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慈用鏈劍捆住了這人,鏈劍的倒刺勾在他身上,越掙則越深。
左慈:“別掙了,這樣出來也掉層皮。”
“哼!”
傲邪情:“名字,出身,目的?為何偷襲我?”
“哼——”
傲邪情笑了笑:“幫我把他舌頭割了。”
她是明知對方吃軟不吃硬,卻偏偏喜歡作弄別人。
“呃……”看這狀況,左慈順便唱個紅臉,把鏈劍收了回來:“是你先動手,我也只是自衛而已。”
那人只有手臂上被鏈劍刺破皮,沒受重傷,檢查身上之後,仍是一臉不屑:“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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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慈尷尬道:“別哼了,跟你正經說話呢,後面這人不是什麼好貨,把她逼急了,什麼事兒都幹得出。”
傲邪情不置可否:“嘿嘿嘿……”
那人對傲邪情正眼也不瞧一下,只上下打量左慈:“你這幅身手,倒也看的過去……”
他的話就類似於潘長江對姚明:“你身材還行。”
左慈對這句話沒什麼看法,謙虛中帶著蛋疼:“哦,承讓。”
“看你剛剛說話,似乎不是不講道理的傢伙,如何跟這種妖女混在一起?”
左慈:“原因——”
傲邪情:“是你問他?還是他問你?”
“原因……”左慈聳肩道:“有很多,不過跟閣下無關——你是萬步山莊的朋友嗎?”
“哼——”
左慈嘴角一抽,青竹劍出鞘,正點在他喉口。
那人後撤一步,劍尖依然在他喉口一寸外,左右趨避,連著退出一圈,左慈信步跟上,右手接連運轉,輕靈快捷,有如使臂。
那人看得心驚,卻更顯傲氣,立住不動:“你想威逼,絕不可能。”
左慈智謀不行,但對察言觀色和稀泥還是略有天分,軟硬兼施道:“不是威逼,是告訴你現在氣氛嚴肅。我對你說過好話,所以也用手段表示一下立場,以免你把我小看了。”
這番話是恐嚇,卻不傷人。眼前這人果然翻臉也不是,沉默也不是。
“哼——”他又哼了一聲,不過這次卻有後文:“看你倒也是個講道理的人,那我不妨將大名說與你聽,本人高姓呂,大名高才。”
“呂啊……”萬步山莊的莊主,也姓呂,傲邪情點了點頭:“呂博達是你老子?”
“那是我爺爺——”他傲骨不減:“你這臭丫頭有辱門楣,我難道請你吃茶嗎?”
傲邪情冷笑不已,輕聲道:“你爺爺從土裡爬出來,恐怕也不敢叫我一句臭丫頭。”轉而對左慈道:“萬步山莊還有活人,問清楚兇手是誰,再定他的生死。”
即便是測試員掃圖,也不至於能殺得這樣乾淨,留下一兩個活口倒很正常。現在要先問清楚,兇手是另有其人呢,或真是測試員下的手。如果是前者,左慈還必須保他活口;如果是後者,那就殺了滅口,順便留下屍體為測試員洗地。
左慈繼續道:“我想問你一件——”
“慢來,我已經報上名來,江湖規矩,問人姓名要先報名號,先說你是誰?”
“怪脾氣多……”左慈心裡嘟囔,耐著性子繼續:“在下左慈,人稱……沒什麼人稱,只是過來調查情形的——呃……江湖同道。萬步山莊慘案,我想知道幾天之前,這座山莊裡發生了什麼。”
呂高才眼神懷疑:“江湖同道?你說說你何門何派?”
左慈正好撿了個便宜師父,拿出門戶來撐撐場面:“我這個,文淵宮門下,師承文淵劍俠齊文鈞。”
此時,視窗裡探出一個小腦袋:“文淵宮呀!才叔,是文淵宮的劍俠呀!”
“啊?瘟遠宮?”呂高才則是一臉懵然,又轉胸有成竹的模樣,抱著手臂點頭道:“哦哦——齊文鈞嘛,就是……嗯,總之也是有名的人物。”
可能是因為揭穿如此拙劣的演技毫無難度,傲邪情已經坐到旁邊臺階上偷閒了。
左慈看向剛剛那搭話的小孩——
大概七、八歲年紀,是個很清秀的小男孩,手裡還拿著一柄短弩。
左慈乾笑道:“好……暗器。”
呂高才看向一旁,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咳咳……我的、小外甥。”
“我叫李秦衫。”小孩眼力有限,看不出剛剛交手誰勝誰負,得意道:“我才叔的武功,比文淵宮如何?”
呂高才神色一窘,只能低下頭不敢搭話。
小李一愣,神情有些失落,再問道:“怎麼樣呀?才叔說山莊的武功很高,是滇蜀第一,比文淵宮怎麼樣呀?”
呂高才皺眉如鎖,臉色沉地能滴下水來。傲邪情則是轉而微笑,饒有興趣地聽著這邊談話。
左慈嘆了口氣:“高才兄名副其實,確有高才,想不到年紀輕輕已經有如此功力,看來山莊武藝呃……是呃……是很牛逼的(編不下去了)。”
“哼,爛好人……”傲邪情笑得有氣。
“是吧是吧!”小李愀然一頓,或許是想到了山莊遭此大難,但又轉而笑逐顏開:“山莊的武功還在,只要有本事,重建也是很快的,才叔都不傷心,我也……我也不傷心。”
呂高才睜大了眼睛看著左慈,良久後,才點頭致意,轉而對小李道:“那是,你外公已經把所有武功傳給了才叔,只要有我在,山莊不會就此落寞,此後不止稱霸滇蜀,就算名揚天下、趕超四大名門……”呂高才難為情地看了一眼左慈:“也……也不在話下。”
左慈對文淵宮還沒什麼感情,倒對這對叔侄來了興趣:有意思,而且他明明是外甥,為什麼叫他才叔呢,不該是舅舅嗎……
小李兩眼放光地看著呂高才:“那才叔快露一手吧,給文淵宮的大俠看一看呀!”
“你……咳咳……你這個……這個……”呂高才頓感為難,左慈這邊肯給他臺下都不錯了,還要讓人配合打一場哄小孩,實在過分。
誰知,左慈右手青竹挽個劍花,然後遞劍過來:“接招吧,老兄。”
左慈三劍分削上中下三路,但招式極緩,比喂招拆劍還慢著半拍,呂高才一頓,臉色發燒,卻也由衷感激。
“好,請賜教!”
呂高才連忙上手,以飄逸好看的包裝型輕功浮誇地躲了過去,然後還了兩手彈丸,他手中打穴石的力道很輕,左慈用刀擋架,卻連退三步,一臉敬佩道:“如此勁道,居然比短弩彈丸更加強勢!”
傲邪情:“嘔嘔嘔……”
左慈往回掃了一眼:“總、總之,大兄弟很厲害,小弟佩服佩服……”
呂高才歉然點了點頭:“承讓。”
這兩個字他是說得情真意切……
李秦衫驚喜道:“好厲害,才叔,什麼時候能把武功傳給我呀。”
呂高才挺胸抬頭,故作高深:“嗯……你年齡還小,習武練功難有增益,反會傷筋動骨,要等你再長大幾歲。”
“好!我一定很快長大。”
“嗯……那就多吃些東西,長壯一些……”呂高才溫柔地摸了摸小李的腦袋:“現在我跟這位少俠有重要的話要說,你先進去吧。”
“好——”李秦衫看向左慈和傲邪情,做個鬼臉:“再敢亂講壞話,才叔絕不會放過你們的!”
“不要多嘴!快進去!”等小李進去,呂高才紅著臉看向左慈:“多、多謝……”
“沒事……”
傲邪情坐在階上,支頤看著天邊:“噁心……”
三人找了地方,安坐,才正式開始交代來龍去脈。原來萬步山莊被滅,果然是有人從中作梗,殺人後盜走屍體,還擦乾血跡,故意弄得詭異驚悚,就是要嫁禍給火螢教。
而對方滅門時太過注意搬動屍體,擦洗血跡,竟爾疏忽大意,被萬步山莊集結殘兵重傷一次,跑了出去部分。那群人四散突圍,卻沒跑出去,被人圍追堵上,盡數殺光。
左慈道:“那你倆……”
“當時跑的人甚多,反倒是沒有往外跑的小李和我逃過一劫。”呂高才遲疑一會兒,嘆了口氣,坦然道:“說實話,其實是我嚇得腿軟沒力氣跑,那些人的武功很高,我們山莊結陣之前就被殺傷大半,我嚇破了膽,跑也跑不動,要不然我也……”
作為測試員,左慈笑了笑:“活著就很好了。”
“多謝……”
傲邪情在旁邊問道:“矯情夠了的話,說說你的仇人們如何?誰把你們打成這幅德行的?”
呂高才實在討厭傲邪情,心裡連問:怎麼左慈這麼宅心仁厚的俠客會跟這個賤人走在一起,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只看外表……
看在左慈面子上,呂高才沒有一哼了事,耐住性子道:“那些人有用鏟、有用劍、槍棒、暗器,武功很雜,但卻都是高手,我不知道是什麼門派。”
傲邪情譏笑道:“算了,你這點本事給小孩看就夠了,怎麼輪得到你去看別人,當我沒問吧,嘿嘿嘿——呀!幹什麼!”
左慈在她頭上崩一記,轉而看向呂高才:“那些人殺人之後,屍體沒有化作光芒四散?”
呂高才搖頭:“沒有,那些人不是火螢教,為什麼這樣問?”
傲邪情笑道:“我剛剛在你門前不說過了嗎?你們被人滅門,還要給人利用!真是可憐到——”
“行啦,讓我說吧,我說……”左慈不想讓她亂咬人,按住了傲邪情,回頭道:“有人把這事兒嫁禍給火螢教。”
呂高才一掌拍在桌上(桌子沒事兒),怒道:“真是無恥小人,敢做卻不敢認,還要栽贓嫁禍!真是小人!哼,我早晚要查出來是誰……再找機會全殺光了報仇!”
左慈滿臉“你隨意”,回頭對傲邪情道:“果然不是測試員做的。”
傲邪情:“可這樣,又有新情況了,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左慈愕然不解:“為什麼?”
“萬步山莊一案,如果是測試員做的,你的敵人無非就是D·K,但它現在卻不是測試員所做,則代表……”
左慈瞭然:“他也借勢了,而且是同盟、屬下型別的……”
他可是縱橫八藩的人物,對此自然瞭解。況且,左慈能夠在聖海龍國混起來,人家在武陵國根深蒂固也很正常,不難理解。
傲邪情道:“當然也有另一種可能,比如正好萬步山莊滅門,他順勢借此事對你發難——不過可能性很低。”
這次輪到左慈皺眉:“搞毛……”
呂高才:“你們,說什麼?萬步山莊?”
傲邪情:“想知道?”
呂高才點了點頭:“山莊的事,就是我的事。”
傲邪情肅然點了點頭:“嗯,的確,你真想知道?”
“是的,真想。”
奧寫道搖頭:“情報這種東西,向來是無價之寶,你要聽,我不一定講。除非,哈!你來求我,我最喜歡有人求我,嘿嘿……這事兒的確重要,不求我的話,你會後悔的——”
呂高才雖然不喜歡這人氣質陰鷙,但事關兇手身份,對他來說非常重要,只好低頭道:“求你了,還請告知一二。”
“可是……”傲邪情突然爆笑:“求了你會更後悔!啊哈哈哈哈!白痴!”
呂高才:“你!”
傲邪情拍案而起(桌子震了一下,沒壞)冷笑不已:“我怎樣?”
左慈連忙過去拉架:“別別別,她這個人雖然平時比較討人厭,但有時候還是……”左慈回頭看了一眼:“呃,不管她招不招人喜歡,你也別激動啊……”
“我我我我!”呂高才氣得話都說不清楚:“我跟這賤人勢不兩立!”
傲邪情笑道:“你剛剛才有求於我,現在翻臉便罵賤人,反覆無常,你這小人有什麼資格指責別——”話音未落,被左慈一暴慄敲在腦袋上,傲邪情捂著頭怒髮衝冠:“幹嘛老護著這狗人!連我都打了兩次了,你是不是有龍陽之好啊!你這混蛋!”
“左兄弟,別攔著我,我今天就要教訓教訓這個賤人!”
咚!
左慈被逼的手忙腳亂,急眼怒拍桌案(粉碎,無救):“都給老子安靜!媽的有人都打過來了還在吵!怎麼玩意!”
那兩人一愣,反應各自不同——
呂高才驚道:“有人偷襲!?秦衫!秦衫!”
傲邪情則是悠然而坐,微微笑道:“快去把人料理了,等你回來再繼續。”
媽的原來她還是在玩我!左慈心中抓狂:我受夠了好嗎!我想殺人好嗎!老子現在就去好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