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耿的叱吒聲中，能聽出他的決絕和瘋狂。
我不知道湘西鬼門蠱是什麼東西，但是在他的催動下，二十四條金蠱瞬間散落在地，看似隨意之下，它們無形之中組成了一個詭異的符號。
那個符號斑駁無比，金蠱本身的光澤，讓它看起來更詭異。
眼前這一切，有點超過我得瞭解。
“陸爺，這到底是什麼？”
我知道現在不是時候，可是卻控制不住自己。
林耿接過話頭幾近瘋狂的道：“小子，告訴你聽清楚，這一招，是我自創的，還要感謝你爺爺，當年是他吧這套數術交給我的。”
“那個時候我就在想，能不能讓蠱門的手段和千門的手段，合二為一，這樣一來，我們兩家不是就能穩穩壓制住其他六門。”
“很可惜，經過這麼多年，我也沒成功，兩門之間的手段，完全是雲泥之別！”
但是，數術和蠱術之間似乎還有一點相似的地方，就是機率！
無論是最簡單的在蠱盂內裝滿各種各樣的蠹蟲，放在月光下，讓他們自相廝殺也好，還是傾盡心血，從把自己的身體當做蠱盂，用血肉魂魄滋養。
能否成功這一切，都是有機率的。
而數術本身，就在該機率學上，增添了玄學的成分，並且可以驅動那些肉眼不可見的能量。
同為機率的相似點，被林耿加以利用，人體的能量是無窮盡的，但是相對而言，也是自然界中，最為有限的。
大部分人都無法發揮，自己體內真正的力量，開發這種能量，遠比借用其他媒介，更困難。
林耿琢磨著，是不是可以把這兩點合二為一，經過多年不屑的努力，他成功了。
他所研究出來的招數，就是眼前的鬼門！
“說是鬼門，但應該說是毒門更合適。”
林耿幽幽的道，此刻他的鬼門正在一點點成型，而草鬼童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好像不太願意靠過來一樣，無論於修怎麼驅使，它都在抵抗。“金蠱十三絕，每一種蠱蟲都是其毒無比，十三種配合在一起，以數術推算，可以演化出幾近無限的配伍，要是再加一倍，數量就更是無法推算。”
“這麼多的奇毒變化，我相信就算是大羅金仙一旦陷入進去，也難逃一死！”
他的一番解釋，雖然酣暢淋漓，但是在我聽來，最簡單的翻譯，就是蟻多咬死象。
草鬼童雖然毒，但是它一個本體上，能有多少種毒？
林耿的鬼門中，卻包含了一個根本無法推算的巨大數字，雖然每一種毒性的變化都是微乎其微，甚至不可窺測的。
但只要存在，既合理。
我對於這些並不是很瞭解，所以沒資格評論，但是聽他所描述的樣子，好像這個手段還挺牛氣的。
對於他能不能打敗草鬼童，我也多了幾分信心。
“好！說的真好！”
林耿的聲音不小，他這些話，於修自然也聽得到：“師弟，你真是個天才！另闢蹊徑是嗎？那好，就讓為兄看看，到底是你的鬼門厲害，還是咱們千年傳承的草鬼童更厲害！”
話音未落，於修當時把手一揮，他的指尖上多了一張很特殊的紙，純白色的，但是質地和綢緞一樣，泛著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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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張白紙的驅使下，草鬼童猛然吼了一聲，好像有電流穿過它的全身，瞬間的停滯後，處於半靈魂狀態的於修，當時飛身而去，強項佔據了草鬼童的身軀。
“哈哈，師弟，今天就讓我們好好比試比試吧！”
叫囂著，草鬼童，不對，應該說是於修，瘋了一樣得衝我們衝來，林爺當時面如霜色，雙手不停的擺出各樣的手印。
手印在變化，鬼門也逐漸變得更加明亮，黑騰騰，綠油油的煙氣在鬼門中散發出來，雖然是煙氣，但是好像特別沉重。
這裡地域開闊，四面的風感都很強，然而這些自然之風，卻吹不動那些黑煙，只能眼睜睜看著它們沖天而起。
不知道於修到底是怎麼想的，他在佔據了草鬼童的身體後，竟然直接一步跳進了鬼門中，張牙舞爪，灰黑色得臉就像蒙了一層霧氣一樣。
在他進入鬼門範圍的一刻，頓時沖天的黑氣還是向他身上繚繞，幾乎是順著他的毛孔再向內滲透。
雖然佔據了草鬼童的身體，但於修還是發出了痛苦的低吟。
“好！真有勁！好師弟，沒想到你擺弄出的這個東西，還挺有近到的。”
“好！好！”
“為兄就不客氣了，今天生死有命，就當是咱們同門之間的一場較量！”
於修咆哮了一聲，兩隻手不停的揉搓，很快一團幽蘭的氣團被他抓在手裡，往前一拋的功夫，他本人也竄了過來。
看不出來這兩招，到底哪一個是佯攻，哪一個是實際。
但是於修的猛烈，遠遠勝過從前。
道袍老人冷峻的說道：“他現在附身在草鬼童身上，本人不但可以操縱這具身體，而且也掌握了草鬼童的一身蠱毒……”
“你們都得小心點，不然後果會非常嚴重。”
話說到這，他還不忘往後撤了一步，也把我和張鈞給拽回來了。
“陸爺，現在我們就只能看著？”
“是！”
陸千山一聲嘆息，很是無力，但是不知為什麼，看他這幅樣子，我心裡反而覺得他似乎是故意裝出來的樣子。
並且這個感覺，越來越明顯。
沒有將此事點破，我趕緊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邊，張鈞急的抓耳撓腮，因為剛才林耿和於修的兩招試探過後，明顯看得出來，還是於修更佔上風。
因為是草鬼童的身體，所以他基本上可以免疫所有的傷害，唯一林耿能戰勝他的可能，就在於那些千變萬化，幾乎無窮無盡的蠱毒身上。
“師兄！鬼童三卷幸好你還沒全學會，不然今天我必死無疑！”
林耿的語氣中，帶著一點輕佻，看樣子是在故意刺激他，就是為了把他逼急了，好讓這傢伙出現什麼失誤。
於修冷冷一笑，不知道有沒有上當，但是他的進攻，的確比剛才還要猛烈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