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番外之入夢4
冬麥想儘快找男人。
她其實還是惦記著沈烈, 畢竟沈烈比起別的男人還是有好處。
如果嫁給沈烈,就在林榮棠前院,大家抬頭不見低頭間, 就要王秀菊林榮棠看著自己另外嫁男人日子過得和順, 那該多好?
再說了,她其實一直覺得沈烈這人人品還行。
除了最初印象不好,後來的一事,都讓她覺得這人做事靠譜,有想。
不過那天她都那樣說了,如果人家不接這話茬, 自己也沒必要找麼沒趣, 總不能真得撒潑打滾逼著人家娶她吧!
所以還是得想別的子。
她又不能到處宣揚說自己能生了, 說了人家也不會信啊!
正愁著, 恰好同學聚會, 聚會的時候, 孟雪柔言語中好像很同她, 那種同卻讓人不舒服, 冬麥便早早地離開了,誰知道離開後,一叫莫成越的老同學卻追出來,倒是好生安慰了她一番。
她開始沒多想, 後來猛地明了, 敢他對自己有意?當下便留心了, 想想其實莫成越倒是挺合適。
莫成越看她沒有拒絕的意思, 便邀她去看電影。
冬麥抿唇,點頭,算是答應了。
莫成越激動起來:“行, 那,那明天,明天見!”
冬麥:“嗯!”
告別了莫成越,冬麥聞著隨風而來的青澀麥香,心裡愉悅得很,莫成越條件不錯,是鐵飯碗,自己如果嫁給他,過兩年生孩子,過得肯比跟著林榮棠好!
而且想想莫成越的人品和模樣,倒是都挺可心的。
冬麥越想越是心花怒放。
冬麥抬腿上了車子,準備騎著家,順便把這好消息告訴家裡人。
誰知道就在這時候,一隻有力的胳膊握住了她的車把,攔在了她面前。
她微驚,抬頭看過去,卻是沈烈。
沈烈雙眸沉沉,地盯著她看,眸底深處隱隱有怒意翻騰。
冬麥提防地看著他:“你做麼?”
沈烈:“剛才那是你同學?”
冬麥點頭:“嗯。”
沈烈:“他約你開電影?”
冬麥:“是啊。”
沈烈看著冬麥,這以前他叫做“嫂子”的女人,一臉小女人的喜歡和嚮往,望著自己的時候,絲毫沒有半分心虛,那聲“是啊”簡直是既無辜又理所當然!
心底那股一直壓著的怒意便要蒸騰而起,他磨牙,沉聲道:“你答應了?”
冬麥到了這時候,才意識到他緒實在是很不對,不過還是硬著頭皮說:“是啊……”
誰知道說完這話,她就看到眼前的男人眯起了眼睛,身體緊繃,就連臂膀都鼓起了線條凌厲的肌肉。
冬麥滿身戒備:“你,你要做麼?”
沈烈磨牙:“你忘了你當時說過的話嗎?”
冬麥算是明他的意思了。
她有心虛,不過又有理直氣壯:“可你也沒答應麼!說了又怎麼了!”
不過想想,好像心虛還是佔了上風,便只好嘀咕道:“也就隨便說說……”
她當時知道自己能生育,心裡存著氣,那股鬱氣需要發洩,恰好碰到了沈烈,她對沈烈那麼說,是抱著報復的念頭,就是要報復林榮棠。
你如此坑辱,頭就要勾搭你的好兄弟讓你眼睜睜看著給你好兄弟生孩子!
現在離婚了,一極端激烈的想消失了,況且她也覺得沈烈應該是沒那意思,甚至可能那天被自己嚇到了。
她犯得著上杆子求一男人娶自己嗎?
所以她已經假裝沒這事了。
誰知道沈烈聽到她的話,眸光沉沉地鎖著她:“隨便說說?你覺得是那種隨便的人嗎?前腳你才撩撥了說要娶你,後腳你和別的男人約著看電影?江冬麥,你是不是耍呢!”
他幾乎是在半吼著,這讓冬麥驚訝地瞪大眼睛。
她也算是認識這人兩年,沒見過他這樣,就算當時孫紅霞要離婚,他也很冷靜。
她下意識後退,但是腳踏車車把還被他緊攥著。
她無奈了,只好辯解道:“哪知道啊,你也沒說要怎麼樣啊,離婚了憑麼不能找一茬新的,你是麼人你有麼資格管……”
然而沈烈卻更怒了:“江冬麥,有麼資格管你?你倒是這麼說了?對,是沒資格管你,可抱了你,不對你負責,就活該連畜生都不如?”
冬麥忙道:“那你就忘了唄,不當事,你也別當事,又不是沒結過婚,誰還能把這當事。”
沈烈越發咬牙切齒,俯首逼近了冬麥,他的氣息幾乎就這麼縈繞在她臉上。
他目光滾燙,盯著她道:“可當事,當事。”
他撥出的氣息就縈繞在她臉邊,迫人的氣勢好像非逼著她今天說出一二三。
冬麥想想自己確實沒理,也是有臉紅,又有幾分羞慚,只能無奈地道:“哪知道你當事,你也沒說過啊,離婚了還能跑你家前賴著要你娶,那不成賴皮了,你當是麼人,可沒那麼厚臉皮!”
沈烈看著她紅如桃花的臉頰,意識到了,自己沒和她應麼,她確實也不可能想當然地在那裡等這著自己娶她。
只是當時的景,他也沒機會多說了。
他別過臉去,乾嚥了幾口,才啞聲道:“那你當時說要娶你的,你都說了,以為你這是說了。”
冬麥想起那一天,臉“騰”地一下子紅了,沈烈這是麼意思,這簡直是提醒自己那天自己有多不要臉!
她瞪他一眼,咬牙道:“你以為誰稀罕你,就那麼說說!”
沈烈見她惱了,忙解釋道:“你別急,不是那意思,——”
他無奈地道:“你離婚那天的事,都聽到了,只是你們鬧成那樣,對你有心,不好出來勸,你跟著你哥了後,就去了陵城,拿到了做生意的匯款,置辦結婚用的東西了。”
說著,他一伸手,遞出來一物,沉聲道:“這是給你買的,你如果願意,就收了。”
冬麥驚訝地望過去,男人手裡掛著的是一塊手錶,錶鏈發出細膩的金屬光澤,她並不懂,但是大概也知道這不便宜,怎麼也得上百塊了。
她確實沒想到他會這樣。
剛才積攢下來即將爆發的怒氣彷彿氣球被戳了一口子,呲溜一聲全都沒了。
她張口結舌,臉上緋紅,想解釋,又不知道怎麼解釋,嘴唇張了又張,說不出一句話。
沈烈半天沒聽到她動靜,眸光便緩慢地重新落在她身上,低聲道:“如果你不願意,那為麼那天要那樣逗?你覺得合適嗎?”
冬麥忙搖頭:“不是逗你的!”
沈烈:“那就是你也想嫁?”
冬麥:“也不是……當時沒想那麼多。”
沈烈眸光沉沉:“沒想那麼多?”
冬麥嘆氣:“……你應該明的意思,當時心裡很惱,很不舒服,人在氣頭上,就說句氣話而已,但是也沒有想逗你的意思,說這話時候其實也是真心的。”
沈烈:“那你為麼要對說,不是對別人說?”
冬麥:“那不是正好遇上你了嘛!”
沈烈聽這話,氣結,好笑又好氣地挑眉:“那你遇上別人,你也這麼說?”
冬麥懵懵地看著沈烈,眨巴著眼睛,便不說話了。
遇到別人,她肯不敢隨便說了。
沈烈咬牙:“江冬麥,你說話。”
冬麥終於搖搖頭:“遇到別人,不會。”
沈烈聽到這話,抿唇沉默了。
他的眸光溫柔地落在冬麥臉上,卻見她修長的睫毛垂著,看都不敢看自己的樣子。
她脾氣爆起來像一隻小辣椒,這時候卻一臉無辜。
他終於開口,以哄著的語氣道:“那你和那人說,你不去和他看電影了。”
冬麥:“可是已經答應人家了……”
她不明事怎麼會突然這樣,沈烈這馬槍殺得她措手不及。
沈烈:“冬麥,那天你怎麼和說話的,自己好好憶下,找找感覺,現在想想你該怎麼辦,別在這裡和裝傻,你答應人家看電影,但你也答應嫁給了,你是答應嫁給的,事都得有後順序,再說你覺得答應嫁給和答應陪他看電影 ,哪更親近?”
冬麥無奈,她低下頭。
沈烈看她臉上隱約泛著紅暈,便低聲說:“反正你好好想想,你覺得你這樣耍合適嗎?手錶都買了,該置辦的也都置辦了,你不嫁給,讓以後怎麼辦?十里八村都得笑話,你說是不是?”
風吹過。麥香青澀,男人的氣息就在耳邊縈繞,男人說出的話聽起來再有道理不過,以至於彷彿她拒絕了就是毫無良心的大惡人了。
冬麥垂著頸子,想了好一會,才終於抬頭望向沈烈。
清凌凌的眸光落在自己身上,沈烈瞬間後背繃緊。
他屏住呼吸,黑眸直直地望著她,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冬麥:“沈烈,必須承認,當時那麼和你說話,是想利用你,想報復林榮棠,你和他是好兄弟,你喊嫂子,如果和你結婚,他肯得氣死。”
沈烈神色微動,就連聲音也聽不出緒,只是淡聲道:“嗯,知道。”
冬麥深吸口氣,想著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
她臉上火燙,心跳加速。
她覺得現在的自己很不要臉,隨便就這麼決要嫁人了。
不過,她不管了,反正她也是離過婚的,想那麼多有麼用。
於是她硬著頭皮道:“當然也是因為你人確實不錯,覺得你挺好的。”
沈烈隱約猜到了,他臉上慢慢地變燙,
冬麥垂眼,看向沈烈手中那表,看到他有力的手指正緊緊地捏著手錶。
她想,也許他也是有緊張。
她伸出手,去拿那塊表。
沈烈看著她的手,明明她的手那麼纖細,而自己的手粗糙有力,可她那麼輕輕一勾,就把手錶拿了。
冬麥拿著手錶,口乾舌燥,自己也不知道說麼,只好顧左右而言:“這手錶挺貴的吧?”
沈烈:“也不算太貴,二百三十八塊六買的,不是麼特別好的。”
冬麥聽他竟然老老實實地把價格報這麼詳細,覺得有好笑,又有感動,低聲說:“二百多,挺貴的了,還沒戴過這麼好的手錶。”
說著,她便將那表戴上了,她手腕很,也很細,表戴上後有大了,倒像是手鍊。
沈烈看到了,忙道:“售貨員說這可以改,頭把改短了。”
冬麥:“那頭去改了。”
沈烈:“嗯。”
說完這,兩人就都沒再說話,氣氛也有不一樣,路邊蟬鳴陣陣,冬麥覺得燥熱,渾身燥熱,又覺心砰砰跳著。
冬麥:“你——”
沈烈:“你——”
冬麥小聲說:“你說吧。”
沈烈:“沒麼,你說。”
冬麥別了他一眼:“你不說那了。”
沈烈忙握住了她的車把:“那說。”
冬麥便不了。
沈烈:“你去和你那同學說清楚,你不和他一起看電影了,就說有了別的想,家裡給介紹相親的。”
冬麥心想,這不是教編瞎話嘛?
不過她還是輕輕“嗯”了聲。
這瞎話還不錯,可能比自己編得好。
沈烈:“你去後,和家裡人提一下,讓他們有心理準備,後天過去提親,提親要帶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只要你家裡沒人太反對,事就差不多了。”
冬麥暗詫,納悶地瞥了他一眼。
沈烈:“你是有麼問題嗎?”
冬麥搖頭。
心裡卻想,他竟然真得一聲不吭把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當時自己就那麼說說,他暗暗地當真了。
沈烈:“你去和你同學說去吧,說完了,送你村。”
冬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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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麥去和莫成越說了,莫成越很驚訝,意外,看樣子也有是失落。
這讓冬麥愧疚起來,如果沒有沈烈,她肯考慮和莫成越發展下去,其實平心而論,莫成越條件比自己好多了,是自己配不上人家。
但是兩邊一比較,她確實和沈烈說了那樣的話,沈烈又抱過她了,而她和莫成越也就是說了幾句話,只約著看電影,別的還沒談過,沈烈又那麼逼著她,她肯選沈烈了。
莫成越皺著眉頭,過了一會才問:“對方條件比好是嗎?”
冬麥想了想,搖頭:“其實他條件一般,不像你是鐵飯碗,他以前也結婚離婚過,各方面比都不如你,不過可能他更合適吧,你條件這麼好,如果咱們真得處物件,心裡也有壓力。”
莫成越苦笑:“江冬麥,你這是啥意思,因為你覺得優秀,所以你拒絕,你去考慮別人?你說這話,讓人聽了心裡麼滋味?”
冬麥心裡一急,剛才沈烈教她扯的那話都忘光了,忙道:“也不是故意的,剛才碰上了他,他抓著車把,非要和說明,之前和他說了一話,人家當真了,現在彩禮都置辦好了,還送一塊手錶,已經戴上了,們都說好了頭他去提親。”
莫成越:“那也去置辦彩禮,也可以送你手錶!也去提親!”
冬麥嚇到了,這哪跟哪,兩人多年不見,也就剛才聊了那麼幾句,看他好像有意思,才試探著說要瞭解下,怎麼一下子蹦到置辦彩禮!
她無奈地道:“莫成越,不是那意思,咱們真沒到那一步,咱們也沒那麼熟啊!”
莫成越:“你意思是,你和他很熟,熟到已經能直接置辦彩禮結婚?”
冬麥點頭,點頭之後又搖頭。
以前自己和沈烈算是熟,畢竟是對,沈烈的事她都知道,但是彼此直接打交道真不多,單獨說話的時候幾乎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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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知道的一切都是聽別人說的。
莫成越:“那你就信他?憑麼他說一句話你就考慮他?咱倆認識多少年了,們是初中同學知根知底,你忘記了,們以前上學那會——”
他剛說到一半,就見一人過來了。
是沈烈。
沈烈其實是遠遠地等著冬麥,沒出現,雖然隔老遠聽不清,但他一看這況就知道冬麥要把事搞砸了。
他上來,望著冬麥道:“冬麥,這是誰,你同學是嗎?”
冬麥聽他這麼叫自己,只覺得耳朵都熱辣辣的。
他以前叫自己嫂子,她也習慣了這種稱呼,突然之間,當著外人,他直接叫自己名字,還叫得特別自然。
冬麥覺得自己所有的秘密都被窺破了。
莫成越的視線直直地落在沈烈身上:“是冬麥的同學,你是?”
沈烈大方地抬手,要和莫成越握手,笑著說:“是她未婚夫。”
莫成越神一僵,艱難地看向冬麥。
冬麥下意識要抗議,麼未婚夫,八字沒一撇呢,不過想想自己手腕上的手錶,……好像沒理反對?
莫成越看冬麥那臉色,看她摸了摸她手腕上的表。
那手錶金燦燦的,一看就是好牌子值錢貨,估計得一百多吧?
他頓時明了,有挫敗地抹了一把臉,之後含糊地說:“祝福你們,頭記得發喜糖,給你們隨禮。”
說完,翻身上了車子,兩腳狠狠地一蹬腳蹬子,悶頭騎車了。
莫成越了後,冬麥尷尬地站在那裡,半響才開口:“你怎麼突然跑來了,不是說讓和人家說嗎?”
沈烈眸中略有嘲諷:“你說了半天,說清楚了嗎?”
冬麥想起剛才,有羞慚,但是又有理直氣壯:“說了啊,該說的都和他說了。”
沈烈:“是啊,倒豆子一樣把咱們的事都給他招了。”
冬麥:“沒有!”
沈烈:“是,你沒有,抱過你的事,你肯沒提。”
冬麥聽這話,瞬間惱了:“沈烈,你能不能別提這?你提這有意思嗎?你再這麼說不嫁了!”
沈烈忙道:“那不說了。”
莫成越分明對她有意,她竟然還和莫成越說了這麼多,他剛才遠遠看著心裡實在不舒服,才提了這茬。
現在看冬麥惱火,也有後悔了。
冬麥瞪了他一眼:“咱倆的事,你可要想清楚了。”
沈烈:“想清楚麼?”
冬麥:“頭真了你家,別人怎麼想,肯得笑話你!你都想清楚,可別後悔。”
沈烈好笑:“你以為是頭腦發熱跑過去連結婚用品都置辦好還給你買手錶嗎?”
冬麥想想也是,要說起來,他也是誠意十足。
就是有納悶罷了。
當下兩人一起推著車子往前,冬麥悶頭想著,想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問:“你以後真不會後悔吧?”
沈烈轉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呢?”
冬麥:“後悔麼,現在就想趕緊找男人結婚!”
沈烈:“那後悔麼,現在離婚了,不正缺一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