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糖今天回來的比較早,到宋家時太陽才堪堪落山。
鎮上下午沒有回村裡的拖拉機,她提著一堆東西只能用兩條腿走回去。
這一路上處處都是田地,走幾步路就遇見用架車子拉麥的人,所以薑糖也沒找到機會去空間喝幾瓢靈泉水緩解一下疲勞。
累得她骨頭都要散架了,手上和腳上也磨得都是血泡,痛得她走一步路吸三口涼氣。
身上又累又痛還很狼狽,為了不讓薑母擔心,薑糖沒去姜家,抄鮮少有人走的小路回了宋家。
宋辭昨天下午就去地裡幫著割麥了,今天等薑糖出門後他提著早飯也匆匆出門了,所以這會宋家沒人,大門緊鎖著。
薑糖把一堆東西放到地上,又累又困也就沒那麼多窮講究了,她靠著牆坐在大門口休息。
連著打了幾個哈欠,眼皮越來越重,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就睡著了。
夜幕緩緩降臨,涼風拂過,薑糖睡得越來越沉......
當宋辭牽著宋嬌嬌,同柳芬一起回到家時,藉著皎潔的月光看到自家大門口坐著一個人。
三個人都被驚到了,但下意識都想到是薑糖。
“是大嫂回來了?”宋嬌嬌掙脫宋辭的手,歡快地跑過去,“大嫂!大嫂!”
薑糖睡得太沉了,宋嬌嬌連喊了兩聲都沒驚醒她,直到宋辭開啟手電筒,光亮酒到臉上去,她才才幽幽醒來。
宋辭的視線徑直越過那一堆東西,落在了頭靠在牆上、蜷縮著身子的女人臉上。
和昨天比起來,她的臉又黑了不少。
雖然這會看著她的頭髮衣服都幹了,但還是能看出被汗水打溼的痕跡。
如果不是知道她是個吃不得苦的人,她這般狼狽疲累的樣子,他真當她去磚瓦廠出勞力賺錢去了。
“糖糖你怎麼在這裡睡著了,小心著亮。”柳芬一臉擔心,心裡也甚是疑惑,也就兩天沒見她,她怎麼黑成這樣了。
她這一身細皮嫩肉的,哪裡經得起太陽曬啊!
雖然這兩天沒見她,但也知道她都去了縣裡。
柳芬看著那四大網兜東西,暗暗嘆了口氣,這丫頭果然是個存不住錢的,估計她非得把那200塊錢花乾淨了才會安心在家裡呆著。
不過滴咕歸滴咕,柳芬沒有半點責怪薑糖的意思。
今兒這些東西有沒有她家人的份暫且不論,反正昨天那兩斤滷牛肉可是她實打實的心意。
她能偶爾想到這個家裡的人,她就知足了。
“嬌嬌,娘,宋辭,你們回來了。”薑糖睜開眼,眼神迷離,意識也沒完全清透過來,下意認就去扶著牆要爬起來,卻碰到了手上的血泡.....
“啊~嘶~”薑糖痛得眼淚都流出來了,本能的就攤開手去哈氣。
原本應該白嫩肉呼呼的右手,整個掌心沒一塊好地方,大大小小佈滿了燎泡,每個都破了滲著血。
看著,讓人難免心疼。
“你這手怎麼了?”宋辭皺眉,搶先柳芬一步開口,闊步走到薑糖身側,蹲下來欲要扣住了她的手檢查。
但薑糖飛快地把手背到了身側,強顏歡笑道:“沒什麼,就是提這麼多東西回來勒的。”
宋辭這才扭頭去看那一堆東西,對於她這麼一個手不能擔肩不能扛的嬌嬌女來說,提這麼幾個有些分量的網兜也確實能把手給磨破。
可,也不至於磨成這樣吧?!
“你這丫頭,都沒幹過重活,哪能提這麼多東西啊。”柳芬也滿是心疼,上前扶著薑糖欲要拉她起來,“你下次如果買的東西多,就讓宋辭陪你一塊。”
薑糖藉著柳芬的力氣,慢慢站起來,雙腳痛得都快站不住了,“娘,我知道了。”
“娘,家裡有紅藥水嗎?”宋辭把手電筒交給嬌嬌,一邊掏鑰匙開門一邊問。
“還有一點,在東裡間的抽屜裡。”
宋辭沒說話,推開大門,徑直朝堂屋走去。
雖然男人的神色和語氣一貫的冷沉,尋磨不出半點關心的意思,但薑糖心裡像是突然被注入了一汪溫水。
那淺淺的暖意,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
“娘,你不用扶我了,把東西提回來吧。”怕是連薑糖自己都沒覺察到,此時她語氣裡流露出了些許的歡快,“那兩兜菸酒是給我爹和幾個哥哥的...最大的那一兜裡全是涼鞋,是我給咱這兩家的女同志們買的...我也不知道你和嬌嬌穿多大碼,就憑感覺買的...”
柳芬心下又驚又喜,沒想到這兒媳婦又給她和嬌嬌買東西了,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哎喲,咋又給我們買東西了呢...沒事沒事,大小都合適...”
薑糖“噗嗤”一聲笑出聲,半是打趣半是認真道:“娘,這鞋子大點倒沒關係,要是小了可不行......以為我在給您穿小鞋呢!”
“......不是不是!糖糖你可不要多心啊,娘不是這個意思。”柳芬老實又有點木訥,根本沒有聽出來薑糖是在同她開玩笑。
嬌嬌捂嘴笑著,“娘,大嫂是和你開玩笑呢。”
“......”柳芬頓時懵了,怔怔地望著薑糖,這丫頭咋和她開起玩笑了呢。
三人說說笑笑進了院子,宋辭已經把堂屋的門開啟,點了煤油燈,正在東裡間找紅藥水。
村裡去年才開始痛電,但宋家住的是老房子,這一帶有點偏,離電線杆子太遠,拉電線要多會一倍的錢,宋家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也就沒通電。
“娘,你給薑糖擦紅藥水,我去做晚飯。”宋辭把紅藥水找出來,姜堂和柳芬也進了堂屋。
柳芬連連搖頭,“我手笨得很,等下不知道輕重怕弄疼糖糖了......還是我去做飯,你來給糖糖擦吧。”
柳芬倒不是要給兒子兒媳婦製造親密接觸的機會,而是她認為自個是真的笨手笨腳的,薑糖又太嬌氣了,真怕自己弄疼她了。
“我自己可以擦。”
雖然根本不需要擦紅藥水,等下去空間裡喝兩瓢靈泉水沒多久疼痛就會消失一大半,但薑糖不想拂了男人的好意和關心,她落落大方地伸手就去接紅藥水。
剛才暴露的是右手的傷,這次伸出來的是左手,掌心裡同樣滿是破掉的血泡。
宋辭深看一眼,這下不得不懷疑......她一定是在撒謊!
“嬌嬌,你去幫娘燒火。”
“好嘞。”
把宋嬌嬌支開後,宋辭一瞬不瞬地望著薑糖,小聲問:“你這兩天都在縣裡幹嘛?”
在宋辭支開宋嬌嬌時,薑糖就知道他有話要問自己,心裡也已經想好了怎麼回答。
她迎視著男人深邃的目光,沒有再因為想到那些不堪的畫面而羞愧得躲開,眼神和語氣都甚是真誠,“宋辭,你要是相信我就不要追問了,我能向你保證,我沒有做任何違法亂紀的事。”
“坐到椅子上去,”男人神情仍舊冷沉,話鋒突然一轉,“會有點疼,你要忍一下。”
薑糖像個聽話的孩子般重重點了下頭,也沒再推辭,轉身坐到了椅子上,乖乖攤開兩隻肥都都又傷痕累累的手。
宋辭擰開瓶蓋,揪了一小團棉花堵在瓶口倒出一點紅藥水,然後把瓶子放到桌子上,彎腰半蹲著,頓了頓,左手不輕不重地扣住了女人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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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掌心溫熱,女人被握住手腕的皮膚上傳來炙熱感,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和她有親密接觸,薑糖的心抑制不住的逛跳著......
但下一瞬,掌心傳來火辣辣的灼痛感,那美好的感覺瞬間碎了一地玻璃渣子......