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殺！”
那對兄弟就像是復讀機一樣，共同喊著殺字，衝我們奮力衝來。
我注意到他們剛才的眼睛，是血紅色的，越是靠近我們，眼色就越淺，不過看著也更妖異。
“往後退！”
道袍老人一把將我推到身後，同時抄起虎頭鉞直接衝了上去。
“兩個小兔崽子了，自己中了厭勝還要害人！”
“看老夫今天如何收拾你們！”
話音未落，道袍老人憑空一鉞砸下，因為用的是背面，所以沒有利刃。
正正好好落在當哥哥的頭上，咣噹一聲響，那人當時倒地昏死過去。
可詭異的是，他在倒地之後，竟然又一個咕嚕爬起身來，不過這一次他的喊叫聲，變成了嘶吼。
“吼！”
“吼！”
哥哥就像是行屍走肉一樣，跟在弟弟身後，他的每一步，都正好落在剛剛弟弟走過的位置。
分毫不差！
這也是厭勝的結果？
我詫異無比，而道袍老人這回真的是大顯神威。
剛剛放倒了哥哥，現在弟弟也在他的虎頭鉞下，摔了個大馬趴，而且腦袋還插在了土地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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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一下的力量，我看要是沒有厭勝跟著，腦袋非得碎成渣不可。
“黑狗血！快點！”
道袍老人似乎覺得有點罩不住，急忙喊了一嗓子。
大酋長真是不含糊，搭上旁邊正好有一條黑狗盯著，一個健步闖上去，徒手直接把黑狗撕成兩半丟了過去。
“接著！”
道袍老人把黑狗血往兄弟倆人頭上就澆。
“啊！”
悽慘的叫聲就像他們兩個被火燒了似的，在地上不停的打滾，黑狗血和塵土混在一起，狼狽不已。
“雞喉。”
道袍老人松了口氣，接過新鮮的雞喉，狠狠戳在弟弟的小腿上。
當哥哥的更慘，被他用腳踩著腦袋，至少五釐米的雞喉，直接扎在大脖子上，瞬間這對兄弟就不吭聲了。
“差不多了。”
“現在只要找到下厭的人，就行。”
我明白，他是想接著機會，直接把紅手絹消滅掉；
大酋長這次不在猶豫，點頭之後，果斷吩咐下去。
“讓部落所有勇士，全部出動，在後山找到那些王八蛋，把他們……”
“都給老子撕碎了！”
他倒是真的狠，眼睛裡面閃爍著兇殘的光芒。
“走吧，這厭勝破了，我請你們喝酒。”
“不！”
道袍老人一擺手，臉色陰騭的道：“看您得樣子應該也算是我能們這一道的人。”
“所以肯定知道厭勝的根本是什麼。”
厭勝的根本，其實在於一個“勝”字上。
一厭壓一厭，得勝者活，敗者死！
也就是說，當道袍老人破開厭勝的一瞬間，對方其實已經知道了這邊發生的一切，他有兩個選擇。
在一炷香之內，馬上進行反擊，要是能贏了他，自然平安無事。
或者對方選擇沉默，拿出自己壓厭的東西進行割捨，也能保全一條命，但壓厭的東西，一般都是輕易不能割捨的。
有的是家人，有的是性命，最差的也是身體的一些部分，或者是靈魂中的些許東西。
因為這個特性，所以自古以來，玩壓勝的人，都要流傳著一句話。
厭勝厭勝，一厭定生死，反厭不停息。
這玩意，基本上都是不死不休。
大酋長掃了他一眼，微微點頭：“好，老先生果然是認真的。”
“我現在完全相信你們了，但是老先生有自信，可以一直贏下去？”
“自然。”
陸千山其實一直都很神秘，我和他接觸過這麼久，還是沒能真正的看懂他。
以至於他每一次，做出什麼新奇的行動，我都不意外。
比如這回，他又拿出了一件令人亮眼的寶物。
一枚……雕刻著駁的銅錢！
駁，是一種神獸，山海經中有記載，類似於獨角飛馬一樣，聲如雷霆，以虎豹為食。
乃是上古書籍中記載的，山中凶神之一，但駁本身，也是一種十分吉祥的神獸。
“這是……”
大酋長凝視著那枚銅錢許久，幽幽低沉的擠出一句話：“難道…
…你是上古道的傳承？！”
上古道是什麼，我不知道。
但聽起來，似乎很牛氣。
道袍老人微微搖頭：“上古道距離我們實在太遙遠了，我看就是這裡，都未必還有傳承，我千門之人，雖然與其他的外八門不同。”
“但也是在世俗當中討生活的。”
“沒有您說的那麼厲害！”
道袍老人聲稱，他的這枚銅錢，是當初一個憋寶人留給他的。
據說那家夥還是個搜山人。
是他在南方一座大山裡面遇到的寶貝，後來陸千山救了他一命，無以為報，才將這件東西留下。
“你的話不可信。”
大酋長聽完這番說辭，毫不客氣的笑了：“不過無所謂，不管它是怎麼來的，但你有這件東西在手，看來這一次的厭勝，你是非贏不可。”
“還需要我來做什麼？”
道袍老人淡淡一笑，將銅錢攥在手中：“把那對兄弟治好，找人用純銅的鋸子，割斷他們的牛角，然後再用十頭牛的血，沐浴他們全身。”
“最後，只要把這個藥方上的藥給他們吃了就好。”
藥方是什麼，我沒看到，不過上面應該沒什麼重要的東西。
不然大酋長不會那麼欣然。
“好了，對方已經在準備厭勝了，你們回去吧。”
隨著他將兄弟二人的厭勝破掉，此刻對方的厭已經轉到了他的身上。
所以對方下厭，他也是有感覺的。
“好。”
大酋長嗯了一聲，轉身吩咐手下人，全都離開這裡。
他們要辦事，也是為了給我們留下一個自由發揮的空間。
“李淼。”
等著周圍人都走乾淨之後，陸千山忽然拍了我一把：“這個你拿著。”
說著，他把帶有駁花紋的銅錢，直接塞給了我。
“您這是……”
“沒什麼，這枚銅錢你拿著，正好今天是個機會，不妨我就代你爺爺，教給你一點真本事。”
“你學會這厭勝之法，日後也算多了一套自保的能力。”
“畢竟……這東西能在暗中殺人，而且只要對方破不掉鎮物，就是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