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倒沒想到她居然還沒走,而是一直在旁邊看著,笑道:“小美人兒?這傢伙挺身而出,就是為了你拔刀相助,你怎麼不跑?豈不是浪費了這位大英雄一番做作,啊哈哈哈!”
“提議,不要讓他死亡,我有話需要詢問這個目標。”她的話依然像是無機物一樣不含感情,因為她就是失蹤的掠影二代。
人群依然爆笑出聲:“哇哈哈哈,怎麼今天都遇到的是這些人物?拔刀相助的‘豪傑’,美救英雄的‘女俠’,眾位夥計,今天且不玩了,把這萬步山莊的喪家犬打一頓,帶上這小妞喝酒去!”
那些人便有三人站到女孩身邊,其他八人則是去打呂高才和李秦衫。
小李舉起短弩準備射擊,卻被人一把抓住,一拉甩在地上。呂高才不顧一切跑過來護在小李身上,任憑人拳打腳踢,那些人下手沒有輕重,再過不久恐怕他就得讓人打死。
慢慢的,呂高才快要失去意識,下一刻,脖頸中一股溫熱的水流讓他又清醒過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手!”
“我的手!”
“手啊!”
耳畔慘叫聲不斷,身邊毆打自己的八人裡,有一半人或斷手斷腳,躺在地上話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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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高才抬頭看去,只見眼前淡然站著一個人,便是剛剛那名少女。
“這……”
看著四處濺落的血液,呂高才剛剛沒有抬頭,看不見剛剛那一幕是如何發生的。但他不知,就算是守在她旁邊的人,都看不清她何時動的手。
掠影甩開刀尖上的鮮血:“提議,我有話要問,你們等我問完再打。”
眾人驚怒交加:對方動了兵器,而且直接下了斷手斷腳的狠招!
周圍人哪裡搭話,直接動刀砍來——
掠影雙手探向後腰,取出兩柄鯊齒飛刀,左手舉刀擋下一招,右手無名指回勾,倏然躍起,兩柄飛刀在空中劃出漂亮而包含無情殺機的弧線,頃刻間,兩人被斬首,頓時化為光芒四散——
“火螢教!飛刀!?難道是昨天殺人的那個——”
話音未落,掠影滯空下落時,在空中翻身回彈,二段跳躍讓她與地面呈一個斜角下落,雙刀一甩,再次秒殺兩人。撤步迴旋,三柄飛刀射出,三人分別中刀撲地。
此時掠影右手飛刀一斜,將地上一人胸膛釘穿,後旋一腳踢碎了背後偷襲者的頸椎。
頃刻間連殺九人。
“別別別……別殺我,別殺我!”
“我加入火螢教,我加入火螢教行嗎!”
剩下兩人斷了腳不能跑動,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求饒。掠影臉上毫無波折,手起刀落,簡單而富有效率,將兩人腦袋砍了下來。
這一番冷血無情的斬殺,前後不過十秒鐘。
眾人屍體化作光芒四散之後,掠影依舊是呆然、呆然地站在原地,像是剛剛一樣仰頭看著遠處,她立在路中間,顯得無助和孤獨。
她的腳邊依然散落一地兵器,只是那些武器的主人,已經死不見屍。
此刻又有人路過,看到一地武器,深表疑惑,再看到掠影的臉龐和身姿,頓時想多看兩眼,或上去調笑兩句。
“別去招惹人家,看看地上那人,打得多慘。”
“哎喲,是是是,多看兩眼,夠本了就走。”
地上這個鼻青臉腫、狼狽不堪的青年,今天還真算是做了好事,讓兩人逃過一劫。
“天吶……這是女鬼嗎……”呂高才心裡驚恐,爬起身來,要說一般人看到剛剛她猶如死神般的殺戮,絕對一言不發就得跑路,但呂高才畢竟是呂高才。
“這位……女俠,是火螢教的高人嗎……”
掠影:“回答,我不知道什麼是火螢教。”
呂高才拱手道:“在下萬步山莊一無名小卒,賤名不配高人聽聞,但在此道謝,多謝女俠救命之恩。”
掠影像是回憶一般:“回想,我該對問候予以回禮嗎?還是否決?要隨我心情嗎?心情是指,因當下環境導致的情緒波動,好的環境心情就好,壞的環境心情就差。”
她若有所思,對呂高才點頭:“瞭解,收到了你的謝意。”
呂高才看了她的回覆,也是心裡驚奇:高人總是行事特立獨行,火螢教的邪教徒只怕更是這樣。但她剛剛出手相助,火螢教不見得就是邪教了,倒是那些自詡俠客之人見色起意,且見死不救,丟了性命大是活該……
掠影把視線從天邊移回來:“提問,我有事情需要問你。”
“女、女俠請問,我知道的話定會告訴你。”
“肯定,因為你不知情的情報無法構成我向你詢問的必要條件,我會問你已知情的情報。”
“唔……雖然不太明白……你問吧。”
掠影:“提問,你見過左慈。”
“啊!”呂高才恍然:“女俠認識左兄弟嗎?我見過,在下剛剛才與之分手。”
掠影點頭:“明了,你知道,他在為誰工作嗎?”
“為誰工作?這我好像不知道……”呂高才一愣:“我只知道,他身邊只有一個女子,看上去似乎是他的朋友——”
掠影再次點頭:“明了,符合左慈一如既往的習慣。”掠影頓了頓,繼續問道:“提問,他目前在以什麼為目標活動?”
“目標?什麼目標……”呂高才覺得越來越難與她交流,只能勉強理解:“雖然提及別人聊天的訊息有所失禮,但女俠和左兄弟是朋友,應該也無所謂……他和他的朋友聊天時,總會提及帝·凱(DK)之類的字樣……似乎是在找人,而且那種語氣,對方應是仇人或敵人。我想,左兄弟該是為了報仇或廝殺在行動吧。”呂高才發現自己有點言過其實,撓頭道:“嘿嘿,這只是我的猜想,不過看上去的確很像那麼回事兒,女俠不必盡信——女俠?誒?女俠?”
呂高才從猜測中回過神來,才發現,在他喃喃自語的期間,掠影已經去無蹤影。
“高人啊,神龍見首不見尾……秦衫,我們走吧,秦衫?”呂高才一拉手邊,才發現小李不動,猶如定神一般看著遠方,忙道:“秦衫?你怎麼了?”
李秦衫默然良久,問道:“才叔,你說那位大姐姐,是火螢教的人嗎?”
呂高才點頭:“不會錯,殺人汲魂,屍骨無存,一定是火螢教的教徒,真是一流高手。不過江湖中將其稱為魔教……”呂高才一驚,問道:“你幹什麼這樣問?火螢教是魔教!你絕不可以有逾界之念!”
“為什麼?那位姐姐幫我們殺了惡人,火螢教不是惡人。”
“這……”呂高才只能用對付小孩的萬金油回道:“你還小,這些是是非非你還分不清楚,等你長大了……”
“好吧……”李秦衫恭順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才叔……火螢教是魔教……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