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陸千山的話說,這個領域的邊界,應該就是那兩塊石碑。
我們現在已經站在石碑範圍內,就已經處在被動的局面裡。
五鬼拱樓厭,他知道一些。
凡是置身領域之內的,基本上都有受到下厭人的控制,他要是不想讓我們出去。
我們就會一直被關在這。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提出要看龍脈鑰匙的要求。
“反正,我們的生死已經被你把持住了。”
唉聲嘆氣,我真是第一次看見他,還會有這樣落寞的時候。
不過大酋長此刻,顯然有些猶豫,頓了一下他又笑了。
這次的笑容間,多了幾分佩服。
“老先生果然是老謀深算,你這一箭雙鵰之計,著實厲害。”
要是大酋長,把龍脈鑰匙請來,我們一睹真容,道袍老人就算此生無憾了。
相反,要是他拒絕我們,就證明這個領域,他還不能完美操控。
到時候殊死一搏,或許還有轉機。
“很好,老先生的睿智,讓我佩服。”
“在下說到做到,就讓你們做一個明白鬼。”
話音未落,他從赤紅的袍子裡,掏出一個小木頭盒來。
上面雕龍畫鳳的,還帶著一把千機鎖。
千機鎖是一個統稱,凡是不用鑰匙,依靠機關手法開啟的鎖頭,都可以稱之為千機鎖。
當著我們的面,大酋長遠遠的將盒子開啟,裡面一枚青銅古拙的鑰匙,正靜靜的躺在柔軟的金砂上。
“銅以金養,萬載不朽。”
“這,就是你們想要得到的龍脈鑰匙!”
道袍老人觀察了好久,這才微微點頭,死而無憾寫在臉上。
“不過,這就是我們要尋找的東西。”
“李淼,好好看看吧,看一眼少一眼了。”
我和張鈞也在看,不過他的心思不在這,總是時不時的往四下看,應該是在尋找逃脫的辦法。
“別看了。”
陸千山阻止他道:“在這片領域中,我們沒有任何辦法逃離。”
“可惜,龍脈鑰匙雖然看見了,但是殘圖……如果還能看到那件東西,就太好了!”
大酋長此刻,已經將鑰匙收好,甚至他還殘忍的安慰起我們。
“老先生,我也很想成全您,不過可惜,那張殘圖,在鬼侯爺手裡。”
“更可惜,你們已經沒有繼續上去的機會了。”
話音落,他揮手之間,那些勇士們立刻向我們環環包圍過來。
“別掙扎,我會讓他們下手乾淨一點的。”
大酋長此刻,就像是這片領域中,可以操縱一切的神,高傲冷峻,充滿戲謔的神情,彷彿一場貓鼠遊戲,他已經玩膩了。
“很好,很好。”
道袍老人微微點頭,長籲出一口冷氣。
“看起來,這一次我們全輸了。”
“是啊!”
“那麼你們準備好了嗎?”大酋長彷彿已經迫不及待,這一刻,他的語調,還有那副面具之下,半遮半掩的神情,真是叫我膽戰心驚。
或許,這才是鬼蜮最可怕的地方吧!
什麼行屍走肉,鬼魅妖靈,都不如人心更可怕。
我要死了嗎?
這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之前雖然也經歷過生死的剎那。
可那些都是我不能選擇的。
這一次,我要眼睜睜看著他們將我殺死。
這種滋味……
我不知道要怎麼形容,我沒有一滴冷汗,或許是因為恐懼,而流不出來了。
道袍老人一直很沉默,周圍得勇士們也在一步步逼近。
我能看到尖銳長鈹的寒光,我能感受到刀鋒劍刃的兇戾。
可是!
就在我以為自己真的要死的時候,原本還將兵器對準我們的一位勇士,竟忽然調轉槍頭,直接逼在大酋長的脖子上。
這是怎麼回事?
異動,瞬間引的所有人一陣騷亂,而此刻道袍老人也瞬間出手,一把黑色的東西被他當弓箭一樣甩了出去。
噼裡啪啦的落在那些勇士身上,凡是沾染到這些東西的勇士,無一不因此而昏厥在地。
這是?!
一連串的變故,讓我精神緊張卻又崩到了極點。
道袍老人此刻負手而立,安慰著我:“別怕,我們不是為了鑰匙來的嗎,不這樣做的話,怎麼可能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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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啊,付門主。”
付門主?!
付春!
他不是死了嗎!
這一刻,我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在眾目睽睽之下,剛剛那名調轉槍頭的勇士,猛然間摘下自己的面具,忽然就是機關門主,付春!
他還沒死!
這一切,都是道袍老人的計?!
我終於反應過來,不過眼下還不是追究這一切的時候。
大酋長被付春逼住了身子,但他卻一點也不驚慌。
“原來你們早就算計好了。”
“不過這又是何苦?難道在這片領域之中,你們還想和我動手?可笑。”
“真的很可笑嗎?”
道袍老人幽幽的看著他,目光中充斥著一種無法言說的神采。
“你試試,看看現在這領域,是否還聽從你的控制。”
大酋長聞言愣了一下,幾乎是下意識的將目光轉向入口處的兩塊石碑。
但立刻,他就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可惜,一切都晚了。
道袍老人一個閃身衝到石碑旁,也不知道他哪來的那麼大力氣,竟然直接將石碑轟碎了!
咔嚓一聲巨響,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在震動。
“多謝你,不然老夫只是猜測這是鎮物。”
“現在鎮物破了!”
道袍老人說著,還在石碑的碎塊當中,撿出一塊白色的瓦石來。
“這就是你的鎮物。”
這一刻,大酋長真的慌了,一下子他身上的汗,就把衣衫溼透了。
不僅如此,我還注意到他的青銅面具此刻,似乎在顫抖,不是因為他的顫抖而顫抖,是自己在顫抖。
“收起你的妖物吧。”
付春叱吒一聲,把長鈹往上一挑,直接把他的面具給摘了下來。
這次我們看到了大酋長的真容,其實他和平常人長得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的眼底,各有一條口子。
“你這個妖孽,今天你的死期到了。”
付春說著手中長鈹已經刺入大酋長的胸膛!
可是這一下,卻不見血,反而是大酋長眼底的兩條縫合在一起的口子,瞬間撐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