”顧昭在紗帽裡,眼睛瞪得圓圓的解釋。

阿潤看不到他,卻能感覺到他的表情,因此低低一笑,一伸手將顧昭拉出笑聲,慢慢沿著山路,又往山上走。

春雨潮溼,青石順滑,他們扶持著,步子不緊不慢,轉眼山路兩彎,不覺一聲悠揚笛聲入耳,走得幾步,得見草一座。亭內,有七八位少年端坐,其中有一少年,人如白玉,著一身長衫,未戴紗帽,只帶了一頂飄飄巾,站在亭外崖口,手持一支長笛,正在悠悠遠遠的吹一支看花回的曲子。

阿潤看住了,便停了腳,多看了一會,多聽了半支。山風吹過,忽覺身上一冷,卻不知道顧昭何時鬆手,只站在一邊瞪他。

“哎,我只是多年未聞看花回,便聽了聽,卻沒有其他的意思。”阿潤失笑,趕緊握住他的手,逃離了這個地方。

“是呀,人家多好,長的又貌美,又會吹笛子,要我也喜歡的很呢,我這可不是吃醋的。”

阿潤輕笑,也不解釋只道:“某人踢鍵兒,京裡第一景,可惜卻只有我能看。”

顧昭噗哧一聲樂了:“當日飛燕子打鞦韆,那才是上京一絕,你是沒見過好的。”

阿潤無所謂道:“我也不想看,我只愛看你。”

顧昭本想反駁,忽然覺得今日桃花亂飛,搞得他身上又春又酸,好不噁心,便不再吭氣,只一心陪著阿潤逛景色。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總算他們來至春明山頭,舉目俯視,那山下一片桃色,連綿十數裡一望無垠,那種站在高處,天下盡在手裡的感覺頓時便有了。

“細仔選路,選的好。”阿潤難得的誇了一句。

顧昭輕笑,舉步來至一處崖石頂端,他看了一會,回身衝阿潤擺擺手:“阿潤,你上來。”

阿潤正親手在地面鋪了席子,很認真的擺吃食,見顧昭喊他,便停下手上了崖石。

他們又看了一會,耳邊顧昭忽然道:“阿潤,我覺得,做皇帝就是這麼寂寞,站的最高,也該看的最遠。那遠處是你的宮殿,再遠是皇城,皇城外面是天下,天下間活著你的子民。不論世間有什麼道理,天下之主考慮問題,當是站在最高的位置,往最遠處考慮,這是大勢。話雖是這般說,我卻從不覺得,做君主是有福氣的事情。”

阿潤只是笑,聞言點頭:“江山更替,君道不一,我這個皇帝……連累阿潤頗多。”

顧昭搖頭:“我不覺你來連累我,只當你出去上一份閒工……你開心就好,我也幫不到你太多……

就若……今日所提律法之事,我卻不懂,也未研究過。可我也知依法治國,國之根本也。一個國家的每一條法律,都關乎天下萬民福祉。這與個人恩怨無關,跟前朝舊事無關,跟某個人的私情無關,跟某人的怨恨無關,跟是不是阿昭的舅舅無關,跟是不是前皇后家的內史無關。卻不論旁人怎麼想,一個偉大的君主考慮任何問題,就該從那遠處想,高處想!這其中不該看我,也不該看著區區京城,數里之地。

你心中煩惱,昭無法干預,便只能帶你來這裡,請你且看看遠處,越遠越好……往千百年後看,若……阿潤的律頒佈的好,千百年後無論江山何處,依舊不能廢你的尺,你的標!這便是我想說的……”

阿潤不動,半天後方嘆息了一下道:“阿昭,原來帶我來此,是為這個。”

顧昭輕笑著點頭:“我最懶了,爬山這樣的罪,是不想受的,一會下山,我可不走,你叫他們抬竹兜來。”

“好……”阿潤只說了半句話,卻輕輕的挽住顧昭,撩去帽紗,想親吻,奈何,帽簷太寬,他夠不到。

“傻子。”顧昭失笑,扭頭拉住他往山下看。

他們看了一會,顧昭被美景感染,話便比以往多了一些。

“阿潤。”

“嗯?”

“其實,有些話,我早想與你說,只是自跟你一起,我便常提醒自己,再不往權利中心卷著,也免你為難。”

“沒事,你且說,我自懂你的。”

“好,那年阿兄接我來上京,我從不知我這一生便離不開這裡了。我本想,在京中待個幾年,待阿兄老去,我自回海上,世界很大,我的去處很多,只是,誰能想卻認識了你,從此雙腳絆住,此生寸步難行,可我也不後悔。人站在何處,便說那裡的事情。朝上的事情,我卻從未管過,可……目前獨遷丁一事,總是令我徹夜難寐。”

阿潤嘆息,丁民一事,他也苦煩。

“世人都覺遷丁苦,烏康苦,丁民苦,卻不知道,碗中無粟米果腹,才是真正的苦。世人都看,遷丁難,卻不知道,這並非簡單遷丁一事。我觀烏康歷史周志,自古,烏康人才彙集,大儒有,先賢有,名將有,名人有,上下千年,烏康一向人才輩出。

如今,事關遷丁,只怕天下要了烏康人根脈,烏康的長子,次子,三子都被天下要走了。從此烏康境內萬民千年內便會改變性格,再不離故土,再無人才矣。天下人皆欠烏康,你我更是,如此,今日我想向你討個差事。”

阿潤沉思半刻後方道:“阿昭不可,我本想……一生無憂,才不負你。遷丁苦累,你何苦來哉。”

顧昭輕笑:“兩人一起擔著,便不苦了,是吧?”

半響後,阿潤點點頭:“恩。”

那兩人說完,便再無飯意,只是一起坐在崖石上,互相依偎著一直到了夕陽晚照。

下山的時候,阿潤見天色漸黑,便脫去紗帽,微微彎腰道:“我背你下山。”

顧昭失笑,眼珠子咕嚕嚕亂轉一番後道:“也好,半山的時候,換我來背你!”

“呵……嗯,也好!”

那二人就如此互相揹著下山,回到府裡,都累得不輕,飯都沒吃幾口的就上了床,比著打呼嚕,睡得比死豬還沉。他們卻不知,待他們離開後沒多久,那崖下忽然翻上一人,身輕若燕。

這人五十歲上下,穿一身青棉齊腰短靠,腳上踏著厚底輕靴,腰插虎皮面短匕一把,他頭髮斑白,梳理的緊繃,面色焦黃,卻雙眼有神,兩側太陽穴鼓鼓凸起,渾身自有一派仙痕,氣質脫俗,只一瞧便知他不若常人。

這人望著山腳,輕輕嘆息了一句道:“不想……師傅那一卦,卻應在這裡?也不知道那阿昭卻是那一個?真真市井閒言誤我,江山竟真的……出明主了,我在山中修煉,只覺山下晦氣骯髒。若……那人真是天下共主,我金山之後,自當出山輔佐,也不枉我一生所學。”

這人躲在崖底一日,一個大活人,竟不被阿潤帶的那幾十名在暗處的衛士察覺分毫,他若有歹意,只至若一個翻身上了崖面,那匕首一出,顧昭與趙淳潤便危矣。

那人說完,仰天看了一下星象,身體一縱,狀若輕鷗過海面,只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阿潤與顧昭卻不知道自己的大機緣來了,他們第二日起身,皆是渾身腰酸背痛,阿潤苦逼,只能忍著上朝。

顧昭卻能在家享受按摩推拿,連連嘆息鍛鍊的實在少了。

他們卻不想,那山路十八彎著,本下山路就比上山路難行,這對傻子,卻偏偏要玩那個蝦米羅曼蒂克兒,二十裡山路,你背我,我背你的玩的不亦樂乎,如今得了報應,那也是必然的。

這日顧昭身上方好,便去了付季院落,見徒弟這幾日養的又白胖起來,心情頓時好了很多。他見付季牽掛瓜官兒,便笑著勸:“你牽掛他作甚,那就是個小沒良心的,如今在我哥哥家,玩的早就把你忘得乾乾淨淨了。昨日我嫂子打發人來說,瓜官兒指著我嫂子說,他是我嫂子生的。嗯……你說那小子怎地那般精怪。”

付季聞言,心裡放下大半,不免又有些炫耀道:“恩師不知,那孩子本就是個活潑的,來的路上我唸書給他聽,只念得幾遍他就記住了。”

顧昭點點頭,坐在他身邊道:“但願他長大也是這般靈透,也不負石義士的血脈,前幾日,我叫茂德遞了本子,想給他求個爵位。”

付季聞言,竟頓時淚流滿面,想拜謝一下,卻因身體太過激動,竟又咳嗽起來。

“哎,你們都是傻子……”顧昭嘆息著拍拍徒弟的背,不由在心裡想。以前看書,古人又愚又憨,可自從來這裡。他家有帝國名將,為了江山不惜拋灑熱血的有之。也有舅舅那般,為了人間正義公理,甘願冒天下之大不韙,頂風上書的凌烈風骨。又有石悟,為一句諾言,不負所托的義士,也有付季,為了恩情,甘願一生為奴,不做來世牛馬那等隨意拖欠輕言之人。自己,怕是早就被這些人,感染的變了。

顧昭正給徒弟拍背,卻不想,那細仔顛顛的跑來,雙手捧著一把虎皮短匕首,一路急行來至顧昭面前跪下道:“七爺,咱府裡來了一個怪人,說要將這把匕首賣與你。張口就要一萬金!”

顧昭驚訝,一伸手將虎皮匕首取在手裡,握住匕首柄把使勁兒拔了幾下,那匕首早就鏽透了,竟是使了牛力也沒拔出來。

“嘿,這是哪裡來的老騙子,竟然騙到咱家門上,趕緊的,拿鞭子抽走!”顧昭隨手將匕首一丟,指著細仔便罵道:“你也憨傻了,什麼都拿來說。”

細仔剛要去,卻不想付季忽道:“慢來,且拿匕首與我一觀。”

細仔停腳,轉身將匕首丟到付季手裡嘀咕:“我還以為真是個寶呢。”

付季笑笑,將那把匕首放在眼前來回端詳片刻後,終於在那匕首的柄把上,看到一個幾乎要磨得看不見的“金”字。頓時,他不由大喜,回頭對師傅道:“恩師大喜,竟不知師傅能有這般好機緣。”

哎?顧昭一愣,看看徒弟。

付季一臉高深莫測,也不知道該做如何表情,只能道:“定九先生,以前常給我講列國的俠客志,說的是兩朝前的古了,那時候梅縣附近屬燕國,國君賢能,這時便有人上門賣金劍的金山之後出來輔佐明主,後來果然燕國百年無憂……那些人世人稱為金山之後……呵呵,實在是有趣,也不知這人是真是假?”

他這一番話說出,顧昭卻一愣?他卻想,尋明主何如在顧府門口蕒金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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