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被噩夢纏繞的夜晚。
也是讓一切開始變質的開始。
這一夜之後,左慈和帝子朱相對而處之,一切都開始矛盾和不堪。
夜——
左慈,一身冷汗從噩夢中驚醒,清冷光潔的月色下,手銬連著一株花容佳麗。
溫潤的體香和微熱而舒適的體溫,還有蛇天性中的嬌柔嫵媚。
噩夢中被一雙蛇眼盯住,測試員的危機意識,很快察覺到——
身邊人可能在裝睡。
測試員的警覺,能注意到呼吸間的細緻變化,即便是在睡夢中。
因為人睡眠時的呼吸很平穩,深沉而綿長,所以左慈聽出來她可能已經醒了。睫毛細微的顫動、體溫上的變化……的確是裝睡。
“噩夢……”
接連好幾天的噩夢,是在警告他不要放鬆警惕。
那麼,測試員的直覺要讓自己對誰警惕?
身邊可供懷疑的物件,只有一個人——
左慈觀察著阿朱偽裝的的睡容,皺眉沉思:“難道……她每天無論晝夜都保持著清醒?原由呢?”
因為不信任自己?但不信任的話,她怎麼會考慮把彼此拷在一起,能容自己在她身邊一起進食、休息?
歷史總伴隨著過河拆橋以及兔死狗烹,且不論阿朱是不是這種人,但退一步來說就算是,也不至於現在就翻臉,沒過河就拆橋,這不是兔死狗烹,是同歸於盡。
左慈想把她叫起來明白回話,卻又只能想想——
因為你無法施捨比你更富有的人,所以你也休想叫醒一個已經醒來的人。
她如果死裝睡不肯醒,左慈的疑惑和猜忌,都只是沒有意義的單簧把戲。
漫漫長夜,左慈要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
上京藩,天守閣的賓客寢室。
她側臥在左慈的左手邊,因為她的右手和左慈的左手鎖在一起,想分開住也沒辦法。
先前就說過,除開戰鬥,這副手銬對左慈來說不算壞事。
因為阿朱的美貌中帶著蛇天性的妖豔,對身邊人有著天然的吸引力,讓人樂於接近她。龍神高貴雍容的身份,讓她富有從容優雅的貴族氣質,認真和固執的個性,又讓她對左慈始終懷抱著一定的尊重和依賴。
她的身份,讓她經常成為受人依賴的物件,所以她的依賴能令人感到榮幸和驕傲。更讓她的美在左慈眼中,多了一些難以言喻的珍貴。
蔥白的手指,亮紅的細鱗,動人的容貌,還有虛偽的睡容。
最後一點令人可惜,左慈大可先發制人,把她叫起來問話。但他不願意打破這種夜裡的寧靜,以及兩人之間的關係。
左慈用指尖輕輕掠過她的側臉、耳垂,暗示她不要再偽裝下去。
然而,她的演技像她本人一樣執著,實在令人無比同情。
左慈忍不住開口:“喂,差不多也就得了——”
“——嘶。”這人翻了個身,還在裝。
這也是暗示,暗示現在不能醒。即便雙方都知道,但這層紙還不能戳破。
夜幕,對阿朱來說,最好永不開啟。因為她也有顧忌,也有不願意面對的事實。
而左慈並沒有壓抑自己的好奇心:“讓我看看你有多大的覺悟。”
滿清十大酷刑之一!
瞬間,阿朱感覺到一陣輕柔的觸覺,從背脊下直線向上遊走,一直到肩胛後兵分兩路,再從肋下溜著圈兒往下游移,然後迴歸原點,再來一週。
也就是個撓癢。
“嗚嗚……”
忍住了!
這種逼供的方式就像是搶小孩棒棒糖,透著點玩鬧。
所以,接下來就不是鬧著玩玩而已了。
這一招,如果她能忍住,那今晚就什麼也別說了,左慈一句話也不會多問。
但這招是不可能有人撐住的。
左慈取出一瓶藥劑:“辣椒藥劑。”
左慈先前離開南三藩時,問踏浪要了幾瓶“香料藥劑”,踏浪為了惡作劇,在其中混入了一支辣椒藥劑。
左慈親口試過,可以說,這是一種對人體無害的毒藥,無害,但劇毒!
左慈取了幾滴,點在中、食指上,這刺眼的辣味居然能使指尖感覺到微微的刺麻,太可怕了!左慈忍不住給她最後一個機會——
“這是……最後通牒。”左慈看她執迷不悟,左慈擦了把汗:“那就不怪我了。”
用沾過辣椒藥劑的指尖輕輕摸過她的嘴唇,從上唇到下唇,像是塗口紅一樣輕輕幫她點上……據推測,把它當口紅用完全不成問題,因為目測效果比口紅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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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肉眼可見的,能看到阿朱開始冒汗,開始是額頭冒汗,後來是渾身冒。辣椒這種東西是很容易上頭的,只見她整張臉都開始紅潤起來。
“呼……”
左慈松了口氣,默然拿起床邊的茶壺,倒了一杯涼茶:“喝嗎?”
阿朱滿頭大汗起身:“謝謝!”
十分鐘後——
嘴唇幾乎失去知覺的阿朱跪坐在左慈面前,雙唇猶如妝容過後,紅潤而富有光澤,看上去極具飽滿和性感。
看來這玩意真能當口紅用。
調戲到此為止,左慈開門見山——
“為什麼防範我?有能夠說服我的理由嗎?如果沒有,我勸你現編一個。”
“呃……”阿朱頗為認真地想了想,然後捧著臉頰道:“畢竟我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朱怎麼能睡得著——”
“個屁啦!”左慈皺眉道:“手銬誰提議的來著?你膽兒大著呢,還怕什麼勞什子的孤男寡女,換一個。”
“那就……”阿朱一臉正色道:“我怕有人對左慈不利,所以特地醒來守夜,為了保護你的安全……”
“靠你的話我早讓人砍死了。”左慈擺了擺手:“等你打得過我再考慮這件事吧,下一個。”
下一個:“朱還沒想好呢……”
“那就慢慢想,下一個——”
下一個、下一個、下一個……左慈不算是十足的聰明人,但靠阿朱的笨嘴卻對付不來,最後阿朱被問得沒話可說,就只好緘默不語。
沉默中,左慈將鎖鏈拉開,阿朱踉蹌倒下,左慈已經拔刀橫在她頸中。
“到底……你有什麼事瞞著我?”
阿朱被壓在身下,動一動手指都會被殺,但眼中卻是一汪清水般的平靜,以及水面之下暗藏的愧疚。
“朱不說的話,左慈會動手嗎?”
左慈冷笑:“你可以試試。”
“不用試啦……”阿朱不敢再看他眼睛,兩手環過左慈的脖子,輕輕把他拉到面前,在他耳邊摩擦:“你不會的……”
帝子朱張口,左慈頓感一陣劇痛!
“怎麼……回事?”
頸中多了兩枚血印,頓感天旋地轉。
“等到一切結束後,朱會向你謝罪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