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沒有什麼東西是永恆不變的——為什麼呢?這位處長?”傲邪情問向V。
因為,測試員的攻略模式,從“1”出現之前,一直到1出現之後,以至於到現在,竟未變化過。
傲邪情:“為什麼呢?這種攻略模式,為什麼從開始到現在,一直沒有變化過——”
“無可奉告……”到現在都在嘴硬。
“你當然無可奉告,因為你死也不會鬆口,這是你存在的意義,監視、並領導測試員們永遠受困於旅途之中。”傲邪情向閔雪道:“故事的最後,一個叛逃者留下了他得到的推理,以及他找到的線索。至於,為什麼要現在才能說,是因為這條線索,有一定的條件。”
傲邪情開始訴說DK走前留下的話:“原住民有自己的歷史、靈魂、文化、人性,更有我們所欠缺的喜怒哀樂。所以,這就是現實世界無誤。所謂‘遊戲’,只是在另一個文明之中掠奪和殺戮的藉口,測試員透過攻略卷走各個文明中創造的寶物,以及最重要的:人性。”
“這一切都是現實,你們殺人變強,然後轉移到下一個地方。像機械一樣,在幾十年如一日的重複著殺戮,而且對方並非資料,是跟你們一樣的,人類。”
左慈舉手:“這一點,我們朱雀團可以證明。因為朱雀團的半數成員,都是原住民,而且他們的許可權,與我們同樣,收益獲取率甚至更高。”
“所以,理性之上的諸位,這是第一點:你們的目的在此。”傲邪情伸出第二根手指:“而在察覺真相之後,你們只能選擇停止,因為過度的殺戮則是喪失人性的條件。這是第二點:測試員的路,是死路。”
當上測試員以後,除非死,否則無法停止,也無法離職。
“然而公會事務處,作為測試員中最權威和古老的組織,則一直主導著這一切,因為這位公會事務處的處長,最後這場戰鬥已經暴露了他的職責。這是第三點:事務處是這一切的幫兇。”
也就是說,世界是錯的,下一個世界也是錯的,連同伴也都是錯的,測試員這一存在更是錯誤的,最主要的是,明白真相的人是無能為力的。
於是,在這樣的悲劇結論下,探得這一結果的所有測試員,如果不選擇毀滅、如前代光影組;就是選擇逃離、比如DK。
傲邪情:“所以能猜測出,所謂‘測試員’是一個古老的職業,但因為一些原因,變成了沒有意義的職業。至於這個‘一些原因’,我想應該就在這位的身上。我這些前人遺留的小小猜測,當然還需要證據來證明清楚。”
小迪、踏浪馬上去身上搜找,果然有一個不同尋常的物件,物品性質,與闔包相似,是空間類道具。
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就算找到,也沒有意義,你們不可能會使用這種道具——”
然後,在看到這個不可能會使用的道具時,老舞、小迪、踏浪、左慈,同時“誒?”了一聲,一齊圍上去開始觀察。
老舞:“這怕不是……”
小迪:“應該是……”
踏浪:“眼熟。”
左慈驚道:“這特麼不是錄影帶嗎!”
空間類道具——錄影帶。
驚道:“你們怎麼可能知道這種道具的真名!”
左慈拿著這盤磁帶在那得瑟:“啊?就這?我還知道把它拉出來該怎麼還原呢。”
而且這個錄影帶是VHS型,是一種非常老的樣式,老到連老舞都見過這種東西。這在幾百年後的時代裡,無疑是古董一般的存在。
所有測試員,此時竟然同時驚呼:“這是什麼啊?”
其實連左慈都想問:“這什麼呀啊。”
因為這玩意他或許聽說過,玩過,但已經不知道該怎麼用了。
老舞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年齡大點兒就是靠譜,這玩意兒,需要DV機才能播放。”
“DV?”
又是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你竟然連DV機都知道!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普通人啊……不過,話說回來——”老舞捂著臉頓時開始了無比痛苦的埋怨:“原來我們穿越過來的最終意義,竟然是幫未來人使用DV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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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四人組頓時同時開始失落:“搞什麼啊……”
總地看來,貌似的確是這樣。
然後在所有人的逼問下,老舞開始了他的解釋:“DV機就是一種……可以把這個磁帶插進去,然後機器就會顯示某些影象了。我想這盤磁帶裡儲存的內容,可能跟測試員的存在會有關係。”
然而,至於DV到底在什麼鬼地方,沒人知道。
但是現場有數萬測試員,這些人別的可能不行,但盜寶、打洞、尋物是強項,只要有個大概的指示和目標,所有人一起動手,找不找得到看命,但掘地三尺是肯定可以的。
大概在老舞畫出DV的形狀後,所有測試員開始到處找這玩意。
然而,閔雪想起了一件事,V自己為了節省能源而停止行動,卻又阻止別人進入他的房間,也就是說,總部裡一定是有所發現的。閔雪回到了公會事務處總部,那裡有著V的辦公桌。
閔雪帶著人在廢墟裡找了很久——居然找到了!
不僅找到了目標,還找到了很多這位事務處長的秘密:替換部件。
全是胳膊和腿、金屬骨架之類的內容,一天後,所有測試員再度齊聚角鬥場。老舞在眾人注視之下,完成了一套操作:把磁帶放進DV機裡。
現場的歡呼聲大得沒譜,光聽聲音還以為是鬼子佔了娘子關。
DV機的年頭很久了,所以有些卡帶的狀況,老舞用物理方式幾經敲打,才終於漸漸出現畫面。
“咳咳——好了嗎?好了沒?”
畫面中,一個西裝革履的歐洲中年男性,站在一個類似演講臺的地方,看著後面一直問“好了沒”。
在得到“OK”的回覆後,那位老兄開始對著畫面說話——
“好了,抱歉還要靠這麼寒酸的機器來留下報道,不過你懂的!”那人打了個響指,眯著一隻眼微笑道:“意識潛息技術誕生以後,我們對回憶和電影的需求基本上只需要靠零點幾秒的演算就可以完成了,所以要在老古董裡找到可以留下影像的機器,是很不容易的。”
畫外音:“請說重點啊總統先生。”
“總統?”穿越四人眾都是同一個想法:“哪國的?”
總統:“請不要打斷我的雄辯,先生,否則我會不知道我講到了什麼地方。剛剛說到潛息技術,是這樣,我想大眾都已經開始逐步接觸潛息技術了,並且開始依賴這種技術,比如我——”他拉起自己的袖子,顯示出自己的金屬色澤肱二頭肌:“看到嗎,這支胳膊重八百磅,可以一拳打穿三公分厚的鋼板,還有本人無比健康的氣色,永不衰老的年齡,永不需要染色的頭髮,永不……”
畫外音:“講重點啊總統先生!時間不多了!我們要轉移了!”
畫面外突然出現了爆炸聲。
“哦,顯然我們的確是時間不夠了,這是我在國會現場做的最後一次發言。潛息技術有著非常致命的漏洞,使用者會漸漸失去應有的感情和人性,他們趨向無政府主義,所以——”
一場爆炸聲後,上面一塊大石掉落在總統頭上,總統沒事——石頭碎了。
總統不為所動:“——所以,潛息技術需要進一步的試驗來確定實用性,目前將封存這一技術,透過一些人員的探索和測試才能再次啟用,我們把這個計劃稱之為‘測試員計劃’,透過‘遊戲’內容,以投入測試人員的龍魂進行測試,判定潛息技術的漏洞,挽回人類的人性。”他再次打出響指,眯著一隻眼看向鏡頭:“所以,人類需要你,快來投入測試員的行列吧!”
然後,磁帶結束——
所有測試員都是一種“啊?”的狀態。
只有保留有舊時代記憶的穿越眾才神情微妙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就是說,測試員的存在就是為了修復和測試潛息技術的缺憾,將測試員置入遊戲之中,體驗各類的冒險和生存,以測試人性的狀況——當然,結果顯然是沒有改善太多,尋回人性的測試員到底還是少數,大多數人淪為了災民,而測試員則成為了精英的代名詞。
被放置在角鬥場上放了一夜的點頭道:“沒錯,真相就是這樣,測試員的目的就是在遊戲裡完成尋回人性的任務,這上面講的是沒有錯誤的。”
然後老舞把DV開啟,把磁帶換了個面:“還沒看完呢……”
噗地一聲,表情猶如吃了大便:“你!居然知道磁帶可以使用兩面!”
老舞看都沒看他一眼:“神經病……”
接著,換了一面之後,DV繼續出現畫面——
畫面是一個火箭發射艙口,一個渾身穿著宇航服的總統先生,只剩下腦袋沒有包裹在宇航服內。
“好了嗎?好了沒?還沒好嗎?”
畫外音:“OK!”
總統招牌式的響指和眯眼繼續出現:“好的,眾位,想必大家都知道目前的現狀了,因為潛息技術不僅能給人類帶來永生,而且會讓人逐漸遭受電腦的操控。以後禁止再使用機械義體代替人體,人的思維會漸漸遭受電腦AI控制。喪失人性的機械人已經人類進行了五十六年的戰爭,還是六十五年?五十五年?”
畫外音:“重點,總統先生。”
“重點在於,地球已經不適宜繼續居住,人類要正式開始移民了。測試員計劃宣告失敗,找到嗎,宣告失敗了!不要再繼續進行測試了,人的靈魂只會在尋回人性後,於常年的遊戲世界中再度喪失人性,化為徹底為執行任務而生的機器人。”
畫面外響起了一串槍聲,而且是高斯步槍的激光炮聲音,聲音響後,鏡頭倒在了地上。
總統:“嘿!你還好嗎?”
畫外音:“不好!我中彈了!都怪你他媽的不講重點!”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一段小跑的腳步聲後,鏡頭被人拿了起來,總統進入了自拍模式:“總之,測試員計劃宣告結束,政府會大量投入V1~V型克隆人帶著這段錄影進入遊戲世界,宣佈計劃終止。測試員計劃結束,請所有測試員醒來以後,投入到對抗機械公敵的隊伍中,相信經過磨練的你們已經成為了人類的中流砥柱。”
“醒來吧,勇士!人類等著你的歸來!”總統打了個響指,招牌動作結束錄影。
這裡面的內容,是全程轉播在角鬥場大地圖裡,此時此刻,全場鴉雀無聲。
V被綁在地上,滿臉的恐懼和絕望。
他已經徹底暴露了,他是V型號的克隆人,但卻使用了機械義體,也就是說,此人已經被電腦控制了,與人類為敵。那麼V將大家困在這裡,目標顯然就是讓眾人繼續進行漫無止境的攻略,基本上就和傲邪情的猜測一模一樣,這是他的監獄。
這位身懷使命但卻背棄責任的“喚醒者”,顯然已經不再是眾人的朋友。
二郎等測試員面露兇光,欲要殺之而後快,但就在這一刻,左慈攔在了他們面前。
二郎:“你們要幹什麼!”
老舞代為解釋:“出去的方法還不知道呢,別急。”
此時,觀眾席的數萬測試員終於爆發出質疑和鬨鬧——
“測試員計劃?”
“計劃失敗了?”
“那我們為什麼還要繼續攻略地圖?”
“這段錄影是多少年的事了?計劃已經中斷了多久?”
“我們還回得去嗎?我們該怎麼醒來?”
人群中傳來一片哀嚎和恐慌,目前需要人來穩住他們的陣腳,逃離這些所謂的“遊戲”世界。
傲邪情拍了拍老舞:“後面的內容,我不太懂。”
這回就是聰明如傲邪情,也聽不懂這些故事了。
老舞含含糊糊地點了點頭:“知道了……”然後,全場好幾萬測試員,一起看到了老舞的大光頭。
老舞出現在鏡頭中央:“現在,我們要開始脫離‘遊戲’世界,請所有人齊心協力,不要再有彼此之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